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0038
安德莉亚听到顾流光这句话后，脑海一下子空白了，身体随大脑的宕机变得僵硬，双眼不受控地瞪得大大的，嘴巴开开合合愣是讲不出一个完整的字。
她记起来了！
有了这个认知的安德莉亚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失忆过后的顾流光只跟艾文交好，疏远自己。
安德莉亚梗着脖子看向顾流光古井无波的样子，终于对自己和顾流光的关系有了清晰的认知。
咫尺天涯。
其实自己早就已经被顾流光排除在外了，至于顾流光对自己的忍让，可以理解成她需要，也可以理解成她善良。
安德莉亚一直以为维持关系的主动方是自己，没想到其实是顾流光。
“穿好吧。”已经浪费了很多无意义的时间了，顾流光没有心思和安德莉亚纠缠，提醒安德莉亚自己穿好袜子。
震撼到不知所措的安德莉亚已经没有什么思考的能力，听到顾流光的话，下意识地忍着疼痛按照顾流光的话去做。
确认安德莉亚已经收拾妥当以后，顾流光安排道：“阿尔杰绅士，能请你当一回骑士，帮助美丽脆弱的安德莉亚小姐回马车上吗？”
明白顾流光和安德莉亚已经完事了，心中对顾流光无限叹服的阿尔杰自然不会拒绝顾流光的建议，而且即使顾流光不说，阿尔杰也会主动承担这个事情，毕竟能借机增加贵族小姐对自己的友好度的机会不多，就是没想到顾流光帮忙推了一手。
顾家顾流光一定要好好抓住，此女必成大事！
阿尔杰在电光火石间做了一个让他往后回想最为正确的决定。
在回去的路上，基斯把顾流光和阿尔杰的动作看在眼里，心里止不住的猜测让基斯掩盖不住激动，没有多想脱口而问：“小姐是打算把妹妹安排在阿尔杰设计师那里吗？”
“对啊，”顾流光知道思维敏捷心细如尘的基斯猜出来了，“你不是说梅对设计衣服很有天赋吗？我肯定是首先考虑把梅安排在阿尔杰那里当学徒，这样一来，你们不用离得太远了，我也能随时确定梅的状况。”
“嗯”
“只是要委屈一下梅，在阿尔杰那里当学徒，可能会比较辛苦。毕竟阿尔杰能成为最受欢迎的服装设计师肯定是有他的理由的，我希望梅能忍受，对了，不是要忍受虐待啊！如果阿尔杰打骂梅的话，一定要让梅告诉我们，知道吗？”
顾流光只顾着自己絮絮叨叨，没有注意到基斯的不对劲。等到基斯不像往常一样及时给自己回应，顾流光才敲了敲隔窗。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顾流光虽然疑惑，但还是信任地下了车。
黑暗将两人笼罩在小路上，仅有的光亮来自于马车上摇曳的煤油灯，闪烁不定忽明忽暗。
基斯低着头，额前的碎发挡住了双眼。
“基斯，怎么了？”
基斯一下子半跪在顾流光面前，微微耸动的肩膀揭示主人的激动，同时基斯的右手放在心脏处，忍着哽咽说：“小姐，一定是创世者回应了我的祈祷，才能让我成为你的管家。”
“不是，有话好好说，你先”
“能不能先让我说完？”基斯大声恳切地打断顾流光的话，也是基斯第一次忤逆顾流光。
顾流光抿了抿唇表示不满，不过还是安静等待基斯的下文。
“自主人失忆醒来过后，主人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不管是日常习惯还是性格爱好跟之前完全不一样，但对我来说，反正都是伺候主人，并没有什么差别。
可这段时间看见主人您教我识字读书，不惜为了我挑战梵妮圣女，甚至帮助我救下梅给了梅好的安排。我自问只是一个小小的奴隶，没有任何可以成为您助力的力量。尽管如此，我基斯一定会由生到死给予你，用我所有的忠诚追随你！”
“呃，我知道了。”作为从21世界穿越而来的顾流光哪里有面对过这些场面的经验，只能强装装作淡定地表示接受到了基斯的诚意了。
见顾流光还没有完全理解的自己的意思，基斯着急了，说：“主人，我知道您不是原来的顾流光！”
听到基斯的话后，顾流光顿时停滞了呼吸倒退了两步。
被拆穿后的顾流光僵硬地站在原地，脑海中一直回想猜测基斯是什么时候根据什么细节确定顾流光不是“顾流光”的。
皱着眉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基斯，试图推理基斯在这个时候把话说出来的意图，还有接下来顾流光自己做好逃跑提前流浪的计划。
顾流光才反应过来，一直顾流光称呼“小姐”的基斯，今天居然用“主人”称呼顾流光！
基斯看着顾流光充满冷漠和不信任的眼神，立马后悔了，同时庆幸自己真的找到一个好的主人，即使到了现在，基斯看出，顾流光没有一丝想要杀人灭口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不管您下一个容器是谁，我依然会像往常一样成为你最忠实的仆人，所以请您不要丢下我！”卑微恐慌的基斯快速地把话说完，生怕下一秒顾流光转身就走。
“什什么？”
基斯的话锋转得太快，顾流光第一时间没有跟上，愣在原地。
根据基斯的话，联想到基斯的灵魂契约，还有今天的举动，顾流光终于反应过来了，基斯真的在诚恳地表达他对自己的忠心！
“你是怎么知道的？”顾流光试探地问。
见顾流光放松下来，基斯悬着的心随之安稳，斟酌了一下语言，解释：“因为主人在失忆过后，不论是举动还是想法跟之前有很大差别，不，我甚至有种感觉，主人您不属于这个世界。”
顾流光惊讶于基斯的敏锐和聪明，也埋怨自己的疏漏和松懈。
“失忆之后，主人经常要求我去识字阅读，我就开始寻找失忆相关的书籍，发现主人您失忆的表现跟书里描写的不相同。于是，我开始阅读关于人性格大变的书，找到了关于夺取灵魂占据身体的黑魔法”基斯说到后面越来越小声，生怕说错一个字，顾流光会立刻消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