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赋予
冰冷水气慢慢没过温润的春夜，程阳只觉得下半身似乎被放在了冰柜里，猛地一睁眼。
不知为何明明还躺在床上休憩的他莫名其妙站在了一片由黑与白交汇杂乱无序组合的空间之中。
程阳胃里一阵翻涌，强烈的眩晕感同洪水泛滥般涌来，他双腿顿感无力跪坐在地上，他合上眼才觉得那种眩晕呕吐的感觉退却几分。
正当他反应过来自己突然出现在这空间之时，突然一阵刺耳的滋滋声在他双耳之间响起。
随后伴随着长达一分钟的耳鸣之后。
耳边传来的居然是自己的声音，但那机器、冰冷的声音只让程阳觉得背后毛毛的。
伤之主鄙视你的存在、善之主无视了你、洞穿之主瞥了你一眼、视之主对你有些兴趣、火海之主渴望你的加入、万化之主讨厌你……
“怎么回事？这些东西是什么？”
程阳话刚说完就觉得一股热浪在他体内到处游走，那灼热的不明物体让他觉得，它每冲撞一次身体就快被撕裂开一般……
你的话引来了伤之主的不满……他要给予你属于你的死亡。
“啊？什么情况？”
程阳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觉得那个灼热的不明物体分裂成无数份之时，那撕裂的痛苦几乎是在一瞬间从全身上下每一处地方传来。
程阳在痛苦的呻吟几声过后，眼见视线逐渐模糊，突然间那股撕裂的痛苦慢慢消失。
善之主谴责了伤之主，并且为你解除了『伤』。
未知之主对你有些兴趣、未知之主觉得你很危险、未知之主想要抹除你、未知之主觉得你有能力邀请你接受属于他的权柄。
程阳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脑袋里迷迷糊糊的，突然睁开眼那天旋地转的感觉又来了，索性就又闭上眼睛。
心里暗道：我如果不同意会怎么样？还有这鬼地方到底是哪？我怎么就过来了？
如果你不同意，未知之主将会把你从『源』中彻底抹除。
“啥？要杀我了？”
程阳用他仅剩的一点脑力回想起刚才那个伤之主折磨自己的时候，虽然有些疑惑但面临死亡的威胁。
他还是勉强张开嘴说：“我愿意……”
未知之主对您下达了指令：潜伏在代行者之中、审视代行者的行为、确认潜在威胁、阻止威胁、最后抹除。
在之后你不属于任何主殿的监控、主殿无法察觉你的存在、你可以伪装成其他主殿的代行者，如果你被发现真实身份、未知之主将会把你抹除。
未知之主对你表示信任，并且将『无』『限』之权能赋予您，此后一段时间你将与未知之主彻底失去联系，直至未知之主主动联系你。
未知之主给您发来警告，您必须进入其他代行者的视线内，如果逃避等待您的依旧是『源』的抹除。
“啊？”
还没等程阳有所反应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又来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无论他多努力都无法睁开眼……
直到一股刺眼的光照进了他的房间里面，他才从床上蹦了起来，看着已经被浸湿的床单。
他揉了揉发痛的同针刺一般的太阳穴。
“小说看多了？……怎么做这么奇怪的梦？”
起床简单洗漱之后，吃了点早餐便出门上班了。
程阳自己都觉得奇怪，自打大学毕业之后，每天忙的像条狗，床上一躺就是一天也好久没做过梦了，不过昨天那梦还是让他觉得心里毛的很。
本来今天早上公司有一个与其他公司项目合作的会议，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取消了，这就让程阳舒服了不少，本来精神就有点萎靡不振，也算是能好好睡上一觉。
不过这一觉从早上睡到了黄昏，睡的很安逸也没人打扰，别人似乎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等他醒来一开手机发现那x信群里少见的飙到了99+。
今天怎么这么活跃。
程阳输入密码之后开启手机一看吓了一跳，几乎全在讨论昨天晚上做了什么很真实的梦，第二天就有了些特殊能力。
程阳心情有些激动翻阅着群里发来的视频。
哇！吐火！
