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望江楼开业

    不管怎的，五月初三这天，望江楼开业了，巳时中（大概十点），林润南到场，林心婉弄了个简单的剪彩仪式。

    然后就是正式营业。两排整整齐齐的服务员就让所有人眼前一亮，加上之前本来的底蕴，一些忠实的老顾客，瞬间望江楼热闹非凡。

    有点眼光的都能发现这整改后的望江楼基本做到面面俱到，人虽多，却不乱，服务员都有条不紊，挨个把客人带到合适的位置。甚至有人需要方便或者净手都能客气的指引到厕所洗手台那边。

    去过厕所的客人都一脸赞叹，谈不上多豪华，但比自家厕所干净多了，还点了檀香，一点臭味没有。尝试着拉了拉冲水标示的线，一股水就冲了个干净。来到洗手台打开那水龙头就可以净手。就是一种干净舒适的感觉，再重新回酒楼用餐喝酒也没有异样的感觉，这在以前，甚至在自己家中都不曾有。甚至想问问这造厕所的师傅哪里请的。

    刚到午时初刻，望江楼已人满为患。三楼自不用说，惦记火锅的小姐老爷们早早谴人知会了林掌柜，只是配菜堪堪上齐都已基本落座，林心婉为免被说教，三楼火锅也每桌上了两盘卤味。

    至于一楼二楼，重新布局的酒楼，看起来更宽松了，给客人的感觉更好。价格还是和临江阁时的价格一样，但又多出好多新菜式，都明码标价的。听服务员说开业前三天，天天有卤味拼盘送，看服务员递过的菜单来看，这叫卤味的一类菜价格都不便宜，这老板也够大方。

    林心婉昨天菜单整理出来才想到点菜环节，之前没有用菜单，基本客人点啥做啥。现在一堆菜，都需要服务员帮忙点菜可除了王小牛识得一点字，其他人都是文盲。

    还好白沐辰教她阿拉伯数字，利用数字编号迅速教会服务员，相应的价格服务员也能看懂。然后就是一番掌柜领班加小翠的强化被菜单，一号什么菜，二号什么菜……到早上营业前个个都还紧张兮兮的背着。

    看来如白沐辰说的提升服务员的文化素养刻不容缓，一个菜单都整不全乎那不成了笑话嘛！林心婉是给两个掌柜下达了指令，三天内所有服务员把菜单记得滚瓜烂熟。过后要进行识字培训，两天一次，20天后由她来考核，通过者加薪重点培养，不过者5天后掌柜监督补考，再不通过者就开除。

    忙碌的开局，幸好服务员贯彻了白沐辰的互帮互助原则，所以点菜环节虽有点紧张，但没出什么乱子，加上老板的开业酬宾活动，都是冲着吃喝来的。少数是冲着新挂的诗来的，这类客人也基本都是头一回来望江楼，周到的服务更让人挑不出理来。

    菜单总共做了15本，服务员是人手一本，掌柜柜台那里一本，最后一页是各种酒水推荐，但种类不多。楼上火锅有七个服务员，剩下的都分布一楼二楼。林心婉看了看情况，人满的情况下服务员基本够用，等熟练了应该会更轻松一点。然后到厨房，却发现厨房有些跟不上，包括厨师帮厨都在忙着切菜摆盘。问了问厨师什么原因，厨师说人不够，从来上班起就一直准备配菜，像牛肉羊肉猪肉鱼肉等一些菜帮厨弄不了，刀功不行……明白原因后林心婉决定再请两个帮厨一个副厨，主打刀工切菜的。厨房出来后又把小翠叫来吩咐下去。

    卤味拼盘上桌后，少数膈应下水的没有动筷。但大部分人也没有太多忌讳，卤煮的香味，价格的好奇，凭什么卖那么贵，还有跟着上的一小碟叫辣椒酱的东西……有什么理由不尝试着吃呢？一口肥肠下去，有嚼劲，香，第二口前先蘸着辣椒酱试试，辣，够味，香，一下就咽下去了。然后招呼同伴，这卤味真绝了，太好吃了。然后就是一筷子一筷子……一碟卤味拼盘分量不算少，就种类都有肥肠，猪心，猪肝，猪肚，鸡爪四个，鸡翅一对。菜还没怎么上，一楼二楼都此起彼伏的喊服务员问卤味，因为这几天卤味有免费送，所以在客人点完菜后就相应的把卤味送上，才会出现这一幕。相信吃过卤味的人都是这样，没吃饱前会停不下来的啃啃啃，当然现在的人主要是啃那个味，喜欢鸡爪鸭爪的。

    这一幕让迟迟没有动筷的那少部分人也忍不住开始尝试，这开了头就好办了。除非有极其特别的存在或者有啥心理问题的人，不然就不会拒绝美味的诱惑。三楼吃火锅的人尝了卤味后还要求拿菜单照着点，猪蹄，牛肉，羊蹄，鸡腿……厨房为了前三天，真心备货的够充分，在服务员的一再点卤味下又匆忙架锅卤起另一桶来。

