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疯批奶狗皇帝vs最后一个女天师15
一把匕首在大乱中,狠狠刺进傅新翰的后腰,并且连捅五六下。
确定只能吊着一口气后,这才迅速隐没在乱斗的人群中。
当众人看到龙南国最得宠的三皇子轰然倒下的那瞬间,所有人不约而同怔愣得忘了打斗。
全都脑瓜子嗡嗡的。
甄浪看着傅新翰抬起沾满鲜血的手,指着他,满脸不可置信。
“你,你好狠毒的心!”
一口怨气泄完,傅新翰彻底丢了命,死不瞑目。
他想不明白,甄浪这是疯了吗?竟然真敢杀他?怎么这么不守规矩?不带这么玩人的……
甄浪被傅新翰临死时满腔愤懑的指控,震惊到了。
明明只想教训一下傅新翰,教教他怎么做个人的啊。
人怎么就死了呢?
死得那么猝不及防又让他百口莫辩……
好巧不巧,这边的吵闹和打斗惊动了住在此处的别国使臣们。
当各国使臣们过来时,看到的便是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龙南国三皇子傅新翰。
所有来进贡的使臣都懵了。
这可是要出大事了啊!
别看龙南国小,但全民皆兵,悍勇得不行。
举个栗子。
谁家没有亲戚。
但亲戚间,最令人头疼的便是那种又穷又极品,还十分双标的亲戚。
这种胡搅蛮缠能让人光想想就头疼的存在。
而龙南国就是那样的存在。
各国使臣们心底百转千回,悄悄来再悄悄回去,但内心里,没有谁是平静的。
……
景睿听到脚步声,从棋局中抬眼,看到是元赢进来。
细看一下元赢的眉眼,嗯,眼底泛着光,眉尾飞扬,看来事情进行得很顺利。
他棋盘上落下一子,整个棋局上看起来黑子处于弱势。
并且散落在四处,好像被围困住,随时会被白子吞没一般。
但等黑子连成网,局势会瞬息转变。
“你派人递信给夏家,杀他们的凶手找到了,但必须为孤办一件事。”
元赢一愣,夏家,玄国第一世家夏家。
也是这次来域国进贡的玄国负责人。
据说玄国夏家的人都十分痴情,并立下规矩,男子四十无子方可纳妾。
夏家家主夏武侯极爱其妻子,俩人只孕育了一个儿子。
这个夏家儿子不仅长相出色,学问也做得极好。
颇有些少年神童的美名在外。
对这个儿子,夏武侯夫妻寄予了非常大的期望。
用心栽培到十五那年,少年到了出去游学拜访名师的日子。
但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夏家查到的消息,是儿子遇到了山匪。
但夏武侯前去查看,发现如果遇到的是求财的山匪,杀人后肯定会将所有银钱搜刮干净。
可儿子怀中明显还有一些大额银票。
夏武侯肯定杀死儿子的人,肯定不是山匪。
只是出事的地方比较远,并且地点偏僻,等他去时,已经查找不到证据。
最令夏武侯伤心欲绝的是,妻子知道儿子的事后,受不住打击,缠绵病榻,不出一年便香消玉殒。
一年内家破人亡,夏武侯如果不是心底惦念着查出杀死儿子的凶手,早已想追随着妻儿去了。
……
玄国使臣所在的宅院内,夏武侯皱着浓眉,看着眼前的信笺,沉声问眼前的随从。
“这是谁给你的?”
随从摇头,“是一个小乞丐递过来的,属下检查过了,没有毒,就是内容……”
他不知该怎么说,因为信中所述若是真实的话,那这事就大了!
夏武侯朝随从挥挥手,等随从退下后,方打开信笺。
【想知道杀死你儿子的凶手是谁的话,请今夜子时前往聚贤阁的听雨轩一见】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令夏武侯看得呼吸粗重,眼底泛起红丝。
找出杀害犬子的凶手,已成了他活下去唯一的动力与执念。
虽然考虑过是不是什么针对他的陷阱,但只要有一丝希望,他都不愿意错过。
……
夏武侯早早就来到了聚贤阁的听雨轩,紧紧盯着包间的房门。
待子时一到,随着吱呀一声响,听雨轩的房门从外推开时,他的脊背瞬间绷直,死死盯着来人。
看到进门的是一男一女,男的长相俊朗,年纪不大,应该差不多及冠,脸上还有一些少年感,但身上气质沉稳。
他身侧的女子看起来如二八少女,虽然双眸用灰色的布条库绑住,但从少女半张露在外面的面容来说,已是绝色。
夏武侯双眸如鹰,十分锐利,脸上露出质疑和不悦之色,问。
“你们找本侯?”
