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驱鬼者
与此同时，圣教廷的修女，徐歆睁开了眼睛，泛着苍白之光的吊灯让她有点晕眩。她正躺在一张柔软舒适的床上。而且她可以明显感觉到她现在正处于空无一物的状态。
从神裁者那里偷来的十字剑此刻也不在手边。
大脑在敲响警钟。
“哦，醒了？”
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空气中散发着花的香味。
“第二次见面就看你几乎冻僵了埋在雪地里这是你们教会修炼方式吗？”
徐歆认出了来者，身体四周肌肉准备绷紧，但她失败了。
正如来者所说，长时间倒在雪地中导致肌肉已经被冻僵。
“暂时别动比较好，现在强行行动的话，半数肌肉会永久性地破损。”
少女看出了她的意图，一边拧干热毛巾一边掀起床被一角。
修女匀称的小腿露了出来。
“帮你擦擦吧。哦，还有，你的腿部神经好像有部分麻痹的现象”
“那是水与雷元素反应魔法的效果。”徐歆冷哼一声。
少女点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这样啊，你已经和厄里尔大叔接触过了啊。”
少女话音刚落，修女的小腿一阵颤抖。“你认识他？！”
面对质问，少女丝毫不慌，地轻轻捏捏修女紧实的小腿肌肉，没想到却很意外地柔软。
“嗯，厄里尔大叔是个好人，你没必要杀掉他。而且以你的实力，根本杀不掉他。”
“哼，我倒没看出来有多强，用小把戏取胜的家伙……”
少女没有回应，而是用毛巾慢慢擦着他的小腿，修女似乎认清了现在的状态并不准备反抗。
真乖。少女轻轻挠了挠小腿肉。
“不过，看你这么说，你是个和平爱好者？”
“当然，青枳家只杀鬼族。”少女理所应当地回应道。
“但你的身上，有死者的味道。”
少女又没有回应，她将毛巾放回热水中。
“鼻子真尖啊，我明明没有亲手杀人。”少女暗暗感叹。水中映出了她微笑的面容。
时间稍微推前——
少女走在蒙德尔城郊的土地上。从这里可以隐约看见远处的蒙德尔钢铁立方。
那里发生的事件她经历了无数次，这次没有必要再混入其中了。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感知流动。”身体中属于她们家族特殊的神脉悄悄运转。
简单来讲，就是自人类史未形成前便形成的流传了千余年的与“鬼族”相关的神秘——退魔术式。
与死灵魔法不同，前者猎杀鬼，后者操纵鬼。
但少女所展现的绝非这两者中的任何一个。
周围飘起了幽蓝色的幽火。这是“未亡者的灵魂”属于鬼族中高智慧的灵鬼族。可以通过万物语这一工具进行交流。
而少女所施展的正是探知到灵鬼的术式。
退魔师们用这来搜查鬼的踪迹，而她却用这种术式与鬼交易。
“你不是本地灵鬼吧，未亡者。”少女一眼便认出了这团荧火中的内部真实。
“哈哈哈，我道是谁，原来是身体中流动着青枳辻人血液的家伙。有趣，太有趣了。”
荧火剧烈晃动着，仿佛像在嘲笑少女：“怎么，青枳家的血原来已经稀了啊。居然会到这里？世事变迁，从不离开远东的你们也开始走出那片荒芜的小岛了。”
“青枳家是为了生存，否则退魔术式将永远消失。”
“吼，好一个生存空间理论，你们青枳家也在谋求发展？”
“发展？只是想活下去罢了。”青枳氏的少女否定了灵鬼的猜测，“为了存活，青枳已经开始和鬼族合作。”
“哼，为了存活，就这样违背了当年青枳辻人的理想？”未亡人的口语带着嘲讽与戏谑。
作为过来人，同时也是被青枳追杀百年的鬼，他此刻却只感到深深的空虚落寞之感。
辻人是真的死了，连同理想与未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逃到这片异乡的目的是什么？
一股说不清的异样烦躁涌来，
即便是鬼，也并非超脱了生命的物种，寿命对他而言依旧十分重要。几百年的无意义让他产生了空虚感。
呼～幽蓝色的未亡人之灵魂如火焰般在燃烧。
青枳并未预料到这种变化，不过她立刻反应过来。一只手悟着眼睛：“叩!!!”
这是抑制鬼族的怒火的术式。
周遭灵能密度暴跌，如果再跌下去未亡人随时可能消散。
“连抑止都学会了，不愧为青枳。”未亡者冷静了下来。“不过，你刚才说和鬼族合作又是指什么？”
青枳见未亡者恢复了意志，叹了口气。
“就是表面意思，我，青枳叶，愿意与你合作。”
“哦？！”
火焰晃忽间颤抖着。
“我要让你帮助我，杀人，同样我会支付有价值的灵魂。对于未亡者来说灵魂是很重要的吧！我不仅会付出灵魂，还会支付有价值的灵魂！”
少女大声呼喊道，“未亡者，和我合作！”
“哈哈哈！你可知，何为有价值的灵魂？对于未知者来说”火焰突然黯淡了下去，不再发笑。
何为有价值的灵魂，对于未亡者来说，灵魂的厚度是衡量这一切的标准，而灵魂的厚度又代表了什么，这个问题的答案非模糊。
但对于这个问题，一定有一个最为肤浅的答案作为解读——
岁月的积淀造就灵魂的厚度。
眼前的未亡者活了上千年，灵魂早已沉重，对于他来说，岁月就是厚度，就是有价值的灵魂。
然而一他却从这个名叫青枳叶的退魔师少女身上看到了不俗的岁月——也就是厚重的灵魂。
“原来如此，根本不需要去寻找，你自己便是这种灵魂啊。”
青枳少女向面前的火焰鞠了一躬。“那么，你承认了合作关系？”
“有价值的灵魂可是千万年一见的稀品，不把握住，何以称之为未亡者？”
原来如此，青枳叶点了点头，同样认同未亡者的观点。
不过，她只认同其中一部分。
那么，合作达成。
接下来，只要把那个人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