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和尚
朝堂上的事情如今走到这一步,并非邬璇等人所愿,但架不住殷铭秩与高陵的手段。
邬璇等人棋差一步,怨不得人。
若是耿滦摄政,大权还是在这边,现如今,皇位后继无人,迟早要出事,异姓藩王起兵造反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为了稳住大局,邬璇只能提议殷铭秩继位。
邬璇轻轻叹气,若是殷景锡处于她这般位置,他会怎样处理这件事?
后宫嫔妃已经散尽,顾娆的案子只怕将会变成悬案,若是高陵参与其中,定然早已找好了替罪羊。
邬璇不想再去理会这些事情,来了太医院。
舒航果然还在。
“娘娘。”舒航行礼。
邬璇自己找了凳子坐下,“舒家阿兄,你还是唤我璇阿妹自在些。”
舒航“嗯”了一声。
邬璇自己倒了茶水,“我为何来,你多少也猜到了。”
“他的事,他不与我说实话。”邬璇叹了一口气,“总归我还是不值得信任罢。”
舒航欲言又止,被邬璇打断,“他事情多,心思多,压力也大,时常不曾与我说过。”
“我们之间总是有很多的误会,他也不曾解释。”
邬璇没管舒航是否在听,絮絮叨叨说了好多自己与殷景锡之间的过往。
舒航淡默,静静听她诉说。
她心里有怨,怨了很久。
她现在肯原谅他了,他却走了。
殷景锡出殡那一日,耿滦将圣旨递给她的时候,她恍如隔世。
她不曾想到,他会为她,做到这一步。
“舒家阿兄,你可否告诉我,他到底去哪了?”
邬璇铺垫了那么多,终于问出口来。
舒航轻轻叹气,“若是再过两日,你还不来问我,我也是要去找你的。”
“他虽然不想你去找他,但是,世间男女之事,哪有那么通透的。”舒航再度叹气。
“潞州墨县,璇阿妹,去吧。”
舒航替她往茶壶里加了热水,“朝堂上的事情,还有耿滦。”
“邬大将军,他本不想牵扯进来,他只是想要他们来接你走,他想将你送走的。”
邬璇垂眸,“邬家一直都是我的底线,我不知道他的良苦用心,我一直以为,他是想要将爹爹唤回,以此牵制朝堂。”
“没想到,现在却是我形成了这个局面,爹爹,如今只能继续留在朝中。”
两人一度无言,安静喝茶,各怀心事。
殷景锡虽有意恢复邬守业的官职,确实没打算让他进入朝堂之中,他只是想要邬守业与殷雅来带邬璇回去南甸。
随后的事情,发展的太快,顾娆之死,让邬璇不得不重新考虑。
如果不支持殷铭秩,一旦外姓藩王起兵造反,这大魏,将会生灵涂炭,遭殃的,还是百姓。
“舒家阿兄,谢谢,我明日走后,我爹爹他们,还望你们一起搭把手。”邬璇喝够了茶,起身欲走。
舒航道:“言重了,是我们要感谢邬大将军在,若是大将军不在,我们尚且不知道如何牵制住颉王与丞相。”
邬璇淡笑,与舒航道别。
邬璇连夜出了皇宫,并未通知芍药等人,径自回了将军府。
邬守业与殷雅已经休息,她站在两人院中,站了许久。
翌日一早,邬璇留下了书信,带好细软,直奔潞州墨县而去。
日上三竿,西柳进屋想要伺候邬璇起床,方才看见她放在梳妆台上的书信。
西柳赶紧拿了信,直奔邬守业与殷雅的院子,将信交给了两人。
爹爹,娘亲,孩儿不孝,心里挂念亡夫不能自已,夜不能寐。
心念大魏河山,欲往之散心,以解心结,爹娘勿念,归期不定,待空时,必会报以平安。
不孝女,邬璇。
邬璇没有其他多余的话,朝堂上的事情,就算她不说,不写,邬守业与殷雅也不会袖手旁观。
邬璇只身一人,骑马一匹,带了两身换洗衣服,带足了银两,踏上了去往潞州墨县的路途。
算了算日程,大概八九日的光景方才能到。
去往潞州墨县,会经过江南。
殷景锡答应过,会陪她来一趟江南,直到现在,也没实现。
邬璇走了三日,到的江南。
如都绍说的一样,水墨江南,江南风景宛如水墨画一般,韵味十足。
她并未逗留,只是在江南吃了一顿饭,便离开了,继续赶路。
她这一路,都在想,如果找不到殷景锡,该怎么办。
若是找到了,她又该怎样面对他。
是恨他,骂他一顿,还是,好好抱一抱他呢?
邬璇并未好好休息,一直在赶路,距离潞州墨县还有一日路程。
此时已近黄昏,刚好路过一小镇,邬璇打算今夜在这里好好歇息,明日直接进墨县城。
未找到客栈,倒先遇到了狗血段子。
一光头和尚正在调戏一小姑娘。
他头上有戒疤,所以邬璇肯定他是个和尚。
他身上僧衣未换,光天化日之下,着实惹人非议,周围人群围了数圈,议论纷纷,却没有一人,上去解救那被追得到处奔跑的小姑娘。
围住的人群,不但没有帮助那小姑娘,反而变成了一道道围墙,堵住了她的逃路。
小姑娘逐渐情绪崩溃,逃不动了,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花和尚走近了小姑娘身边,“小美人,怎么不逃了?”
周围阵阵起哄声,邬璇皱起了眉。
花和尚正伸出手去,想要去摸小姑娘的脸颊,邬璇祭出了长枪,杀了出去。
长枪险些刺穿花和尚的手,直直插在地上,发出了嗡鸣之声。
饶是花和尚反应快,不然就被串成串了,他大怒,“是谁!出来!你爷爷的!狗屁小人!”
邬璇翻身踏过人群的脑袋,稳稳落在了花和尚面前,“你爷爷我。”
邬璇站在花和尚与小姑娘中间,顺势拉起了地上的小姑娘。
花和尚看着面前一身劲装的女子,唇角抽搐,“你这什么鸟装扮啊!”
好好的一个大姑娘,非要这么男气的装扮,白瞎了一张好脸啊!
花和尚“啧啧”撇嘴,看着面前的女子,很是嫌弃,“你这身衣服看着也不穷啊,怎么穿的那么寒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