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烫手山芋
但是,有的事就是要快刀斩乱麻地解决。
否则,时间拖得越久。
她就越怂。
况且,她还急着打季驰的脸呢。
早上的季驰:终究是错付了。
叶曦回到房间里,把那张卡翻出来。
昨天晚上本来扔在外面了,还是“周管家”好心帮忙放进购物袋,一起放回到她房门口的。
揣上她的小挎包,就急匆匆地出发了。
……
世嘉酒店二楼。
季驰坐在meta的四人桌上,鼻子有点发痒,而且,脸也有点痛。
倒不是因为谁打了他,是他总感觉,有什么人似乎在盯着他。
难道陆云深在用监控监视他?
说好了三分钟下来,这都五分钟了,他在干嘛?电梯堵了吗?
他转过头去。柜台后面有个店员慌忙用手装作整理头发,脸移到一边。
有点眼熟。
季驰冥思苦想。
啊,是昨天监控上跟叶土豆在一起的女生。
土豆这个称呼是他今天早上想出来的。
死心眼,爱发绿,而且,发芽了有毒。
他又回过头看了一眼。
女孩子清澈的目光一闪,这下子不躲了。
正想说什么,门被推开,陆云深走了进来。
“你可别说是什么顺路过来看看。”
他走到季驰的桌边,脸上带了点若有若无的笑。
“不顺路,特地过来的。”
“兴师问罪?”
“你知道就好。昨天那个戴工牌的矮个子女生,怎么处理的?”
陆云深看了他一眼,不急着回答,抬手叫人。
何安然走了过来:“陆总,需要什么?”
“来一份舒芙蕾吧,赔给季总。另外,两杯冰美式。”
何安然看了他一眼,低下头说:“舒芙蕾今天售馨了。”
陆云深有些意外地盯着她看了一眼。
这女孩,在暗戳戳地帮着季驰。
做得好啊。
他笑了,说:“那就换成泰式青木瓜沙拉吧。季总爱吃酸的。”
季驰抬起头:“我就不用了,来一份奶油培根意面。陆总比较油。哦,不是,吃得比较油。”
何安然:“……”
救命啊,这是什么小学生菜鸡互啄现场?
早知道还是辞职的好。
“好的,青木瓜沙拉和奶油培根意面,两位请稍等。”
她微微欠了一下身,走了。
季驰低下头捂住嘴。
作为总裁,一般不会笑,除非忍不住。
陆云深的脸上倒是没什么表情。打开手机看了看,说:
“你问的是欧经理吧?她是这一块的区域经理。已经打发到新门店的厨房轮岗去了。”
季驰看他一眼。
后厨当然是最苦最累的,但轮岗一般是要栽培的意思。
“你放心,轮完这一个岗位,她没有下个岗位。
动不动就开掉区域经理,你觉得合适吗?循序渐进。”
陆云深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愧是老狐狸。
“我哪有不放心的。你办事,我放心。”
“放心还亲自跑过来?怎么,叶小姐告状了?”
“连这个都需要告状,那我这个老板也不必当了。”
季驰说。拿起刚刚送过来的冰咖啡呷了一口。
陆云深苦笑了一下:“调监控了是吧?这事是我没理,赔偿理所当然。”
“我家里那档子事的赔偿还没到位,这个赔偿倒先给了。你是高看了一眼叶土……叶老师啊。”
陆云深也拿起咖啡呷一口:
“你别装。宴会那件事涉及的部门多了,还有法务参与。不是我说一声就能马上执行的。宴会厅停业整改,现在还没开业呢。
“哼,不过是做给那些来赴宴的人看的。”
“你知道就行。”
聪明人与聪明人交流不费劲。
但有的事情,还是不好明说。
一碟奶油培根意面端上来。
陆云深老谋深算的脸,顿时有点不好看。
紧接着是一盘泰式青木瓜沙拉。
季驰的脸色也有点不好看。
何安然脚步轻快地走回柜台。
“你想怎么样,我不管,不过你知道,欢欢和辰辰是我的命。”季驰说。
“so?”陆云深往背后一靠。
“他们两个现在只认叶曦。”
陆云深看着他。
季驰抬头对着柜台说道:“麻烦了,来点油醋汁。”
中和一下,谁都不油,也不醋了。
大家各退一步,顺其自然的意思。
meta咖啡店的玻璃门,被人推开了。
叶曦兴冲冲地跑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柜台后面的何安然,
连忙打招呼:“安然!我又来了!”
在场的三个人全部都转过头去看她。
“……”
这是什么修罗场?
“我来找你们老……”
“板”字还没说出口,何安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冲出柜台。
走到叶曦身边抓住她的手,低声说:“你往左边看。”
叶曦扭过头去看了一眼,然后二话没说转身就走。
何安然差点被她拖了一个趔趄。
叶曦边走边跟她咬耳朵:“那个姓季的怎么在这里?”
“我也不知道。”
“他们两个……在这里朋友聚会吗?”
“好像不是,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互相嘲讽,你来我往的。”
何安然虽然白甜,但是不傻。
“等一下。”叶曦突然站住,“我为什么要跑?”
何安然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对啊,你为什么要跑啊?”
“就是,我有什么好怕的。”叶曦站在门边。
陆云深已经起了身,往这里走过来。
带着官方腔调:“叶小姐,来得正好。昨天的事,是我唐突了。季总已经敲打过我了。”
季驰背对着他们。身形不动,耳朵动了动。
陆云深说这种话试探叶土豆,未免太高看她的智商了。
她可不会他们那一套的话术。
果然,叶曦听了,低头在小挎包里翻了一阵。
直愣愣地说:“那正好,我是来找你的,陆总。”
陆云深脸上带着笑看着她,眼睛里却没有什么笑意。
她翻出那张黑红卡,双手奉上:“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误会,就得到这份厚礼,我会折寿的。”
陆云深不动声色,依然带着极其绅士的风度:“你不喜欢,剪掉就是。”
“随随便便就剪掉?那可不行。”
其余三个人各看各的方向,但其实都在竖着耳朵,看她要怎么处理这块烫手山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