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品美食
墨暝和宁青璃来到宴会场地，吃席已经开始。
几百张食案，每张食案上摆满了美味佳肴，和其他宴席不同的是，佳肴里不仅有海参、鱼翅、鲍鱼、燕窝等山珍海味。还有麻婆豆腐、清炒水蕨菜等乡野美食和打卤面、红油抄手等市井小吃满足不同人的不同口味。
平时吃惯山珍海味的人公子哥和小姐们，忍不住尝尝乡野美食。乡野美食看起来品相不太好，但是吃到嘴里味儿就不一样了。那些平日里没机会吃到山珍海味的普通人，趁此机会大饱口福。
有一口气吃下几十串烤串的，还有把燕窝当水喝的，鲍鱼当米饭吃的。吃完的佳肴，会有人源源不断地把佳肴补上，好像无论怎么吃都吃不完一样。
因此，大伙只管敞开吃。
无尘说：“小姐，你们再晚点过来，菜都快没了！”
宁青璃不满道：“无尘，难道你不知道，我身为女子出门要打扮一番吗？”
无尘明明是宁祺玅的手下，每次看他和宁青璃说话的态度不像下人，反而像朋友。看宁祺玅的态度，似乎是默认无尘的言行。
乔书羽说道：“宁阁主，前些日子，我见你和墨公子喝得太开心，就没打扰你。今我们不醉不归！”
宁青璃生气道：“书羽哥，我看你是忙着流连花丛，忘了我们！”
“哎，青璃，此言差矣。我忘了谁，都不会忘了你哥的！”
“是吗？你是来跟我哥喝酒的，还是来看美人的？”
乔书羽笑道：“都有！都有！”
“就知道你不安好心！”
“青璃，你这牙尖嘴利的丫头，以后得什么人才能降服你！”
“像哥哥这样的人！”
“如果你听了你哥的话，嫁给我，说不定我就是降服你之人！”
宁青璃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你？你的女人太多了，我可不想自己的后半辈子活在争风吃醋里！”
“你若是嫁给我，我就遣散这些女人！”
“你想都不要想！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乔书羽无奈道：“宁阁主，怎么办？你妹妹一直觉得我是个花心之人！”
宁青璃接着说：“书羽哥，你不花心，天下就没有花心的人了！”
宁祺玅说：“青璃，看人要学会眼看、心知，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
宁青璃没接宁祺玅的话，只顾着低头吃饭。
乔书羽说道：“许久不见，宁阁主，你们这次多留几日，我好尽地主之谊。”
“好。”
乔书羽看着墨暝，对宁祺玅说：“这里也是谈情说爱的好地方，我说，祺玅，我什么时候能喝你的喜酒？你不会真打算打一辈子光棍吧？别人可等不了！”
“书羽，要我说多少遍，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墨公子长得不差，你若是对他不满意，我想天下也没几个让你满意的人。”
无尘说：“长得是不差，心性如何不得而知。”
乔书羽：“心肯定也是美的。”
“乔大少爷，你这见到漂亮的人胳膊肘就往外拐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
“无尘，祺玅孤家寡人多年，你也有份吧？这种时候，不劝劝他，还站他那边，你真打算让他打一辈子光棍？”
“冤枉啊乔大少爷，是公子不想，不是我搞破坏！”
墨暝冷哼一声，故意说道：“谁要一辈子对着一根木头，等风雅宴一结束，我和他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宁青璃撒娇道：“暝哥哥，别赌气嘛！”
“天下人多的是，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
墨暝瞥见食案边上不起眼的菱角，突然想到已逝的妹妹。
妹妹小时候很喜欢吃菱角，她每次都把菱角壳堆满一座小山，再一一吃掉。墨暝小时候不怎么爱吃菱角，但妹妹总拉着他一起吃。如今她不在了，墨暝反而比小时候更爱吃菱角。
墨暝拿起食案上的菱角，给它们剥壳，不一会儿，食案上堆满一座小山。
乔书羽问道：“墨公子，你喜欢吃菱角？”
“小时候经常吃，长大后也爱吃。”
没人注意到宁祺玅的眉毛微微一动。
乔书羽说：“这里这么多山珍海味，墨公子不尝尝？”
“待我把剥好的菱角吃完再尝尝。”
