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萧望之邀
墨暝来到了萧望家。
“好了，就是这里了。”萧望说。
“这里是你家？”墨暝说。
萧望家里摆满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墨暝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样东西，“这是什么？千里眼？”
“千里用通过透镜的光线折射或光线被凹镜反射使之进入小孔并会聚成像，再经过这个镜片可看到远处的东西。”
萧望把墨暝拉到窗边，“哥哥若是不信，你瞧。你看到了什么？”
”远处的山上，有几只羊在吃草，还有个牧童在树下休息，树上还有鸟儿。”
“这算什么？我屋子里的东西可都是宝贝呢，”萧望递给墨暝一样东西，“你猜，这是什么？”
墨暝接过他手里的东西，“不知。”
“这叫顺风耳。”
“顺风耳？”
“它可接收到方圆百里之内的一切声音，还可以随时变换接收声音的地点,我经常用它来接收各类江湖小道消息。”
墨暝指着角落里显眼的木雕问：“那这又是什么？”
“这叫测谎仪，戴上测谎仪，一旦有人说话，测谎仪就立刻有所反应。”
“这么厉害？”
萧望挠头，“不过有时也会失灵啦。哥哥，来，喝酒喝酒。这是我买的上好的桃花酿。若是别人，我可舍不得拿出来。”
墨暝趁萧望离开时，把自己的酒和他的对调了。
“望兄，在么？”门外有一道男声。
“有何事？”萧望回答。
男子进门，他身材瘦小，长相一般，脸色看起来有些抑郁。男子问道：“你的开心药丸还有么？”
“还有，不过，你要买么？”
“嗯。”
“你等我一下。”
萧望鼓捣了一会儿，床下拿出一瓶药丸。“开心药丸，五两银子。”
“望兄，谢谢你，若是没有你的开心药丸，我想我多半会一命呜呼了。”
“得了得了，快走吧，本公子很忙的。对了，开心药丸切不可一次吃太多，否则你真会一命呜呼的。”
“多谢望兄，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男子走后，墨暝感到疑惑，问萧望：“开心药丸？”
“服用此药，可使人开心的药丸。”
“竟有这般神奇之药。”
“是药三分毒你可听过，若是哪天，哥哥你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大可找我，我给你开心药丸。你吃下开心药丸的同时会忘记使你不开心的缘由，所以开心药丸也叫忘忧散。”
“原来如此。”
“有的人和爹娘吵架，来我这里买忘忧散，便会忘记其吵架之缘由。忘忧散其实是根据人的心绪而发挥药效的，愈发痛苦，其忘记的东西会愈多。反之，则愈少，有的女子被情郎所负，喝下忘忧散，把她的情郎忘了，开始新的恋情。说了那么多，哥哥，来呀，继续喝酒。”
“来，喝酒。”
萧望似乎发现了什么，“哥哥，你喝我坛，我这坛口感更好。”
“不用了，我喝这坛就好。”
萧望把两个的酒坛互换，“哥哥，这怎么行？你必须喝我的这坛，哥哥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岂能怠慢了你呀。哥哥是不敢喝？还是怕我在酒里下毒？”
“好，我喝。”墨暝端起酒坛，一饮而尽。
萧望露出了阴险的笑容，心想：我看谁能逃出我萧望的魔爪。
墨暝问：“这酒怎么味道不太一样？你是不是买到了假酒？”
“假酒？谁敢卖我假酒？不怕我去找他麻烦。”
“那这酒为什么和我平时喝的不一样？”
“因为，在酒里加了点东西。”
“你加了什么？”
“让你忘记那天晚上遇到我时发生的一切，今天才是我们第一次面。”
“我好心救你，你为何要这样？”
“我萧望从不有求于人，你那天晚上没有见过我，我也没有见过你。”
“哦？我懂了，原来你是想让我忘记你从高空坠落的怂样。”
“哥哥，要求也是别人求我？我求别人，做梦！”
“萧望，你玩不起。”
“我就是玩不起，哎……哥哥，你是谁？你怎么在我家？”
“你请我到你家喝酒，还问我怎么在这里？”
“我们之前认识吗？”
“不认识。”
萧望内心：糟糕，看样子我想对他用失忆散，结果被图算计了？竟然有人能算计我，我萧望的一世英名要毁了。跟我玩是吧？好，我陪你玩。
墨暝心想：呵呵，想对哥哥下毒可不容易。我对别人下毒的时候，你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
萧望装成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哥哥，走，我带你看样好玩的东西。”
他把墨暝拉到一处空地，地上躺着一对巨型的木雕形状的大鸟。
墨暝假装疑惑问道：“萧望，这是什么？”
“它叫鲲，庄子曰：‘北冥有鱼，其名为鲲。己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遂取名为鲲。哥哥，不如我们一同飞上天如何？”
墨暝心想：萧望那天晚上不是差点摔死吗？也许他是装失忆，让我坐他的机关鸟，莫不是想摔死我？
“哥哥，你怎么不说话，莫不是怕？”萧望问道。