他现在并不相信眼前之人能知道杀害犬子的凶手是谁了。
“如果本侯没记错,你是从某个驻地逃回来的残兵吧。”
他语气笃定,好似在警告景睿,你的背景本侯都知道,休想胡编乱造来欺骗本侯。
这些年想要利用他犬子死的事,让他欠下人情的人,大有人在。
夏武侯认为,眼前的人大概是身后有人指使,不知目的为何。
另外一个想法是,大概是眼前之人不知从何处知道他想查找凶手的事,然后想在他这里捞一笔。
毕竟眼前的人背景太过普通,他查了凶手这么多年都没有消息,对方一个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的小子。
怎么可能知道凶手是谁呢?
景睿面对夏武侯的不信任,依旧十分淡定,先将椅子挪好位置,让曲欣悦坐下,才在曲欣悦身侧落座。
他淡定从容的行为举止令夏武侯心中一惊。
夏武侯十分了解自己,自己是个武将,身上多少带着煞气。
平日里很少有人不怕自己的,如今他身上气势全开,而对方这么一个小子却能在他面前我行我素。
这一刻,夏武侯收起心底的轻视,看向景睿和曲欣悦的眼神,多了几分好奇。
他明白,大概查到的情报有误了。
不然一个域国的小小驻地残兵,怎能在他面前如此淡定。
而且……
夏武侯的目光隐晦的一扫自从进屋后,一直十分安静的曲欣悦。
若说那个小子对他的气势不怵的话,那这个小姑娘也平静的不正常。
夏武侯的眼神中多了些迫切和期待。
“我是景睿。”
景睿直接开门见山。
夏武侯一愣,觉得景睿这个名字有点耳熟,随即他反应过来。
景睿不就是汉疆的小皇帝嘛!
大概是以前汉疆实在太没落了,没落到狗见了都 摇头的地步。
所以他才不怎么上心。
不,不应该说他不怎么上心,是全天下拥有权势的人,都没将汉疆的小皇帝放在眼里。
想到世人对景睿的传言,再看看眼前气势内敛的小皇帝。
夏武侯眼底露出笑意,看来这个小皇帝并没有如世人所说的那样无能呢。
“你说的凶手……”他目光灼灼的看着景睿。
景睿看了夏武侯一眼,手沾上茶杯中的茶水,无声的在桌子上写下一个名字。
甄浪。
夏武侯瞳孔一缩,疾声否定,“不可能!”
景睿则平静的看着夏武侯,淡淡道。
“庆安十三年,申时一刻,令公子前往洛城万大儒府上拜访,途径血鸦谷, 天上突然乌云密布,眼看就要迎来一场大暴雨。”
“令公子和随行队伍急着赶路,不想迎面也赶来一支队伍,但是血鸦谷两侧犹如瓶肚,中间似瓶颈。”
\"两支队伍急着赶路,谁也不想退回去让路,难免诞生一些口角,乱斗中不小心砍伤令公子。\"
“原本令公子若是得到及时救治的话,依旧能生还,只是他们知道令公子的身份后,担心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干脆起了杀心。”
“将令公子的队伍,屠戮干净。”
“砰——”
夏武侯听得目眦欲裂,怒火攻心含着内劲的一巴掌狠狠砸在面前的桌子上。
桌面承受了它不该承受的痛,当即七零八碎。
景睿眼疾手快,抢救下来一杯茶水,塞进曲欣悦的手中,口中嘀咕。
“还好保住了一杯茶,悦悦你喝。”
曲欣悦想说不渴,但面对赤诚的景睿,还是将话咽了下去。
虽然她不懂男女之情,但本能告诉她。
当一个男人愿意在你面前表现的时候,千万不要要强的拒绝,应该多给他一些表现的机会,以及赞赏。
这样以后男人才会越来越积极的表现。
但如果一开始就将男人的表现扼杀了,以后男人就不会勤于表现了。
她接过茶杯,柔软的手指触碰到景睿的掌心,似乎不自在的曲了曲。
这举动却好像轻轻的,若有似无的在景睿的掌心挠了一下。
