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谣言
三人在别院待了一下午,吃过晚膳后,去了清琅书院。
邬璇晚上回房时并未遇到周艺然,第二日晨起上课时遇到了周艺然,她的眼神极为不和善。
到了学堂,张夫子如往常一般,重点说道了邬璇与花和尚两人,希望两人月末考试的时候,能晋级中班去。
邬璇与花和尚连连应下,但两人皆没有那份心思,启蒙班好混日子,两人何必自己为难自己。
放学时,聂莆收拾好了书袋,转过身来看向邬璇,“从昨日起,有好多与你有关的谣言,你若是诚心来追求秦夫子的,也需努力赶紧晋级去学成班,方能接触到秦夫子。”
邬璇没忍住笑出了声来,“真是谣言来着,我何须追求他?”
他本来就是老娘的人!
聂莆并未理会邬璇,嫌弃地看了她一眼,“这书院里,大部分小姐都是为了秦夫子来的,哪一个不是如花似玉的,你这般男气,夫子看不上你也合情理,你莫要难过。”
邬璇被气笑,“谢过同学指点。”
聂莆背起书袋,“客气,同窗之情而已。”
一连数日,邬璇与花和尚继续混日子,偶尔做些偷盗的小事,皆有殷景锡让暗卫替她俩收拾。
直到休沐前一日,殷景锡才传了纸条与邬璇约了明日去城里,带她去吃好吃的。
翌日一早,邬璇起早出了门,周艺然正巧从自己房内出来,“小花姑娘,你要去何处?”
“不想与你说。”邬璇转身欲走,被周艺然拦住,“你是不是要去找秦夫子?”
邬璇不答,周艺然道:“秦夫子是有妇之夫,您这般纠缠,也不担心自己的名声?”
“名声?名声是什么?能吃么?好吃么?”邬璇勾唇冷笑,“书院里现在传的谣言,都是你散播的吧?”
周艺然虽然心虚,并未表现出来,“你可有证据?若是没有证据,可不要凭空诬陷!”
邬璇直言,“我是没有证据,但是,既然你都谣传了那么多了,我不坐实,似乎不太好,啊对!我今日便是要去找秦夫子幽会来着!”
邬璇故意挑衅,气得周艺然原地跺脚,“你……你!你这不知羞的女子!”
邬璇并未搭理她,往外走去。
周艺然气急,眼珠一转,想了一出办法,冷笑了一声,也往山下走去。
为避人耳目,花和尚又作了两人陪衬。
三人来到另一家酒楼,此间有说书先生,殷景锡知道邬璇感兴趣。
殷景锡让邬璇与花和尚点菜,自己先行入座,占了二楼一处位置极好的桌子,更为方便听得见说书先生的声音,也能看得到周围。
邬璇与花和尚入座,不多时,菜上齐,到了时间点,说书先生如约而至。
他今日说的书,是谢占沆大将军的勇猛战事!
谢占沆大将军是开国大将,征战沙场多年,战功赫赫。
因着年纪垂暮,才慢慢淡出了历史舞台。
说书先生说的,与邬守业说的都差不多,邬璇已经听过太多遍,并未觉得无趣,每一个人说出来的细节,皆不一样。
她们坐的位置,并非包间,是开敞的厅室,旁边坐了好几桌。
有一桌人压低了声音道:“你们可知最近发生的事情,关于新帝的?”
其余几人将耳朵凑近,“何事?”
那人道:“新帝最近不是在修建行宫,听说,若是匠人死去了,直接碎了骨头砌地里与墙里了。”
众人大惊失色,“此话可真?”
那人继续道:“如何不真!我们家有亲戚就是里面的劳役官,他亲眼所见,如何会是假的?”
“哎,起初都是让死囚犯去当劳役,说是吃食不够,工作力度又大,死囚犯被折磨死了不少,又喊去了不少犯事的人,犯事的也死得不够了,已经在抓百姓去了。”
那人连连叹气,“大魏将要不保了。”
另一桌的人也听见了他们的对话,“可不是!已经半个月了,新帝除了苛捐赋税,大兴行宫,他到底为百姓做了何事?”
几桌人的讨论声越来越大,殷景锡起身,唤了两人快走。
花和尚不明所以,只知道赶紧跟上殷景锡与邬璇,三人才出酒楼不久,大批官兵涌入,将所有人都扣下。
花和尚看向了殷景锡与邬璇,大惊失色,声音略显颤抖,“夫子……夫子你怎会未卜先知来着?”
邬璇与他解释,“这出戏就是演给百姓看的。”
花和尚不理解,“谁?”
邬璇大胆说出了心中的猜测,“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官府都不会让百姓议论帝王,另一种可能,便是有人自导自演,故意败坏帝王名声。”
花和尚理解了,“原来如此,那现在这情况,是属于哪一者呢?”
殷景锡道:“方才说话的一桌,确实是戏子,他们确实引起了百姓的愤怒,被抓走的,皆是无辜百姓。”
花和尚叹气,“这帝王到底是要干什么?还是他被人陷害了,也装作看不见听不见?”
两人没有再解释,再说下去,对他不好。
说书先生被官兵压着走了出来,满脸发懵,他就是说了谢大将军的英勇之事,何故也会被带走?
邬璇微微皱眉,拉了殷景锡一把,使了一个眼色,殷景锡自然知道她要做什么,拦住了她,“不必。”
邬璇眼看人被带远,有些焦急,殷景锡只得点了点头。
花和尚没有理解两人之间的眉来眼去。
只见邬璇疾步往前,身手迅速,没几步便走到了扣押着说书先生的两名官差面前,不等官差反应过来,邬璇伸出双手拍开两人扣着说书先生的手。
未等两人还手,邬璇提起说书先生就跑,众差役紧随其后。
邬璇与说书先生奔跑了数十米,从房顶上冲下了一群黑衣人,挡住了官差的去路。
双方人马缠斗在了一起。
有一名黑衣人向邬璇送了马,邬璇提起说书先生翻身上马,直奔城外。
直到出了城数里地,邬璇才勒住缰绳停下了马,将几欲昏死过去的说书先生提下了马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