“怕？等下出意外，我可不会救你。走吧！”
他们坐在鲲上，萧望转动鲲翅膀两边的轮子，鲲渐渐远离地平线，大地离他们愈来愈远。耳边只有风呼呼作啸。
萧望满面激动，“哈哈哈哈！我萧望终于上天了！这还是我第一次飞上天呢！”
墨暝心想：第一次？小子演得不错啊。
“哥哥，你感觉如何？”
“甚好。”
“哥哥，快，看看下面。”
“是朔城，很繁华。”
朔城的街道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看到了么？那是醉仙楼。”萧望说。
“看到了，你别叫那么大声。那里有好多人，是欧阳府吧？”
“正是欧阳府。”
“想不到你的破机关鸟还挺好玩的。”
“什么破机关鸟，它叫鲲。哥哥，你若是喜欢，我以后可以天天带你玩。”
这时，一阵剧烈的抖动。
“萧望，你为何要乱动？”墨暝问。
“哥哥，我哪有乱动！”
墨暝感到不妙，低头看鲲，“不会是你的鲲出问题了吧？”
“不会吧，这该如何是好？”
鲲急速下降，耳边的风更响了。萧望尖叫道：“啊啊啊啊啊啊！”
墨暝笑了笑，“只要你说一声，‘哥哥，我错了，救我。’我就救你。”
“求你？怎么可能？我萧望从来不求人，要求也是你求我。”
“自尊心还挺强的，不求我？不认错。好，我走了。机关鸟快着陆了，你就等着被摔死吧，还想摔死我，太嫩了你。”
好汉不吃眼前亏。
“哥哥，我错了。”
“错哪了？”
“错在不该算计哥哥。”
“行。”
“哥哥我错了，救我！”
墨暝捏了捏萧望的脸，“这样才乖，我大人有大量，就原谅你吧。”
在机关鸟还有十几米着陆时，墨暝用轻功带着萧望飞到了地上。
萧望赞叹道：“想不到哥哥不仅人长得好看，轻功还好。”
“过奖了。”
“哥哥，其实我挺感激你的，我身边的人都不敢陪我坐我的机关鸟上天，你是第一个敢陪我上天的人。虽然试飞再次失败，但是只要我改进的，就一定会成功的。”
“所以，你做的一切，只是为了骗我跟你上天？”
萧望挠头，“哥哥，不好意思，如果不那么做，我不确定你敢不敢跟我上天。我真的不是想摔死你，我只是想找个人跟我分享成功的喜悦。今日若是换成辛薇那母夜叉，她肯定不会陪我一起飞天的，所以，谢谢你。”
“你这么确定她不会陪你？还是你根本就没和她一起分享属于你的喜悦。”
萧望叹了一口气，“她不喜欢我做的事情，又怎会愿意陪我分享属于我的喜悦。她根本不理解我。”
远处传来一道女声：“萧望，原来你逃婚是因为觉得我不理解我，那你为何不告诉我！”
“母夜叉，你怎么来了？”
辛薇眼睛微红，“你觉得我不懂你，可你又何曾告诉过我你的心里的想法，我一直以为你不肯娶我，是因为我太刁蛮。原来”
“辛薇，既然你都听到了，我萧望今日就坦白一点告诉你，我不要做辛家商行的主人，我只想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你若是能接受将来我只能做个一事无成的小混混，我们两个立刻成亲，你若是接受不了，那我们的婚事就这么算了。你不必现在告诉我答案，等你想好了，再来找我吧。”
“话已至此，多说无用。”
“辛薇，你还是好好想想吧。”
辛薇看向墨暝，“那他为什么可以？”
墨暝心想：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关我什么事？
“哥哥陪我上天了，你敢吗？你敢吗？你根本不敢。我萧望要找一个敢陪我上天入地，喜欢跟我一起倒伤这些玩意的人。很明显，哥哥就是我要找的这个人。”
“我的命只有一条，陪你上天入地，就你那些不靠谱的破玩意，不知道哪天怎么死的。”
“喂，你不要侮辱我的发明！”
“哼，真搞不明白你，明明是萧家大少爷，放着好好的家业不继承，和家里断绝关系，就为了搞发明。”
“辛薇，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人如果没有梦想的话，和咸鱼有什么区别呢？”
“我是不懂你的梦想，罢了罢了，既然你们臭味相投，我祝你们幸福。萧望，再见。”
辛薇离开后，墨暝说：“看样子，你的未婚妻不喜欢你搞发明？”
“岂止不喜欢，老是觉得我玩物丧志，我又不是做生意的料。我就喜欢搞发明，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如果不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想不到，你看着年纪不大，活得还挺通透的。”
萧望得意洋洋，“那是。”
“看来你很孤独。”
“天才都是孤独的。”
“萧望，我觉得，你的发明挺有意思的。”
“哥哥，真的吗？”
“下次发明了什么好玩的东西，记得叫哥哥来体验，知道没有？”
“好，就这么说定了。”
“我还有事，先走了。”
萧望有点感动，“哥哥，后会有期。”
萧望回过神来，心想：不对，他都看到我丢人的样子了，我不是要整他的吗？怎么还演上了？罢了，看在他不把我当怪胎还愿意体验我的发明的份上，我大人有大量，饶了他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