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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你们可想做忠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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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侍郎。”柳云生知道她过来肯定没好事,于是打个招呼就想越过她继续走。

    但吴侍郎冲着她的背影喊道:“我可是特地过来祝贺柳侍郎的,柳侍郎怎么这就要走?”

    她故意把声音抬高,引得其他官员看了过来。

    柳云生皱眉,停下脚步,转过身说道:“吴侍郎好意,我心领了,告辞。”

    看到柳云生又要走,她又故意抬高嗓门,阴阳怪气地说道:“唉,柳侍郎是升官了,但白尚书可是为此被罚了几个月的俸禄呢,同样都在户部,同人不同命呐。”

    一石落下激起千层涟漪,外围的官员在皇帝宣布章柯引一案的处置后也都觉得不公平,她这番话直接让他们小声讨论了起来。

    吴侍郎左右望望,对这个效果很满意。

    柳云生袖子里的手渐渐握紧,正当别人都不知道她下一步会做什么时,她猛地转过身,大跨步朝吴侍郎走来。

    吴侍郎看到她这架势,刚才那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全然不见,只顾得后退,一边大喊着:“你,你干什么!”

    柳云生板着脸,紧紧盯着吴侍郎。其他官员都以为她要打人,有人已经做好向皇帝报告的准备了。

    她猛地抬起右拳,吴侍郎瞪大眼睛,没想到柳云生会来真的,于是立即举起象笏挡在额前。

    其他官员只是惊讶地望着他们,没有人上前劝阻。

    白昭也在人群里,看着这一幕。

    所有人都以为柳云生的拳头下一步就要揍在吴侍郎的脸上了,却看到她的拳头停在了半空。

    接下来的一幕更让他们疑惑:柳云生举起左手的象笏,转而双手握住象笏,向勤政殿方向拜了一拜。

    接着她就对吴侍郎说道:“陛下圣旨已下,难道你还想怀疑陛下不成?”

    她板着脸,语气听不出情绪,但很明显她已经满身怒气。

    吴侍郎惊魂未定,刚才柳云生那一拳虽然没有打下来,但她也感受到了强劲的拳风,现在已经害怕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此时白昭从人群中站了出来,与柳云生并肩而立,她扫了眼众人,说道:“方才在朝上是本官请陛下降罪,陛下看在本官是老臣的面子上只是罚了俸禄,本官感谢陛下还来不及。”

    她的话成功镇住了其他人,都在认真听,不敢再讨论。

    柳云生转头看向她,听她说道:“而柳侍郎为官勤勉为民,升迁是她应得的,陛下与文武大臣都支持,吴侍郎又有什么资格怀疑?”

    “陛下赏罚分明,于大渊是好事一桩,难道吴侍郎不同意么?”

    吴侍郎被她的连环输出整懵了,白昭的话已经说到如此地步,此时如果她不顺着说下去就是跟皇帝、大司马和丞相作对。

    她的大脑迅速反应过来,最后讨好地行礼道:“白尚书所言极是。”

    随后其他官员也都重复了一遍。

    吴侍郎趁他们行礼的空档脚底抹油溜走了。

    柳云生瞥了眼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其他人对两人行礼后接着也都散了。

    白昭一改刚才绷紧的严肃的表情,欣慰地看着柳云生说道:“本官果然没有看错。”

    “多谢尚书抬爱。”柳云生从一下朝就想找她道谢,但一直没找到人,现在终于找到机会了。

    白昭及时扶住她的胳膊,“不必言谢,就像我方才说的,这是你应得的。按你的才能,今日的升迁于你而言是早晚之事。”

    “要谢,就谢陛下和你自己吧。”

    柳云生好像听出了什么,她想起白昭之前说过的话,微微低头道:“是。”

    到了沈府,沈城带着沈宴到了书房,关上了门。

    沈宴知道她要问什么,就没多问,而是等着她来问自己。

    沈城坐下后,良久才问道:“今日朝堂,你是故意为之吧?”

    沈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脸疑问,“母亲在说什么?儿子只是按照陛下吩咐办事,说明调查结果而已。”

    沈城却没理他的狡辩,一下戳破:“那块腰牌根本不符合锦衣卫和金麟卫制规,这个事实足以打消他们的怀疑。”

    “而你却偏偏没有说出来这个事实,这不是你的性子。”

    “你是在故意引导他们那么说的,对吧?”

    沈宴抬头看向母亲,一会儿后突然笑了笑,才说道:“母亲不愧是吏部尚书,对这些了如指掌。看来是骗不过母亲了。”

    “他们原本就打算这么做,我只不过给他们一个台阶下罢了。”

    “而且,这是陛下的命令,身为臣子,我必须执行。”

    他突然反应过来,一下子转过头问道:“母亲莫非都知道了?”

    “你指什么?”沈城反问,语气平静得有些讽刺,“如果是你们的计划,那我已经大概猜到了。”

    “你可以瞒我,但不要忘了我是吏部尚书,更是你的母亲。”

    “作为前者,我应该阻拦你,因为我深知你们的调查会触及到根本。”

    “但是身为母亲,我不会阻拦。”

    沈宴望着她,小心地问道:“那……”

    “我必须都选。”沈城打断他,“坐在这个位置上,我已别无选择。”

    “因此,我不会给你提供线索,但我的尚书名头你随便用,这样便几乎无人敢拦你。”沈城好像看到了结局一样,“同样,就像我先前说过的,若你查到我身上,也不必手下留情。”

    沈宴蹙眉,“母亲……”

    他觉得像交代后事一样。

    他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直接呆在了那里。

    沈城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看向他的眼神满是心疼,但她接着说道:“不说这些了。”

    她岔开了话题,“那个柳云生会很危险,你最好找人保护起来。”

    “?为何?”

