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接生
知青们心心念念的包裹通知单到了。
齐齐请了半天假，去镇上取。
苏月心考虑到，唐玉娇的包裹来了，炕上就没地方堆了。
于是她请了…一天假，准备去镇上搞个箱子。
她也问过唐玉娇和江宝珠要不要去买一个。
但是两个人都没有买箱子的票，废品站的箱子，留下的肯定也都破损了。
还是打算等两天，问问村民能不能帮忙，打一个箱子。
她们这批新来的知青，就只有江宝珠没有请假。
不过她塞给苏月心两斤肉票和一些钱，让她帮忙买点肉，中午做了吃。
其他知青都去坐牛车了，苏月心背着背篓，骑着自行车，先她们一步到了镇上。
先去食品站，把江宝珠要的肉买了。
新宰杀的猪肉真的很馋人。
考虑到商场里的猪肉，会不会没有这里的好吃。
苏月心的心思蠢蠢欲动，也想买一点尝尝。
“主人，金手指带的东西，品质都是最好的！不会比这个差的。”小八言辞笃定。
好吧。
苏月心信了。
但没完全信。
还是买了两斤小排。
准备放空间，以后和空间里的对比一下。
小八：(;;)惊！信任大危机！
苏月心把肉放进背篓，里面她铺了东西，不脏。
又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箱子。
用麻绳将其牢牢捆在了，自行车的后座上。
促销社也有卖箱子的，但是能从商场里白嫖的东西，她绝对不会再去花冤枉钱的。
除非是有人跟她一起来。
要问起来，为什么她的箱子，和促销社不一样，她也不虚。
以陈彪的工作性质，有个奇怪的箱子，很合理啊。
然后，她从空间也拿了二斤猪肉，放进了背篓。
说起来，她突然馋猪肉炖粉条了。
又拿了些粉条放进去。
反正问起来都是“陈彪给的”。
事情办完了，苏月心骑车回了村子。
远远的看到，知青点门口，一个人着急地来回踱步。
再凑近一看，哟，还是个面熟的。
“哎哟，苏知青你可算回来了。”
何大雁看到她，激动地三步并作两步朝她走来。
“大雁婶子，您找我什么事儿。”苏月心下了车。
“村东头大山媳妇要生了！俺来不及细说，苏知青，你是学医的，你能帮忙接生吗？”
“可以，我去取个药箱，咱们边走边说。”
“好，好，俺在外头等你。”
苏月心迅速把车放在院子里，装模作样从屋里拿出一个小箱子。
何大雁看的直愣愣的，心想：乖乖，这架势，真专业啊。
“婶子，您带路。”
“哦哦，好。”
一路上，苏月心也了解了大致情况。
这大山媳妇的预产期是在下个月，平时胎象也很稳。
村里的接生婆去镇上，给闺女送东西去了，准备在那住几天。
没成想，这大山媳妇，早上起床，一不留神栽了个跟头。
这才导致没到预产期，就要生了。
两人脚程也快，很快就到了一间土房子前。
里面传来女人的哭喊声。
“大山，我带医生来了。”何大雁没到跟前，就扯着嗓子喊道。
门打开，里面的男人面色焦急，满头大汗。
他就是李大山。
“哪呢？医生在哪？”他着急地问。
“我学过医，来帮忙接生。”苏月心说。
“你…？”
还没等李大山怀疑，里面女人哭的更厉害了。
不过声音很低，应该是哭的没力气了。
“媳妇儿！”李大山嗷的一声冲进去。
苏月心走进屋里，扑鼻而来的血腥味。
床上的女人脸色苍白，额头上是大滴大滴的汗珠。
李大山握着她的手，急得都要掉眼泪。
“大山，你快起开，让苏知青看看。”何大雁提醒道。
李大山也不敢怀疑，苏月心是不是真的有本事了。
生怕耽误了时间，让他媳妇多一分危险。
连忙起身让开了。
“大雁婶子，你留下来帮我。”
苏月心又对李大山说：“你出去，准备热水，还有一把干净的剪子。”
李大山马不停蹄的去准备了。
大山媳妇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喊了。
“婶子，帮忙倒杯水。”
苏月心从药箱里拿出一颗药。
接过何大雁递过来的温水，让她吞服了下去。
不多时，大山媳妇的脸色逐渐好转，也渐渐有了力气。
她肚子里的孩子，胎位是准的，所以出来的过程，也很顺利。
只是顺产那种撕裂的疼痛、控制不住屎尿的尴尬，还是有的。
苏月心剪子简单消了毒，把脐带减掉。
孩子被何大雁抱走擦拭。
不一会儿，就发出一声嘹亮的哭声。
站在门外的李大山，挺大一老爷们，听到孩子的声音，居然也跟着哭了。
苏月心不让他进屋，嫌他碍事，他只能一边哭一边喊：“媳妇儿，媳妇儿你有没有事。”
因为是早产，大山媳妇有点大出血的迹象。
苏月心一边听李大山鬼哭狼嚎，一边给他媳妇止血。
大山媳妇忍无可忍怒吼一声：“李大山你再鬼叫，老娘带着娃回娘家去！”
外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好家伙！
妻管严啊！
见到活的了。
苏月心想笑，但是她受过严格的训练，一般不会笑。
“噗…”
除非忍不住。
血止住了后，又简单给她擦擦身子。
把她身下，混合着各种分泌物的垫子换掉。
“大雁婶子，把窗户打开通通风，注意孩子别见着风了。”
“好嘞。”
苏月心洗了个手，打开了门。
门外的男人“咻”的一下就往媳妇床边窜。
他媳妇这会虽然看着还很虚弱，但比刚来时精神好多了。
大山媳妇姓蒋，叫蒋超群。
看到李大山这样，她翻了个白眼，说：“是老娘生孩子，哭成这样，搞得像是你在生似的。”
话虽这么说，语气却没有半分责怪，还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李大山也不在意，只知道媳妇精神好了，咧着嘴嘿嘿笑着，脸上还挂着眼泪，看起来十分滑稽。
“傻样，”蒋超群骂了他一句，说：“别光顾着俺了，快收拾收拾，给医生和婶子倒杯水。”
屋子里的味道不算好闻，蒋超群冲苏月心歉意一笑。
李大山很听媳妇的话，手脚麻利地把脏东西清理掉了。
还仔细地洗了手，才给苏月心两人倒了两碗白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