景睿身体一僵,手一颤,霍然抬眸看向曲欣悦。
只见曲欣悦嘴角抿着恬静的笑容,整个人乖顺又柔和。
\"谢谢。\"她的嗓音轻柔,一点也不排斥他的触碰。
这个认知令景睿欣喜若狂,他下意识掐了把自己的大腿边,才忍住不在夏武侯这个外人面前失态。
相比景睿的好心情,夏武侯此时已进入狂躁的状态。
他恨不得马上回去提上自己的三米大刀,直接杀到甄浪面前,将那厮的头颅砍下。
这时,曲欣悦开口了。
“当时斩杀令公子的命令,不是甄浪下的。”
顿了顿,在夏武侯阴沉的脸色中继续缓缓道。
“是卑天师。当时甄浪的队伍在护送卑天师出行,因为不想让卑天师淋雨,才会坚决不让行。”
“其实当时令公子的队伍,在血鸦谷已经走了大半路程了。”
夏武侯脸色阴沉如水,卑天师,竟然是天师!
如果只有一个甄浪,他拼了老命杀了便杀了。
但对方是个天师,还是域国高高在上的天师……
不说天师身边都有几个绝顶高手随身护卫,就是天师算无遗策的本事,他如何能近身杀得?
霎那间,夏武侯内心苦涩。
除此之外,他还是警觉的问:“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甄浪和卑天师是杀害我儿的凶手?”
景睿看向曲欣悦,心中紧张。
按照他之前的计划,是不想让悦悦将天师的身份告知夏武侯的。
天师的身份站在世人面前,虽然风光无限,但也有很大的危险。
特别是像汉疆这样,无论国力还是能力都比较弱势的国家,恐怕会护不住她。
但悦悦却说,只有她自证身份后,才能取信夏武侯。
面对坚决的悦悦,景睿内心复杂又感动,暗暗在心底发誓,无论如何一定要护好悦悦。
以后绝对不能辜负悦悦的信任。
夏武侯眼底眯着深不可测暗芒,深深打量依旧淡定如初的曲欣悦,沉声提醒。
“如果姑娘不能证实话中虚假,可别怪本侯认为姑娘今日一言的居心叵测,姑娘不怕本侯将今日之言告知甄浪和卑天师吗?”
曲欣悦发出一道悦耳的轻笑声。
“夏武侯如何不信,大可去高密,不过结果可能会让他们对您下杀手呢。”
夏武侯闻言脸色发黑。
确实,假如甄浪和卑天师就是自己苦苦追寻多年的凶手,但凡他们知道他已经接触到真相,已经落入不死不休的地步。
怎么看都像他是亲自将自己送上门等杀的蠢货……
曲欣悦看了眼窗外的天色,遥远的星空中星光闪烁,月光皎洁。
“有彗星要陨落了。”她喃喃的开口。
这话题转移得太快,本还在气恼中,被情绪所左右的夏武侯一怔。
他微微拧眉,看了眼窗外的夜空。
夜色宁静,哪有什么彗星!
念头刚落,好几道明亮的星星,拖着长长的光划过夜空。
夏武侯:……
他震惊得瞪大眼,等夜空重新归于平静,他霍然转头看向曲欣悦,嗓音发紧,问。
“姑娘如何得知会有彗星陨落?”
曲欣悦唇角微勾,答:“算的。”
说罢,她拿出三枚铜板,就是普普通通,平平无奇的三枚铜板。
“夏武侯要不要算一算,这一卦无偿。”
夏武侯惊疑不定的看着曲欣悦,心底忍不住闪过一个诡异的念头。
但这个想法实在太惊人,他很快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大概是巧合,夏武侯这么告诉自己。
但不知为何,刚才还执着的急于让曲欣悦拿出证据,证明所言非虚来证明凶手的真实性。
现在倒是能勉强压下心中的焦躁了。
他拿起三枚铜板,攥在手心里,心底默默想了一遍心底的问题,而后掌心松开,掷出三枚铜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