陈家班不愧是有天下第一流水宴美称的炊事班，普普通通的菱角，煮得甘甜软糯。其他菜更不用说，色香味俱全。
席间，乔书羽总调侃宁祺玅不会及时享乐、性子太闷，罚他喝了很多酒。宁祺玅说不过乔书羽，只好认罚。
墨暝心想：这两个性格截然相反的人，是怎么成为朋友的？
两日之后，风雅宴结束，武林各派人士纷纷拜别乔书羽，各自回家，但也有少部分人继续留下来混吃混喝。
宁祺玅他们被乔书羽强行留下来，说要好好尽地主之谊。风雅宴结束的第一日，乔书羽说今天有个大惊喜，让墨暝好好期待一番。
响午，丫囊带墨暝去客厅用膳。墨暝心想：又是满满一桌美味佳肴，这就是所谓的惊喜？
乔书羽看出了墨暝的疑惑，笑道：“请我们的大厨宁阁主入座！”
墨暝说：“这满满一桌菜是宁公子做的？他竟然会做菜。”
宁祺玅：“书羽，你又拿我说笑！”
宁青璃拍手笑道：“哇！又能吃到哥哥做的菜，真好！”
无尘不爽道：“乔大少爷，烟雨楼还少厨子吗？你又压榨我们家公子！”
“无尘，你这话说得不对，这怎么能叫压榨？是宁阁主心甘情愿一大早起来准备的午膳！”
无尘不信，“是吗？”
“千真万确！天下第一厨子做的菜又如何？我乔某人可以天天吃，但是天下第一剑术高手宁阁主做的菜，我一年有几次机会尝到呢？”
墨暝正打算动筷子，乔书羽把一盘菱角放到墨暝面前。
乔书羽说：“墨公子，这是祺玅特地给你做的菱角，还给你把壳剥好，快尝尝味道如何？”
墨暝看着宁祺玅，问道：“特地为我做的？”
“没有，是书羽叫我做的。”
乔书羽：“口是心非！我叫你做，你不想做，可以拒绝！可你没有拒绝，不就等于你特地做的？”
墨暝对宁祺玅说：“祺玅，多谢你给我做的菱角。”
无尘被墨暝的那声祺玅震惊到，筷子掉到了桌上。他内心十分不满：曾经是夫人和阁主会这么叫公子，后来是乔书羽会这么叫公子。墨暝以什么身份这么叫公子。
乔书羽抚掌大笑，宁青璃咯咯地笑着。
宁祺玅被墨暝突然这么亲昵地叫，很不习惯，“墨公子莫要乱叫！”
“一时口误，口误！”
墨暝本以为宁祺玅这种含着金汤钥匙长大的公子，哪怕会做菜，做的东西味道不算好吃也不算难吃。没想到他做的菱角，味道出乎意料的好吃。
墨暝随意吃几口其他的菜，烤鸭油而不腻，清炒虾仁香脆可口。烧汁鱼咸甜适中，烧萝卜甘脆爽口，猪肚假江鳐汤鲜味美。看似普普通通的家常菜，吃到嘴里回味无穷。
墨暝心想：难怪前些日子他不肯吃我做的菜，和他做的菜相比，我的菜能吃吗？
乔书羽说道：“这世间的大厨分三种：一种是用上等食材做出上等味道，一种是用中等食材做出上等味道，最后一种，就是我们宁大阁主用普通食材做出上等味道！”
宁祺玅说：“书羽，你又夸大其词！”
“宁大阁主，你总是这般谦虚，我说的是事实，不信你问他们？”
墨暝：“很好吃。”
无尘：“公子做的菜色香味俱全！”
宁青璃：“我觉得海月阁的厨子做得都没有哥哥好吃！可她们不让哥哥做饭！害我一年没机会吃到几次！”
宁祺玅温柔地笑道：“你们喜欢就好。”
乔书羽：“以后嫁给祺玅的人，有福了！”
宁青璃连忙附和：“对呀对呀！”
墨暝内心：呵呵，谁娶谁还不一定呢。他看着乔书羽和宁青璃一唱一和的样子，墨暝知道这是他们两个合伙演的一出戏。
接下来的几天，墨暝每日都能吃到宁祺玅做的饭菜，每次他都会雷打不动地给墨暝做一份水煮菱角，每次都会把壳剥好。
在烟雨楼做客近十日后，乔书羽终于肯放他们回去。
墨暝正准备离开，宁青璃不舍道：“暝哥哥，你要回去了吗？我好不舍得你！
“我初出江湖，想来武林大会见见世面，在海月阁和烟雨楼逗留了好些日子，再不回去，可要被家中长辈责罚了。”
“暝哥哥，虽然此前我没听过你和你师父的名号，但听无尘说你身手不凡，你师父肯定更厉害！没想到江湖中上除了久负盛名的高手以外还有这么多高手！”
“青璃姑娘，我的武功就是保命的三脚功夫而已。后会有期。”
墨暝在路上看见了好几个人在忙什么。
李夫人催道：“你们几个动作快点！”
河边浅水区处，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妇女正在指挥着河中央的几个下人把关在猪笼里的女子沉到水里。
猪笼里的女子被五花大绑，浑身动弹不得，口里塞了白布条，身体都沉到河里了，只有头露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