第2章 夜访孙宅，郑彦峡机敏报案
七月初八巳时
“四哥，我打听到了”张三推开客栈房门，对着屋内的壮汉说道。
壮汉李四一听急忙把张三接进屋内，关紧了房门说道：“坐下说，都打听到了什么”。
二人桌前落座张三说道：“这个账房孙先生家就住城南柳水巷，柳水巷孙家我也去了，跟邻居一老头聊到这孙先生平时进出只有他一个人，三十多岁了好像也没个妻儿，确实门环上挂着外出的门牌，看样子是不在家。”
李四点了点头说：“这事你办的不错。”给张三倒了一杯茶水又接着问道：“没用口音吧？”
“没有，我都说的官话”张三喝了口茶水又道：“四哥现在咱们怎么办？这要是他七月十五还不回来，咱俩一直等下去也不行吧”。
听完李四起身在桌前来回踱步想了想说道：“这样等下去确实不是办法，申时你再去孙宅看看，如果孙先良还是没回来，咱们只能用些非常手段了”。
“行，那我先准备些吃的”张三说罢起身便向外走去。
“不是刚吃完嘛？”李四略吃惊的问道
张三憨笑了一下摸摸肚子说：“四哥，这不出去走了一趟，消化的差不多了嘛，刚看楼下客栈新卤了酱鸭，我猪瘾起了，下去帮他们试试咸淡，嘿嘿嘿”。
李四听罢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示意张三赶紧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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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郑彦峡送走李四张三，一如往常工作到卯酉钟再次响起。整理好书案便回到阁楼，与其他六位小先生交接好账目后，便入了阁楼继续替孙先生汇总。
不知不觉已到了戌时七刻左右，郑彦峡看着外边漆黑的天色叹了口气，起身点起门旁事先备好的灯笼，吹灭楼内的蜡烛，关上阁门，出了向柳水巷走去，边走心里边想着：先去孙先生家看看他回来没，回来了万事大吉。如果还没回来，就去灌水巷告知小胡先生，明日到他替孙先生记工了，之后明天一早再到漕运司问下孙先生的请假事由，看看说没说何时归来。
少顷郑彦峡便到了柳水巷，过了柳水巷往西再经一小桥就是自己家住的松木巷，但是现在还不是回家的时候，走到柳水巷尾端，反复提灯确定是孙宅之后，蹭着两步台阶走到了孙宅门前，眯着眼探手小心翼翼的向门上摸去，当触见门环上的门牌和门锁后，心里又叹一气。
刚要转身下台阶，恍惚间好像听见院内有丝缕细碎的声音，“听错了”郑彦峡正心里疑惑到，门内又传来一些细碎，郑彦峡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侧着一只耳朵向门上贴去，刚贴到门旁，突然“叭”的一声，把郑彦峡吓的一抖，灯笼差点脱手。片刻回过神，才明了是院内有瓷器之类的物品摔碎了，眉头一皱，深呼了一口气，壮着胆子敲了两下门问道：“孙先生，在家嘛？我是郑彦峡。”
话音一落，万籁俱寂，一股冷风透着郑彦峡裤腿向上直窜后背脊梁骨，虚汗顺着脸颊直接滑到下颚，天地之间仿佛瞬间凝固，好像只有郑彦峡一个人的心被惊吓过后慌张的噗噗直跳。
良久不见回应，郑彦峡回想了一下刚才的声音，确定就是院内传出来的，又稍用力的敲了两下门大了些声说道：“孙先生？孙先生”等了一会还是没有回应。
郑彦峡这时心想到:难道是猫鼠踢翻了花瓶？不对呀，如果是猫鼠听见我敲门应该会被吓跑，不会一点声音没再传出来呀。郑彦峡揣度到这里猛然心中一惊想到：是贼！肯定是贼，白天看见外出的门牌，晚间入室盗窃。我敲门一定是惊住了他，这才不敢乱动了。
郑彦峡想着自己的猜测越发后怕，急忙一步跃下台阶跑向巷外，打算去找更夫和夜巡的城防兵，来一探究竟。
院内确是有人，也不是别人正是李四张三，午后申时酉时张三两次再来柳水巷尾，仍见孙宅大门紧锁，回去和李四商议，李四便决定二人亥时入定夜访孙宅，来寻将军所要之物。
二更锣响，夜阑人静，孙宅西侧，李四一蹬墙面再借力一跃直接翻身骑上墙头，伸手拉上张三，俩人跳入院内，贴墙角边刚走两步，哪知走在前边的张三腿上一不小心撞到了什么，好像一口细缸，摇摇欲坠，刚要弯腰伸手去扶，还没来得及，“叭“得一声，缸碎一地。
张三急忙回头看李四，伸出双手，缩缩脖子摆了一副无辜得表情。李四抬起食指做出噤声得动作，又指了指张三一侧，示意他快些绕过去。
二人刚抬腿，背后突然传来了敲门声，紧接着伴着一句人声“孙先生，在家嘛？我是睁眼瞎。“
李四张三听到声音瞬间心提到了嗓子眼，气都不敢喘一口，屏住呼吸同时都在想：睁眼瞎是什么？暗语嘛？怎么会有人叫这个名字？？？
还没反应过来，背后又传来两下敲门声道；“孙先生？孙先生？”
李四二次听到人声回过神来，慢慢的伸手拍了两下张三的肩膀默示他不要乱动，自己则转身面朝大门，直勾勾的盯着门缝外透过来一缕若有若无的烛光。右手缓缓往自己后腰别着的匕首摸去，轻轻的向门口走去。
李四将到门口，可门外烛光一闪转瞬即逝，紧接着听见跑步的声音渐行渐远，李四心里一下醒悟过来道：不好！。赶紧回头，三步并两步行到张三面前轻声说道：“快走！回客栈，明天一早出城”。说完二人一前一后翻墙而走。
再说郑彦峡踉踉跄跄跑出柳水巷，直奔南门，还未到南门就看见一队巡逻兵正在巡防，迎上前将自己刚在孙宅门前发生的事情一一述说之后，便带着这一队人往柳水巷跑去，等再到孙宅门前已是亥时四刻。
一队人站在门前，巡逻队长王五对着郑彦峡说道;“小郑先生，这门我现在还不能强开，如果没有贼人，虚惊一场，后边漕运通判曹大人必会怪罪我等小题大做。就算有贼人，刚才你敲门也已经打草惊蛇，贼人恐怕早就逃之夭夭，现在进去也无济于事，而且现在月半天黑，硬闯进去破坏了贼人留下的痕迹，也是不妥，不如我先在巷内及附近布下巡逻兵，若有贼人出没，可直接人赃并获，若无贼人，待明天天明，我上请知府林大人严守城门，再请通判曹大人定夺孙宅事宜如何？”
郑彦峡点了点头。可能是这一来一回跑累了，有气无力的说道；“也好，也好，全听兵大哥安排吧”。
王五指着旁边一名巡逻兵说道；“你先送小郑先生回家。”又对郑彦峡说道“明日若是需要小郑先生出堂佐证，希望先生把此间之事细说与各位大人们，勿要推脱。”
“这是自然，告辞“郑彦峡说完作揖向西过小桥往松木巷方向而去。
王五安排巡逻兵驻守街头巷尾，一夜无事，次日四更左右，伴着鸡鸣声响王五向知府衙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