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途遇
周艺然往前走了一步来，“秦夫子，您并非是墨县人，您若是想要回去，明日之前定然没法回来，若是您不介意，学生可代您送夫人回去。”
殷景锡淡淡看了她一眼，“内子娇怯，不喜外人，谢过周小姐好意，在下能自己送回。”
“那明日您可是赶不回来了？明日有马球比赛，很是精彩。”周艺然又往前了一步，殷景锡皱起了眉来。
“在下已在城郊置办了一处小院，平日无课，便回去此处，周小姐不必担心。”
殷景锡不想再与周艺然废话，牵住邬璇的手并未松开，拉了人想走，不想周艺然又往前一步，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秦夫子，乔迁之喜还未祝贺您，您若是方便，我们可一同前往，为您打扫。”周艺然眉盼目兮，目光盈盈，娇俏可爱。
其余小姐听见她这般说词，也往前凑近了些身子，她们也对殷景锡的小院甚是好奇，若是殷景锡答应下来，她们也想一同前往。
殷景锡挡眼扫过众女，神色漠然，“我夫妻二人已有一段时日未见，内子近日才来，本想好好温存，若是你们都去了，内子含羞，为夫如何能与内子多说两句？”
拒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周艺然还有几分不死心，还想再说，被身侧的小姐拉住了袖子，只听得这位小姐音如莺歌，语气欢快地出了声来。
“秦夫子，是我等不懂事，不曾知道您与夫人许久未见，耽搁了二位，我们这便不叨扰了，您与夫人快快回去，若是需要学生效劳的地方，只管开口便是，为师娘鞍前马后，是学生的荣幸。”
殷景锡与众女颔首示礼，拉着邬璇离开。
等人走后，周艺然有些不悦地看向了方才拉住自己的小姐，“你倒是演了好人了，我却成了坏人。”
这位小姐姓甄，名苒，甄苒娇笑道：“你若是再继续纠缠下去，秦夫子便是要恼了。”
见周艺然面上不悦，恼了脾气，甄苒安慰道：“你平素如此厉害的人，怎么偏偏就在秦夫子这里犯了傻，你这般行为只会让秦夫子觉得你不可理喻。”
“男子喜欢怎样的女子？不都是温婉可人的么，秦夫子也是男人，自然也喜欢通情达理，善解人意的可人儿，你若是能像平日那般，男人于你，不是手到擒来？”
甄苒拉起她的玉手，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莫要犯了糊涂，秦夫子这样的人物，别说你喜欢，我也是欢喜的，只是，我已有定亲，否则，我也想争上一争。”
周艺然脸色渐缓，“我并未觉得秦夫子会喜欢你说的那样的女子，你可知道新进来的小花，那个没有一点女人味的女子，我看秦夫子看她的眼神便不一般。”
众女只见她勾唇一笑，眼里满是算计，“若是秦夫人当真像秦夫子说的一样，性子是羞怯的，知道自己夫君在书院里与别的女同学不一般，你说，这位秦夫人该如何自处？”
甄苒淡笑，“你若是想要秦夫人知道这些事情，我们帮你便是。”
“也不知道，明日秦夫子会不会带他的夫人一起来看马球呢，若是秦夫子将她夫人带来，我们才能做我们想做的事情不是？”另一名小姐插话道。
今日在场的几家小姐均非达官之女，对于周艺然，都是吹捧的态度，在清琅书院，也有不给周艺然面子的小姐，她们的父亲官职均为六品左右的官员，官职再往上的官员，没有驻守墨县，自然不会将自己的女儿送来清琅书院。
清琅书院如今的名声，全靠高陵一个人撑着，来此求学的，大多数还是寒门弟子，条件更好一些的，都去别处了，或是在家请了专教。
清琅书院考去京都的学子，多为高陵所用，此次颉王登基，替换的大多数朝廷文官，十有八九也是清琅书院出去的。
山长也想培养出自己的得意门生，或是将清琅书院名扬天下，好借此超越师兄的功绩，所以他现在对殷景锡这样熟知官场作风的夫子，极其看重，明日周艺然的生辰礼，也有几分招募的意思。
离开了众女，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终于出了墨县城，来往人群少了，邬璇才将斗篷拉下。
“今日出来的学生可是真的多啊，不过，怎么不见夫子们？”邬璇有些好奇，在山长术书院里的夫子只是少数。
殷景锡替她抚平乱发，“比赛结束，张夫子等人去了棋社博弈，陆夫子等人相邀去了诗会。”
邬璇“哦”了一声，“平日休沐都不见这么多人出来，今日倒是来了许多。”
“休沐时学生要做的事情较多，今日只余半日，自然是要好好玩乐。”
两人出城后，宋同与另一名暗卫架了马车前来迎接，若是在山脚便乘坐马车，恐有人看见，便只能步行道城外再搭马车。
殷景锡抱了邬璇上车，自己并未进车内，接过了宋同递来的缰绳，宋同与暗卫退下。
邬璇见人没进来，也走了出来，“他们不一起？”
“嗯，此一路皆没有暗卫，夫人可怕？”殷景锡驾马往前，邬璇轻笑，“既然他们不一起，为何不骑马呢？”
“冬日寒冷，被风吹着你受得住？”殷景锡笑问。
邬璇坐在了另一边的车架上，殷景锡扶了她一把。
“爷，我好奇个事啊，你说，清琅书院出去的学子，都会是高陵的人吗？”
殷景锡道：“寇文轩也曾来清琅书院求学过，得有所成，算是高陵的人，但行事并不与高陵相符，所以被丢去了富水县。”
邬璇瞪大了眼睛，“寇文轩也来过清琅书院求学？”
殷景锡点头，“我在书院典籍馆里见过他的文墨，是个有志之人。”
“可惜龙阳之癖。”邬璇不由得恶寒起来，想她哥哥邬挚那样的人物，居然败在了龙阳之上。
想到日后殷雅还要接受这样的事情，邬璇没忍住皱起了眉，颇感无奈。
可惜了，邬家的大好香火，没了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