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尘尘我啊做春梦了
打扫完教室，素尘提着自己的保温杯离开学校。
夕阳西下，晚风微凉，拂过他顺滑乌黑的短发，十分清爽。
走出校门，他往车库过去，中间经过一个小巷子，他无意间扫了一眼，似乎看到了一个黑影。
他眨了眨眼，再看去时什么也没有。
素尘走后，一个男人露出身形，男人一头墨色长发高高束起，剑眉星目，鼻梁挺拔，宽肩窄腰大长腿，活像一个从画里走出的人物，容貌比之素尘竟差不了多少。
只是相比于素尘，男人长得更真实，更有人气也更阳刚。
“尘尘”玄序眼尾泛红，死死盯着素尘的背影，他咬着唇，在隐忍着什么。
那日之后，他一直浑浑噩噩，找不到活着的动力，然就在他要引决的时候，莫名被带进一个暗无天日的空间。
再见到阳光时，他已经恢复成了原形，体内的灵力难以运转，而神力又像被剔除掉似的，根本感受不到。
一开始，入眼先是一片荒漠，再是一堆奇形怪状的建筑，最后，一群他从未见过的怪物，或者说是穿着怪物皮囊的人围着他，不由分说地发动攻击。
那时候他发现，那条蠢蛇居然也在他旁边！
他的第一反应是反攻，但修为一时难以寻回，仅能凭借强悍的肉身和那些人对打，于是只好先找个庇护之处，而这座城池就是他的首选，他天生无视结界，轻而易举就能穿过保护罩，但也受了不小的伤。
至于那条蠢蛇，似乎往另一个方向逃走了，看情况比自己还惨。
来到这座城快半年了，情况他也大概寻摸清楚了，只是素尘，他的尘尘居然是少年模样，而且生活比在原来那个世界更好。
素尘在这个世界有家人，有朋友，什么都不缺，一点也不需要他。
他不知道素尘还记不记得自己，他也不敢去找他。
玄序很狼狈，他什么都没有，没有家人，没有朋友，唯一的念想就是素尘。
素尘不仅是爱人，他体内有义父的魂，是他的寄托，义父说素尘是义父的儿子，素尘更是他的弟弟，是他的命，是他的根，是他要疼爱和保护的对象。
可是现在，他什么都没有，就连他一直引以为傲的修为都被这个世界剥削得只剩零星半点，勉强能支撑他化成人形，想要恢复成以前的样子，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这种无力感让他觉得害怕和难受，能见到素尘，玄序无疑是高兴的，但在这个世界，他只能是臭水沟里的鼠虫，只能躲在阴暗处偷窥素尘，还要躲避那些人的追杀。
刚找到素尘时，他想过把他抓起来，锁起来，藏起来，就像之前无数次幻想过的那样。
可是他有什么？他拿什么给素尘？
难道要让素尘跟着他住破巷子，时刻警惕被追杀，吃不饱穿不暖？
不，他做不到，他舍不得素尘受到伤害，更害怕素尘因此记恨自己，他已经做了很多过分的事情了。
他无视过素尘的感情，将素尘关起来；他杀过素尘的同门、亲友；他还剔过素尘的肉，抽过素尘的筋，这些哪怕事出有因，哪怕素尘说不恨自己，可他的心里就是过不去。
而且，素尘亦在报复自己啊！这些他一直都知道的。
素尘这个家伙，嘴上说的是一套，手上做的又是另一套。
然而玄序甘之如饴，愿意听之任之，愿意一直陪着素尘胡闹，可是他没想到，素尘竟然可以做到连自己的命都不要！
直到素尘死的那一刻，他才真正觉悟，什么做梦，什么害怕，什么回家，都是骗他的！
他好恨，恨不得时空倒流，不管不顾地把那个家伙囚禁起来，不让他出门！
然而莫名其妙地来到这个位面，再次见到素尘，他忽然明白过来，原来他的尘尘也并非一直对他说谎，只是素尘口中的梦，是另一个世界罢了。
素尘回到家，刚好碰到素江婵回来，他不禁疑惑，这个女人最近很闲吗，三天两头回一次家。
就算在义津工作，但按照素江婵工作狂的脾性，这么频繁的回家显然很不对劲。
素尘眯了眯眼，管他呢，反正和自己关系不大。
“尘尘这么早回来了？”素江婵似乎没料到能在门口遇到儿子，素尘随口应承一句，两人一起进了别墅。
“在学校过得怎么样？”
素尘无语的看着对面笑盈盈的母亲，每次见面都问这话，就很烦，一点新意都没有，不过他还是很耐心说了大概情况。
总之什么特殊情况都没有，啊，就今天不小心撞见别人亲嘴让人有点意外，但他没说。
夜幕，素尘倒头就睡，和平常一样，睡得很熟，却也不太一样，他做了一夜春梦。
梦里的场景很熟悉也很陌生。
“尘尘，你让我找的好苦啊！”玄序忽然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素尘一惊，然退无可退，只能迎难而上。
顶着对方那双阴鸷又灼热的视线，他干笑着道：“乖徒儿怎么来了？”
“当然是来找你啊尘尘。”玄序坐在榻边，手掌一遍一遍抚摩他白净的脚环，慢慢往上游走。
细节已删。
“尘尘是想要这样的吗？”玄序扑到素尘身上，扶着他的腰肢凝着他邪笑。
素尘闭着眼侧开头，心里百般滋味。
他还真做过这种事情，可他当时过得糊里糊涂的，没想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