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赶出
邬璇扫视了众人一眼，“在场诸位日后都是要参加科举的人，光是包庇纵容，你们觉得你们可对得起圣上对你们的栽培？”
邬璇哼笑，“为官者，廉洁也！这是最基本的道德品性，你们连对自己的错误都没有坦诚的勇气，你们还有什么勇气去面对贿赂或是其他诱惑？”
邬璇此言一出，在场的学生皆变了脸色。
女子不用考虑为官之事，但女子需要考虑嫁人之事，邬璇懒得再与众人掰扯，直接将他们推到了人生道德的制高点。
学成班的学生之中还有想要狡辩之人，殷景锡冷冷出声，“若是你们闹够了，便好好收拾了此处，学成班的学生回去可要反思清楚了，到底是做了何事，说了何话，还是品德出现了问题，以至于招了启蒙班的学弟们不满。”
“若是为官不廉，只怕官路难行，乌纱不保，若是你们现在就生了这般心思，科举考得过去了，殿试也是过不去的。”
殷景锡明显是站在启蒙班这边，学成班的学子就算有怨，也不敢再说话，山长随意说了几句收了尾，没有再去揪邬璇的小辫子，院监见山长同意殷景锡的这般处理，算是默认的态度了。
山长及两名院监退了出去，众夫子陪着学生一起收拾院子。
殷景锡并不往启蒙班这边，直接去了学成班南边。
学生甲见殷景锡走来，阴阳怪气的抱怨道：“不知道的还以为夫子是启蒙班的，并不是学成班的。”
“夫子若是为了博得美人一笑，也不必拿我们当垫脚石才是。”
众学生闻言停下了手中动作，看向了学生甲，他虽然没有提及殷景锡的名字，但他含沙射影的意味太过明显。
就算他不说夫子姓什么，大家都知道他在说秦夫子（殷景锡）。
殷景锡并不搭理他，继续干着手中的事情，陆夫子拉了一把学生甲，“你错了便是错了，何故要说是秦夫子为了博得美人一笑？”
学生甲甩开了陆夫子，“陆夫子也是学成班的夫子，方才并未帮学成班说一句话，现在才来劝我么？”
陆夫子本就没有站稳，又是文弱书生，被他这么一甩，竟踉跄了几步跌坐在了地上，陆夫子身侧的学生赶紧去扶他起身。
这人着实太好笑了，启蒙班的夫子与学生们都停下了手中动作，看向了这边。
学生甲还想再闹，殷景锡冷冷出声，“去请山长与院监来，如今人证那么多，你还要如何诋毁？”
朱格听了殷景锡的话，提脚就往院门外跑去，学生甲此时脸色骇然，终于后怕。
山长与院监被朱格喊住，又折返了回来。
见山长与院监折返，学成班的一名学生站了出来，“学生方才已经反省过了，小花同学毕竟是姑娘家，我谣传了小花同学的闲言碎语，确实不该，学生向小花同学道歉！”
此学生说着，向着邬璇鞠躬赔礼，邬璇坦然接受，学生又道：“谣言我是听丁同学说的。”
被唤了名字的丁同学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向着邬璇鞠躬赔礼道歉，“学生知错，特向小花同学赔礼道歉，今后绝不再犯！学生是听丙同学说的。”
……
人群之中开始七嘴八舌议论起来，众人纷纷自爆，是听谁说的，最后的几人，将矛头指向了学生甲与学生乙。
学生甲还想推卸，不想，竟没了可以推卸之人，只因在场的人皆把上家与下家都说了出来。
山长气急，两名院监淡定自若，其中一名开口喊了学生甲的名字，“你可还要狡辩？”
学生甲面如死灰，学生乙看了一眼周艺然，直接承认了错误，请山长与院监处置。
朱格又补充了方才学生甲暗讽殷景锡与推倒陆夫子的事情。
周艺然站在一边，仿若事不关己，学生乙暗自垂眸，等待处置。
院监唤了学生甲的名字，出声道：“道德败坏，品行不端，从即日起，逐出书院，永不得归！”
另一名院监从轻处置了学生乙，学生乙谢过山长与院监。
学生甲嗫嚅嘴唇，还想再说，被走来的书童做了请的姿势。
学生甲不动，又来了两名书童，四人连拖带拉，将人“请”了出去。
学生乙重重看了一眼周艺然，抿了抿唇，随书童退下领罚。
学生乙自然知道，周艺然才是始作俑者，但她自始至终没有站出来为两人说过一句话，两人连她的棋子都不配是。
平日里若是需要两人了，便笑脸相迎，若是不需要了，就像如今一样，弃之如履。
学生乙看了一眼学生甲被拖走的背影，心里闪过了伤感之意，两人皆是寒门子弟，能进清琅书院实属不易，学生甲此番回去，必然不能再去别的学堂。
清琅书院都不要的学生，别的学堂自然不会要，他若是还想去参加科举考试，只能依靠自己努力了。
学生乙重重叹气，随书童先去戒尺堂，顾名思义，受打戒尺的地方，打完戒尺之后，须面壁三个时辰，今日的晚膳自然是免了的。
面壁结束后，还需抄书三卷，三卷，今夜是不能休息了。
若是平日，这些处罚对于他来说，很重很重，想想学生甲，他只觉得暗自庆幸，好歹，自己还是留在书院的。
周艺然遣了书童去厨房询问用膳时间，院中的狼藉已经被众人收拾得差不多了，周艺然走到了殷景锡的身边，柔声细语，“秦夫子，可要休息片刻？”
殷景锡淡漠地看了她一眼，“周同学还是离在下远一些，被传了谣言可不好。”
在场的学生竖起耳朵听着，并不敢侧目来看，只有邬璇走了过来，“周同学，我劝你还是离秦夫子远一些，我那日不过是与秦夫子说了一句话，就被传了那么久的谣言，你今日与秦夫子走得这般近，还不知道会被传得如何难听呢。”
众人听出了话由，邬璇明里是在劝她，实则多有指责之意。
学生甲一直心悦周艺然之事书院上下皆知，他直到被赶出书院都不肯说出为何造谣，本就耐人寻味，此番邬璇这么一说，众人不得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