    “如今陛下刚刚执政,根基不稳,对任何一个人的赏识可能会成为此人的断头台。”

    沈宴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陆绎的身影——他便是陛下如今的宠臣,就像母亲说的,宠臣的身份为他招来了许多生命威胁。

    他思索后,问道:“……母亲是说,丞相?”

    沈城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尽管沈宴和陆绎已经推理出之前那些大都与丞相有关,但刚才母亲所说让他加深了恐惧。

    发自内心的恐惧。

    “对了,章柯引的案子查得如何了?”

    她把两杯茶中的一杯推给了沈宴,沈宴说了声谢母亲,刚想开始说,但好像想起了什么,于是开玩笑地反问道:“母亲难道还有不知道的?”

    好像猜到他会这么问,沈城也不生气,喝了口茶平静地说道:“有时候,我必须不知道。”

    其实事实是裴瑾提前跟裴洵和风萧商量好,一旦发生事故就立刻封锁消息,沈城的人打探时发现了这个情况,为了避免跟风萧正面对抗,沈城只好把人收了回来,结果当然是什么也没查到。

    沈宴当然知道这些,于是他说道:“母亲就不必深问了吧,想必母亲也明白您为何什么也查不到。”

    面对沈宴微笑的表情和严肃的语气,沈城突然一笑,说道:“很好。作为臣子和金麟卫,你很合格。”

    沈宴看着母亲,觉得她云淡风轻的表情之下不知藏着什么。

    他感觉事情越来越复杂,而且正在向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

    他有些恐慌。

    可他突然想起他问过陆绎的话——“被绑架之后,你曾后悔调查了吗?”

    他的回答让他记忆深刻——“不曾。”

    当时他们沐浴在月光下,享受着难得的片刻的宁静,他的坚定通过月光深刻感染了他。

    “母亲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沈城觉得他有些不一样了,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但是既然他都这么说了,自己也就没有必要再说废话了。

    是时候放手让他自己去飞了。

    “好。”怕自己改变主意,他没有再看沈宴,“记住我说的话。”

    “嗯,记住了。”沈宴笑了笑,行礼后转身走了出去。

    沈城还是忍不住抬头看向他的背影,直到他在她眼中消失在光影里。

    相府。

    一些官员下朝后会在这里重新集合,久而久之,相府甚至被称为“小朝廷”。

    “丞相,您今日为何……”一官员吞吞吐吐地问。

    几个侍者正在为容瑕按摩,容瑕舒服得闭着眼。听到那人的话,他连眼都没睁,反问道:“你是想问,为何本相要支持白昭的举荐么?”

    “……是。”那人小心翼翼。

    容瑕从鼻子里轻蔑地哼了一声,身体随着侍者的按摩有节奏地轻晃,慢悠悠地说道:“若小皇帝以为她是本相的人,即使不明说,小皇帝肯定也会对她有所怀疑,要知道,她多疑的性子随了先帝。”

    “宁愿委屈自己也不会造反,因此即使她不会投向本相,也会被小皇帝排挤。”

    “所谓忠臣,便是如此。可悲又可笑。”

    说到最后,他已经嗤笑了出来,看上去没有一丝愧疚感。

    “君臣之间,一旦产生裂隙,无论如何补救,只会越裂越大,因为破镜不可能重圆,就像人死不能复生。”

    说到这,他慢慢睁开了眼,眼底翻滚着压抑许久的无尽的仇恨。

    但这眼神转瞬即逝,他很快恢复了原状,继续说下去:“而最终结果往往是两败俱伤,因为皇帝作为君主损失了人才,而臣子则失去了信任甚至生命。”

    说完,他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你们可想做忠臣?”

    那些官员被他这一句话吓得魂飞魄散——因为回答不好真的会没命。

    容瑕看他们都不说话,转而看向刚才的那人,那人几乎没有犹豫,立即跪了下来,动作非常流畅,叩头大声道:“下官永远忠于丞相!”

    容瑕挑了挑眉,再次看向其他人。

    其他人互相看了看,也都纷纷跪了下来,大声重复了一遍那人的话。

    他似满意地勾起嘴角,正要让他们起身,一个侍者小步跑了过来,趴在他耳边说了一句。

    容瑕蹙眉,立即起身,仿佛又想起什么,没有回头只给他们扔下一句“都回去吧”给他们。

    众人站起身,看到丞相那抹略显慌乱的身影,有些奇怪。

    丞相只会为了计划的突发情况突然离开,但是这次他是往内院去的,莫非……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还是不乱说话的好,否则传到丞相耳朵里不知道自己会是什么下场。

    “不是说醒了么。”

    容瑕看向躺在床上的容存,从被他救回来之后就一直昏迷不醒。

    他并没有表现出很生气,但就是让人感觉很压抑。

    昨晚经过紧急救治,她总算是保下了一条命。

    她浑身缠满绷带,昨夜发了一夜的烧,黎明时才勉强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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