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爱与不爱
素尘不在状态，力气也没玄序的大，蜷在一起的身子很快被玄序打开，四仰八叉地靠在玄序身上。
抽噎声紧随着放大，“呜呜~我错了，我错了，二三错了不跑了，呜呜~咳咳咳呜呜”
玄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不断顺着素尘的后背，时不时出声安慰。
此刻，先前被压下的恐惧被逐步加剧，他紧紧搂着素尘，似要把人融进骨子里，“别害怕，尘尘”
他垂着眸子，手掌抓住一把素尘身上的白色丝线，想要用力扯断。
然丝线坚韧，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玄序动怒，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尘尘别怕，别怕，我帮你把这些东西弄断，我帮你把它们弄断。”以前进尘尘识海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这种丝线，尘尘最近这般奇怪，一定是这些东西的问题。
他的掌心汇聚一团浩然能量，以手刀斩下。
轰的一声沉鸣，一道金光闪烁，玄序的脸色霎时间惨白，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义、义父？”
他抱着还在抽泣的素尘，再次摸上那些丝线，随着那一抹抹熟悉的气息传来，玄序心底越来越凉。
想到素尘往日那些反常的，甚至可以说是有病的举止言行，某个想法在玄序脑中难以遏制的生长。
“尘、尘尘，是我想的那样吗？”
“不是的吧，你对我那么好。”
玄序感觉有些喘不上气，眼泪不知不觉间从眼角滚落，他再次收紧力道，想要从记忆里寻找一丝，哪怕一毫素尘爱自己的痕迹。
可他看到的，只有素尘因为自己发疯，对自己的控制欲占有欲，看重自己比他的命都还重要所有的，甚至连哄自己开心的记忆都没有，连为自己包扎伤口也没有心疼的意思。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尘尘，你告诉我，不是我想的那样，你快告诉我，尘尘，求你了，快告诉我。”
玄序推开压在身上的素尘，努力捧着那张精致的脸蛋与之对视，“快告诉我，你是爱我的，对不对？尘尘，求你了。”
“主人，呜呜~我错了”
因为这一句，玄序再没控制住情绪，失声吼道：“主人是谁？他是谁？你回答我！素尘，尘尘，他是谁？你是爱我的对不对？不然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早就知道答案了不是吗？”忽然有一道声音自心底传来。
玄序惊愕，眸中满是慌乱，“谁，是谁？”
“这么快就把我忘了？我是你啊，是你的力量，你的一切。”
一瞬间，玄序好像看到一只熟悉的骷髅头怼上自己的脸，很快化作黑雾散去。
一道锥心的声音忽远忽近，却极其清晰的传进脑中，“他不爱你，他从来都没说过他爱你。”
“他一直都在回避，他从没说过他爱你，你不是知道吗？”
“谁会无缘无故去爱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丑陋又肮脏，在烂泥里摸爬滚打的恶心玩意？”
“谁又会去爱一个，残杀自己同门、亲人、友人，更甚至将自己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剥皮、抽筋、碎骨的仇——人？”
“你看他，多优秀，资质高，脾气好，有人疼有人爱，容貌更是世间少有，怎么可能去爱一个，你这样要背景没背景，要姿色没姿色的”
“别说了！别说了！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玄序疯狗一样狂吠，那道声音消失了，他的身上逐渐浮现黑气。
玄序的动静不小，素尘不知道什么时候清醒过来，身上被勒得很痛，他拍了拍玄序的后背，“序、序儿，松松，你弄疼我了。”
“序儿。”
听到素尘喊自己，玄序黑沉沉的眼珠子转了转，凝视着素尘。
“怎么了？怎么哭了？做噩梦了？”素尘的手动不了，只好用脸颊去蹭掉玄序脸上的水渍。
自素尘清醒的时候，两人便已退出识海。
玄序几番张嘴，说话时声音仍止不住发颤，“你爱我吗？”
“嗯？”素尘疑惑地歪了歪头，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爱我吗尘尘？”玄序凑近，像狗狗一样用脑袋蹭素尘的脖颈。
“我”素尘哽着喉咙，爱吗？他还是不知道，爱玄序什么？
他只是习惯了玄序的存在，习惯被照顾，习惯被爱，让他爱玄序，想到此，素尘的胸口很闷，隐隐约约有一种刺痛感。
似是嘲笑自己不争气，这么久了，连个感情都没弄明白，素尘苦笑，“我、我不知道，你等等好吗？等我”
“你爱我的，你说啊，你爱我！”
素尘被玄序吼得愣住，他眨眨眼，“你怎么了？”
“说啊，你爱我，尘尘，求你了，你爱我的对不对？”
“我我不知道。”素尘话音未落，猛然被玄序扑倒。
玄序气得尾巴都露出来了，在身后不安又暴戾地晃动，邪恶血腥的气息越发浓郁。
他的声音如同远古传来一般古朽，似深渊掩埋的怪物一样沉重，“骗子！都是骗子！”
玄序的脸上同时出现绒毛，龇牙咧嘴地凑近素尘，冰冷的鼻息打在素尘面上，转眼凝出一层寒冰，转瞬便褪去。
素尘眼睁睁看着玄序在自己身上变回原形，疯疯癫癫地咆哮着，愤怒、不满、哀伤
锋利的爪子刺进骨肉，素尘闷哼一声，没做反击，肩颈处被玄序的一个头狠狠咬入，鲜血直喷。
下体的疼痛让他身子战栗。
体型差距甚大，素尘根本承受不住突如其来的一击，偏他舍不得伤到玄序，只是费力地用头轻蹭，声音沙哑，“轻点，疼~”
叩叩叩！
叩叩叩！
急促的敲门声传入，素尘压下喉咙里不堪的声音，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有事吗？”
“我们听到有动静，你是不是出事了？”孙展文焦心问，刚刚那么大的兽吼声，他们免不得担心。
顾然彬站在他身后，同样心急，只是表现不太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