哦哟！那东西什么时间飞过去的？
……
事情迅速发酵……
那些被赋予能力之人，他们自称自己为代行者……代神主之手，行走人间弘扬神意。
有些老实的人自愿接受国家招安也算是公务员了吧，有些人则靠着财力招揽和自己一样的代行者组织起来。
几个月过后就有非常庞大的组织崛起：审判教廷（视之主、审判、公正、裁决）、救赎会（善之主同情、伐恶）、商友总部（珍宝之主、收藏）、永学院（思智之主、思考、知识、数据）、天工坊（万化之主、技巧、认真）这些是比较友好的组织。
当然对立的深渊之眼（死之主、死亡）、寂灭（伤之主、破坏、杀灭）、破坏俱乐部（洞穿之主、暴虐、纷争、折磨）等其他组织破坏城市，甚至部分偏远地区居然发生了屠城事件……
程阳完全想不到这群人发展的速度居然会如此之快。
而程阳所在的地位还算是安全，虽然深渊之眼的人曾发生过暴乱，但很快就被当地审判教廷的人压制下来。
但是有一件事他一直不明白，就是自己的能力到底是是什么，不过有一次让他觉得很奇怪的事情是他走在路边居然遇上了那些深渊之眼的人，当时给他吓的都跑不动了。
不过那群人似乎没有想对他怎么样。
“你怎么会在这个地方？还不快去准备！”
呵斥了程阳一顿之后，程阳吓的撒丫子就跑然后赶紧通知了那些审判教廷的人。
不过等他跑进去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了，他似乎被那些深渊之眼的人当成了同一主殿之下的人。
可是等他进去的时候，教廷的人似乎并没有对他怎么样，甚至给他发了点钱当奖励。
程阳想了想之前未知之主的警告，思考之后觉得动身前往救赎会，毕竟他对善之主的印象还不错，如果不是善之主呵斥了伤之主估计自己就要给痛死了。
反正那未知之主的意思应该是叫自己去找什么东西，然后监视起来，看情况再把他灭掉。
不过他现在挺纳闷的一件事就是，觉得自己和那些代行者比起来依旧是弱鸡。
那些救赎会的人一巴掌下来能跪在地上求他别死的那种。
听其他人说善之主的理念是：同情、信任、伐恶。
至于现在是救赎会几乎就是全国最大的慈善机构了，每天都有一堆人往里面跑，听说那救赎会背后是一世界级公司，总之就是很有钱，跟隔壁那审判教廷寒酸的写字楼比起来……
程阳慢悠悠走进了救赎会的30层高楼之内，第一层就见有很多……乞丐？
不过一下秒他就被一个人拎着衣领丢了出去：“你个老骗子！”
那人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便往里面走，在外面的乞丐也是有些懵圈……看了看周围的同行，带着他们灰溜溜地跑开了。
程阳则是走到前台问：“额那个……我……”
“哦！原来是同信的！我还以为这个城市的同信都已经登记过了呢！想必你也是要加入救赎会的吧！”
程阳双眼瞪地呲溜原，然后怔怔地点头。
在一阵交接手续之后，程阳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愣愣地走出了大楼……
“这样就好了？”
晚上当程阳准备睡觉的时候，只觉得脑子里痒痒的，等进入梦乡之后那奇怪的梦再次降临不过这一次有些奇怪。
在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之后，程阳落在了一处看不见远方的地块之上。
他开始漫无目的地走着，突然间在走过一片草地看向远方之时，似乎是被割裂开了，面前两侧的断崖之下无数干枯的手臂在红色的江流颤抖……两边是城市被红色肉瘤附着的废墟。
中间有一条雪白色的路……
程阳觉得双脚不受控制，在走上那条路的一瞬间，几乎是同一时刻两侧同地狱一般的废墟居然像被净化过一般似乎又来了生机。
程阳没走一步那血色的空间就少一分……
他不知道走了多久只觉得累了，逐渐无力倒在地上，随着眼睛再一次闭上……
不知道从哪里传来那温柔之中带着威严的女声传来：请你以纯洁之心，诛清祸恶。
等程阳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程阳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理解自己的能力是什么，他有些无语了，自己的主殿怎么这意思就是去挖其他主殿的墙角呗。