    直到下午三点一二楼才清闲了一点，三楼火锅除走了四桌以家眷为主的人及林心婉闺蜜的两桌，又接着续上了三桌，所以此时都还有七桌客人再吃。众服务员赶紧吃了午饭，换楼上七人接着吃。等服务员饭刚吃好，又有客人来吃晚时了。接着又是昨天预订火锅的老朋友把三楼瞬间占满了。

    直到戌时中，店铺才掌灯送走了最后一桌客人，这在这个时代都很难想象了，毕竟大家都是趁着天光，酉时左右吃晚饭。林心婉都早已回家睡觉了，吵吵嚷嚷的，酒楼坐镇主要是察看有哪些不足，好尽快查漏补缺，哪儿知从开门就基本没休息过。

    晚上厨师长还是不错的，做了一大锅大杂烩，用火锅底料做的，虽都是些剩余没做的菜，但都是当天新鲜的，加上味弄的好，三桌子人包括两个掌柜都吃的热火朝天。除了厨房的几位师傅和林掌柜，大家都是穷苦人出身，自不会有何不满，还都纷纷赞厨师长手艺好。其实厨房厨师做类似大杂烩的菜基本都是一种习惯了，一天下来，厨师其实是比较辛苦的，但炒菜多了反而又没胃口，加上一些食材隔夜了就不能用了等等等等，所以说厨师做杂烩菜是一种优秀的传统。

    下午的时候，林心婉找的帮厨和副厨都面试过了，副厨的刀功不错，厨师长和副厨师长都肯定，所以明天又会有人加入。

    吃过饭后，林掌柜把三天后会考核菜单所有菜的消息告诉了众服务员，并且说在考核后，每两天一次文字学习，大概就是这个月27或者28林小姐会亲自考核一次文字，考核通过者加薪，并且会重点培养，没通过的话，五天后自己还会监考一次，通过后转正，也会加薪，但没有一次通过的多，通不过，望江楼将开除你。

    这消息一出，十几个人还是有些忐忑的，按目前初开的工钱100文一天，一个月有三两银子，这在周边根本没听说过的事，等考核通过了还加薪，只是想想就不能不用心把工作做好。

    林掌柜接着说了计划，为了大家好，加上一开门营业基本大家都没时间，早上卯时中大家都到齐，半个时辰完成酒楼三楼的洒扫工作，厨房会准备好早食，然后半个时辰由自己和李掌柜教大家识字。主要的识字首先是菜单，聪明的人根据背的菜名和菜单一一对应都能认识很多，还有林小姐教你们的数字，这两方面是明确要考核的。这个考核不仅要会认，还得会写，这几天因为是初期，你们写个编号可以，但到后面就不能如此。比如碰到同样不识字的客人，这时就需要你不仅认得还要会写……总之，像那天白先生所说，你们要有把工作当成事业来做的决心，还要知道自己每天做好了什么，什么没做好，最后就是自我能力的提升。

    要是白沐辰在肯定会鼓掌，没想到林掌柜是那个好好学生。众服务员也是提了提神。厨房的事都由厨师长安排，收拾好卫生就可以了。

    理论上林心婉给服务员的上班时间是早八点到晚八点。不过古人都深知工作的不易，加上林掌柜等的忠心，为了提高众服务员的业务水平，硬生生早了两个小时，加上不定的晚上，之前没有火锅业务，八点是完全可以下班的……也就放在古代，生产力低下，所以劳动力就廉价。心里除了对老板的感恩戴德哪儿会嫌上班时间多。再者，下班就回去洗洗睡觉，早上一样精力充沛，哪儿像如今，不到12点，宵夜都还早了，吃了宵夜又整到三四点才困的睡的着……感觉古人要不是物资匮乏起码寿命比现在的人多个二三十年。

    两个掌柜这才有时间对账本，数银钱。银子有四百二十二两五钱，银票有一百二十两，铜钱有三十四斤二两重（古铜钱一般三到五克重，这里取五克一枚），大概三两四钱二十文，今天总营收545两九钱又二十文。

    酒水多少，卤味多少，火锅多少，炒菜多少……相应的成本大致多少，两个掌柜直到戌时末亥时初才统计了个大概。林掌柜有经验一点，已经算出毛利润超过四百两了，这在之前是一天当两天来用啊！关键是今天还免费送了近三百份的卤味，要知道这样一份拼盘恢复价格就是八十文一盘。

    虽然两位掌柜由于脑力消耗是真的有点累，但想到赚的钱又兴奋起来。

    各自掩饰着兴奋互相道别，准备明天再接再厉。

    要说林掌柜至少还是对白沐辰的菜有些信心，加上他很是认可白沐辰的能力，所以即便兴奋，也还在自我的认知中。而李桃红就绝对没有想到，经历开业的门庭若市，也不知道后面会不会继续，但今天的成功还是让她决定好好的干，如白沐辰说的，把这里当成自己的事业，更多的学习林掌柜，好增加自己的业务量。

    虽然今天的营业额不错，但酒水方面却还是如之前临江阁一般，当然，只因为客流量多了相应的酒水也跟着多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