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昏迷
“小玉儿，你是不是要走。”池郁的眼神将黛玉锁定，让她无法忽略。
“我确实是打算出去一段时日，不过我很快就回来的，我回来的时候就没事了。”黛玉扬起头，眼里的坚定仿佛在池郁的心上扎了一刀。
“我陪你去。”
“啊？你说什么。”黛玉刚刚是真的没有听清楚。
“我说，我陪你去，你去哪里，我都陪你去。”池郁靠近一步，很严肃的说道。
“璟淮哥哥，你是不是以为我要找个地方悄悄的走，你放心，我不会的，这里还有爹爹，有你，还有梨姐姐她们，我会回来的。”最真的话是以玩笑话的形式说出来的。
池郁不信，步步紧逼。
“太医说你身上的毒暂时还没有解开的办法，你这时候离京做什么。”
“我去年去了扬州，但是去的日子不巧，好的景色都是春天才能看到，我想再去一次扬州。”黛玉如实相告。
“什么时候去？”
黛玉想了想，现在正月末，慢慢走过去，一个月，就二月了。
“下个月初就走。”
“好，我同你一起走。”
黛玉还想说什么，但是看到池郁的神情，又不想拒绝，究竟是她不想拒绝还是拒绝不了，可能都有吧。
“嗯，我知道了。”黛玉笑着回应。
黛玉很快就同林如海说了自己出发的日子，林如海除了有些不舍，但还是同意了，又如同上一次一样，给了很多的银票和舒服宽敞的马车。
黛玉本想将池郁同她一起去的消息告诉他，但是又怕自己真的回不来，到时候给池郁惹些麻烦，还是忍住了。
二月初的一天早晨，黛玉出发了，在城门口与池郁汇合。
“璟淮哥哥，早上好。”黛玉掀开车帘，同外面的池郁打招呼，笑容很灿烂，不见一点病态。
“嗯，早上好。”池郁亦是笑着回应。
一行几人往扬州的方向去，这是第三次走这条路了，就比较熟悉，中间也不玩耍，快了不少。
本以为黛玉的情况会一直好下去，但是在距离扬州还有两三天路程的时候，黛玉的身体逐渐恶化，池郁放弃了骑马，在马车里陪着她。
她怕冷，池郁就抱着她，将内力往黛玉的身体里面输送。她睡着了，池郁就一直守着她。池郁负责照顾黛玉，眀篱负责外面的安危。
“璟淮哥哥，我没事。告诉眀篱哥哥，我醒了，不要担心我。”在昏迷了一夜之后，黛玉睁开眼就看到池郁疲惫的面容，随即扯出一个笑容，想要安抚池郁。
池郁照着黛玉的要求做了，果然，马车的速度慢了一些，不至于那么颠簸。
黛玉的病情反复，时好时坏，就这样到了扬州。
到扬州的时候是傍晚，马车在林府门前停下，今日黛玉的状态还不错，自己下车。紧接着就看到银朱和林叔从里面出来。
“姑娘，你没有骗我，真的来了。”
“我说过的话，自然不会忘。”几人往府中去，不过一个多月，黛玉又回到了这里，还可见一些他们当时生活的痕迹。黛玉不由得将她与陈露在这里的一幕幕回想起来。唇边扬起一抹漂亮的笑意。
紫鹃简单做了一些鸡汤面，众人便散去休息。
唯独黛玉，裹着被子，坐在贵妃椅上望着外面的月光。月照离人，多思多忧。
正看得入神，窗边出现一张脸，是池郁。
“小玉儿，这么晚了还不睡，可是在想谁？”漂亮的桃花眼似有粼粼波光，黛玉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盯着那双眼睛看。
“璟淮哥哥，你真好看。”话语脱口而出，黛玉后知后觉的低下头，想要将头埋到被子里面。
池郁心里轻笑，面上严肃的走进来，将窗户关了，再站在黛玉面前，倾身向前，若是黛玉抬头，就会发现她与池郁的距离非常的近。
“还不出来，就不怕自己憋晕了。”好听的声音在黛玉的耳边响起，半晌，还是出来了，面色有些潮红，看起来就像一颗熟透了的苹果，引得人想咬一口。、而池郁，也确实这么做了，在黛玉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黛玉就看到池郁离她越来越近，然后就是左脸颊上一片奇异的触感，反应过来是什么之后，脸色爆红。一双无辜的眸子盯着池郁，又不知道说什么。
池郁心情大好，这个事情他想了很久了，现在终于有了进展。嘴角的笑意就没有下去过。
“你耍流氓。”黛玉如蚊子般的声音传来。
