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联系不上薄言
宋城眼眸微闪,语气突变转下,自嘲道:“您也知道的,我从小没爹没娘的,还想着能把您请过来给我镇镇场子呢,谁知道座都给您安排好了,竟然没等到您来,是不是有事儿耽搁了啊?”
琛总点了点烟灰,漫不经心地问:“请帖发了?”
宋城道:“发了啊,我可发两张呢,就等您和大哥一起过来呢!”
琛总没说话,而是抬眼看向旁边挺直站着的琛亦玖。
琛亦玖毫无情绪地说:“没有。”
事情已经明了,琛总启唇嗤笑一声。
宋城打小脸皮就厚,就是当面被人拆穿也能做到一脸无辜,就像现在,脸不红心不跳地惋惜道:“啊?没收到吗?我可提前两个月就快递送过去了啊,还发了邮箱呢!”
反正都已经被拆穿,再怎么说也没什么影响,宋城也不怕当面对质。
琛总显然不想再和他白扯下去,转而问:“唐池没回来?”
琛柏书闻言讥讽道:“有些人别仗着家里有点钱,就整天干着下三滥的勾当。”
唐池是跟着来过,但那么些年也没和琛总有过任何交集,他能叫出来名字,就说明他已经把他周围所有人的信息都给调查个干净。
宋城一阵头疼,从后面戳他两下,示意他不想搭理就坐着别添乱,琛柏书冷哼地打开他的手,往后一倒,窝在沙发里看手机。
宋城如常地对着琛总说:“回来了,前段时间刚查出来身孕,就没让她起来,等白天了再让她给你敬杯茶,当做咱这边的长辈茶了。”
琛柏书的视线蓦地从手机挪开,一副错愕意外地表情质问:唐池怀孕了?!
宋城瞪他:当然是假的了啊!你是不是傻!
琛柏书这才平复了一下激动,他就说唐池要是怀孕了,怎么可能现在才告诉他。
宋城嘴里一句话两个谎,琛总也不知道相没相信,温雅的轮廓看不出来任何波动,声线平缓地淡淡“嗯”了一声。
宋城再接再厉,殷勤地坐进一点,歪着身子问:“那琛总有没有题好的字?这也就八九个月的事儿了,到时候还得请您给赐个名呢!您也知道,我从小没爹没娘,文化也不高,这要随便取个名可就太敷衍了。”
“再说吧。”琛总听的耳朵长茧,一支烟没抽完就摁灭在烟灰缸里,疲倦地打了个哈欠,唤道:“亦玖。”
琛亦玖了然,将臂弯里的毯子放在沙发扶手上,沉默不语地先是从口袋掏出支票垫在茶几上,紧接着又从上衣西装口袋里侧取下一支钢笔,弯腰龙飞凤舞地签了几笔,直起身将支票递给他。
简单两个字:“贺礼。”
宋城一看,眼睛发亮,“嚯,五百万,那我就收下了啊,我代池塘就先谢过琛总和大哥了啊。”
琛总看了眼腕表,起身拂了拂衣袖,淡然道:“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宋城拉着琛柏书站起来,热情地做个了“请”的手势,“那琛总晚安,大哥晚安。”
琛总没再搭理,抬脚上了楼,琛亦玖看了他俩一眼,也跟着上了楼。
等人走后,琛柏书收了手机,脸色沉的厉害,“净特么事儿多,来一趟还得接着,不知道还以为是国家领导人呢。”
宋城伸了个懒腰,关了灯揽着他的肩膀上楼,安抚道:“好了啊,这几天忍忍,不要和他犯冲,我可提醒你,以前你没顾忌没关系,但现在可得收敛一点,别忘了你身后可还有一个薄言呢。。”
琛柏书咬牙恼道:“怎么?难道他还能把我们两个弄死?”
“法治社会,他当然不可能弄死你们。”宋城平静道:“但是以琛家的本事,拆散你俩轻而易举,再弄垮一个酒吧,也就只是一句话的事。”
琛柏书脚步一顿,僵了两秒,才踩了下去。
宋城说的话没错,他想比谁都明白琛家的势力,这两件事对他们来说,真的是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事儿了。
烦恼事实在太多,琛柏书一夜无眠,几乎就是盯着没有任何回复的页面等到到天亮。
薄言还是没有任何消息,他又发了几条消息也都是同样的结果,后来他终于忍不住拨了电话过去,却只等来了一阵毫无接听的空线。
琛柏书感到一阵慌乱无助,就和丢了全部一样的恐惧,手指都哆嗦颤抖的抑制不住,他捧着手机,一通接着一通的电话打过去,连带着他的心都快要死了。
薄言生气到已经连他的电话都不接了。
琛柏书瞬间红了眼眶,眼前一片模糊,他觉得自己又做了一件天大的错事,如果他没有阻拒薄言和家里出柜的提议,那他们也不会闹到现在这个样子。
他就是彻头彻尾的胆小鬼,只想着安于现状,就算都坦白了又能怎样,再大的事由他们一起承担面对,他又怕什么。
他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薄言第一次那么生他的气,现在任何联系也不接通他的了,那他们还能有机会吗?
琛柏书将整张脸都埋在枕头里,鼻头一酸,眼泪已经顺着眼眶溢出来。
可一切都是他自己作的,又能怪得了谁。如果他能和薄言好好商量,一起面对任何问题,又怎么会如此。
一切都是未知的,他又怎么能确定薄言的父母就一定也是持有反对的态度,也许……
也许他们真的是无条件的支持他们,祝福他们呢。
可现在再后悔也无济于事,他联系不上薄言了,甚至连个道歉都不能。
琛柏书哽咽地咬着枕头,不让自己发出哭声来,后悔涌上来,从身体的每一个毛孔溢出来,足以淹没一切。
薄言,薄言。
他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叫着,往日记忆在脑海里闪烁,记录着他们的每一帧画面。
可越想下去,眼泪就越是抑制不住。
耳边嗡鸣,他仿佛又听到有人那么叫他。
“老婆老婆!”
熟悉的声音一出,琛柏书再也忍不住,沙哑哽咽地回应:“在呢在呢。”
他抬起头,眼前模糊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