不过等程阳走到镜子前一块愣了一下，哇哦……这光滑的皮肤……啧啧啧，这精气神一下就焕发出来了。
受到主殿的赐福之后，程阳只觉得身体一阵轻松走在大街上，等到了救赎会看见还是昨天那位接待的人，他就主动走上去打招呼。
“是你呀，程阳同信！”
“当然！最近我工作量比较少，由我登记的同信我可是一个没忘哦。”
“对了程先生，你还没受赐福是吗？”
“昨天刚受赐福。”
“真的吗？也太厉害了吧！”
程阳讪讪地摸了下头，那人又问：“善之主赋予了什么赐福给你我要登记一下。”
随后她拿出一台笔记本电脑一番操作之后又问：“如果程阳先生不知道是什么的话可以想想善之主对您下达了什么指令。”
程阳眯了眯眼想起昨天晚上听见的话，但他可不认为自己的心算是很纯洁说：“诛清祸恶。”
那登记员顿了一下，眨巴了一下她水汪汪的大眼睛问：“程阳先生你说什么？”
程阳以为是自己没按原话说出来让对方迷茫了又补充说道：“以纯洁之心，诛清祸恶。”
当着人面说出来程阳有些羞，可是看那登记员从一脸懵，惊的合不容嘴。
程阳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然后就是一道又一道冰冷的视线注视着他。
原本那位看起来十分友善的登记员，眼中也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鄙视中似乎又带了些同情……
“程阳先生，请您出去吧，救赎会不欢迎您，伐恶与我们不是一类人请您走吧。”
程阳见周围的目光愈发凝重，也只好强装冷静从大楼里走了出来，他的后背被汗水浸湿，双拳紧攥极力压制下心中那一种不安的想法。
“同情……还是信任？”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救赎会对自己有那么大意见，不过现在他清楚了也许所信仰的不同，可能远不止能力上的差异。
而且完全无法理解，在几乎那个登记员说出不欢迎“伐恶”的那一瞬间。
程阳只觉得看着面前的那个人愈发可恨，恨不能将其杀死……
这种念头在他走出大楼的那一刻，膨胀到了极致，不过他在几个呼吸之后那种感觉渐渐消退，程阳只好无奈的叹一口气离开回家。
嘀嘀嘀……
晚上，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雨，程阳躺在床上，不知怎么他总感觉自己今天很奇怪，总感觉心中有什么东西像是在挠门似的让他非常不安。
见是自己同事兼发小打来的电话。
他接起电话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有屁就放。”
“吼哟，火气这么大？出来喝酒？”
“滚！”
“啧，有好酒好菜伺候呢。”
“下雨了，而且就凭几道小菜还想请道爷我出……”
“我表姐在。”
“在哪？”
“……”
“……”
“黄。”
“哦”
说完程阳从床上蹦起来，忘记了他好像受过赐福这事差点就碰到了天花板，然后身体一个没控制又重重摔在了地板上。
不过为了见他兄弟的表姐那也必须过去看看。
简单穿了下衣服也不想过度刻意什么的，就凭被赐福之后这精神焕发的小脸蛋，对自己颜本就有些自信的程阳走出了大门前往黄鹤楼。
路上程阳撑着伞，在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程阳突然觉得心头发紧然后，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极强的不安感涌来。
程阳猛的一蹲下在旁边两个人诧异的目光之下，突然间一道黑影闪过，从不远处的街区迅速朝着程阳这边冲来。
唰的一声过去。
隐约能看见路灯开始摇晃，站在程阳旁边的两个人视线移位，随后不知道为什么在他们的眼中总感觉自己向后退了几步。
似乎还在缓缓下坠……
程阳被这一瞬间吓得愣在原地，惨叫声此起彼伏，更多的还是周围人尖叫和杂乱的踩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