“我不介意再耍一次流氓。”听声音就知道池郁有多高兴。
然后黛玉就感觉自己连着被子一起腾空而起，然后被放到了床上。
“你要是再不睡觉，我就再耍一次流氓，反正吃亏的不是我。”如此不讲理的话也只有池郁敢说出来。
黛玉当即就躺下，将被子盖好，闭上眼睛。
“我要睡觉了，你快出去。”
半晌，没有声音，黛玉以为池郁已经走了，悄悄睁开一只眼睛，哪知刚好与坐在旁边的池郁眼神对上。吓得立马又闭上了，她听到池郁在笑，更不好意思了，翻了个身，面朝里面睡。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等到黛玉真的睡着了，池郁才熄了灯，慢慢出去。
哪知一出来就碰到了黑着脸站在外面的眀篱，不用想也知道他刚刚肯定听到了那些。池郁有些心虚的摸摸鼻子，怎么刚好就被抓了个正着呢。
两人对视片刻，最终还是眀篱先走的。
池郁长呼一口气，差点，他就以为今天要打一架才能走了。
一夜安静。
第二日起来的时候，黛玉便觉着身体虽然比前一日差了些，但也不是那么的难受。
起来第一件事情，便是继续配药，然后让紫鹃去煮药，但是是背着池郁进行的，只说是陶院判给的药方。
“你不是说想去看春天的景色吗？什么时候去。”池郁走过来，坐在黛玉旁边，看着她一边蜜饯一边药，苦皱着眉头。
“等我药吃完就去。”黛玉心里给自己加油打气，端起药碗，咕嘟咕嘟一口喝完，迅速抓起一边的蜜饯往嘴里放，蜜饯的甜味冲淡了嘴里的苦味，黛玉的脸色才好了一些。
“走吧，先去望江楼。”
黛玉和池郁、紫鹃、眀篱几人往望江楼那边走去，距离也不远。
再次登上望江楼，俯瞰江景，黛玉的心境又有了不同。江水奔腾不息，时间流逝不止，就像她的生命，一日一日的流逝，但是却不是江水般永远有力量。
感觉到黛玉周身的情绪低落，池郁知道她触景生情了，站到黛玉的旁边，什么都不说，哪怕是这样，黛玉也已经觉得安心很多。
池郁内心想的是，要是眀篱不在这儿，他都敢牵手。
望江楼的对面可以看到云起寺，黛玉突然想到住持以前说过，若有事情，可以去找他。
“老师，明日我们去云起寺。”
“好。”
黛玉回去的时候，就有些发烧了，可能是吹了风的原因。
池郁是最先感觉到的，当即将黛玉打横抱起，吓得黛玉惊呼一声。
紫鹃看到了，想了想，觉得也没什么，这里不必京城，没那么多规矩，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
黛玉有些害怕和不好意思，将脸埋在池郁的胸膛不敢抬起来，她能清楚的听到池郁有力的心跳声，更不好意思了。但是脑袋的昏沉也让她无法做出抗拒的动作来。
“姑娘这怎么了？”银朱正要出门，就见到如此。
“姑娘她有些发烧了。”
“我现在就去请大夫。”银朱牵了门口的马就出去了。
“璟淮哥哥，别走。”池郁将黛玉放到床上，黛玉已经有些迷迷糊糊了。
“我不走，就在这儿。”池郁拉了一个凳子过来，顺着黛玉抓着袖子的手坐着。
大夫很快来了，不过是与陶院判一样的结果，中毒已深，没得救了。
“你们不要这么沉重好不好，相信我，我会好的。”黛玉就是相信九九会来救她的。
“我先睡了，养好了精神，明天我还要去云起寺。如果我明天醒不来，也要让我去云起寺，找住持。”
池郁神色微动，黛玉这般执着，应是那个住持有能力，或许，他的想法也能实现。
次日，紫鹃一早就来看黛玉，没有醒，烧还没褪，甚至烧得更厉害了。
时至中午，黛玉还是迷迷糊糊的，不见苏醒的迹象，中间有过短暂的清醒，吐了一口血出来，便不省人事了。
“紫鹃备车，我们现在就去云起寺。”
找来雪雁给黛玉穿衣服，确定里里外外裹好了，才抱着黛玉上马车，还是昨日的几个人。
池郁抱着黛玉，哪怕她穿了很多，但还是很轻，面无血色，气息也很微弱。
行至云起寺门口，住持就站在门口。
“住持。”池郁抱着黛玉弯腰行礼。
“额弥陀福，老衲知道今日林姑娘会过来，却不知已经到了如此地步，快随老衲来禅房。”听了这话，池郁几人稍微安心些，住持已经料到了会有今日，不知黛玉是否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