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蛟龙出海
第二日，秭归就随这秦将军来了这城外的农田，这才刚刚立夏，谷物倒也没有特别明显的区别，秦将军说，城里的百姓告诉他，要在立夏之小满间，这庄稼就能看出明显大的区别了。
秭归下了地，看了看麦子，也看不出什么。只是觉得在这周家的地里，有种似有似无的气味，是与他人不同的。
秦将军看了眼天空，虽是晌午却乌云密布，仿佛傍晚一般。没多一会就电闪雷鸣，那溪边本是在一旁趴着，雷声大作，它朝着天上一声低吼。
那吼声震耳欲聋，比那雷声还要大上一些，秦将军看到这吼声的由来，不由得后退了几步。“这？这是狗叫？”
秭归也不晓得如何解释，干脆也就不应他。不过听着溪边的吼叫，这雨下得肯定也是不同寻常。
他遣秦将军先回城去，他说在这田间再看看。
秦将军毕竟还有军务，想着这李先生武艺高强，也就毫无担忧的先行而去。
这雨越下越大，雷声也越来越大，秭归想起很多年前的那个夜晚，雨也是这样下，下得把镇南城都给淹了。
雨下到了傍晚也没有停的意思，天越来越昏暗。只见一道闪电在天边亮起，秭归抬头似乎看道一条龙的影子，溪边在旁边已摆出了进攻的姿势，呲着牙，也看向天边。
应该是蛟龙无疑，可秭归上不了那么高的天，那蛟龙又不下来，就这样互相僵持着。
雨还是一直在下，秭归就一直想着如何将这蛟龙从天上引下来，只听溪边又是一声低吼，似是怒吼又像是挑衅。只见那龙的影子一下子从天上冲了下来，秭归本能的一躲。而他，也终于看清楚了这“蛟龙”的样子。
那双又大又血红的双眼，嘴巴很长，而且长着锯齿獠牙，鼻子两旁还有长长的须子，这样貌与古籍上画的基本无异，只是这蛟龙的巨大，让秭归始料未及。
来不及多想，秭归一个翻身跳到了这蛟龙的脖子上，那蛟龙知道有人上了它的身，便用力想把他晃掉，可无论如何摇晃，秭归都死死的抓住它头上的角。
就这样折腾了好一段时间，一龙一人都快精疲力尽，那蛟龙干脆趴伏在了地上，一动不动，那鼻子里喘出来的气，都如五六级的风一般。
秭归看它动也不动，就用脚跺了跺它的脖子，嘴里还嘀咕，“不会这么快就死了吧！”
“你才要死了！”
哪里传出来的声音？那声音很是低沉，不像是从蛟龙嘴巴里出来的，倒像是从腹语。
“你还会说话？”
“噗呲！”好像一声叹息，“在人间这么久，人话总会说一点！”
这下秭归确定，确是与这蛟龙在对话。
“你要不要下来？我这角都快被你掰下来了！”
“你一个上古神兽，你来这地方干嘛？”秭归就很是疑惑。
“你一个仙人，你跟我过不去干嘛？”蛟龙也学着秭归说话的样子。
“这里说是闹鬼，我来这里捉鬼！”
“这里每年都祭拜于我，好吃好喝的，我送送雨水，这又干你何事？你招惹我干什么？”蛟龙看上去很是不满。
“你在这吓人就是你不对。”
“除了你，还有那黑狗，谁还能看得见我？”
“你不好好修行，就贪恋这人间食物，你是不是有点目光短浅了？”
“我目光短浅，我修行是为何？去那妖域去给那妖王当坐骑？那还不如在人间自在了！”
一龙一人吵得是不可开交，忽的只听溪边一声低吼，那吼声此起彼伏。
秭归看这溪边很是怪异，从来都没听它有过这样的叫声。
“它说让我赶紧离开！若有是奇人异士见了我，会抽筋扒皮的！”
“你是说，这黑狗，不是，这溪边跟你说的？我自打小时候就开始养它，它从来没跟我说过一句话，这怎么，你们刚见面，就能沟通了？”秭归很是愕然。
“这溪边与我们蛟龙本都是上古神兽，可以沟通不是很正常吗？不过溪边一脉可是可以与穷其相较量的，而我们蛟龙都是温顺的神兽，沟通是可以，但是交集却没有。”
“溪边很勇猛吗？”秭归看这只与黑狗并无差异的溪边，也从未觉的它勇猛。
蛟龙若有所思的晃了晃头，“这溪边似乎被压制住了血脉，不过我也不敢肯定，说不定它天生就这样。”
秭归也不想多问，他还是想多了解一下安阳城闹鬼一事，毕竟这才是他留下来的目的。
“这城中闹鬼你可知道？”
“噗呲，”这似是一声嘲笑，“这闹什么鬼我如何知道？这溪边比我还厉害，你问我倒不如问它。”
“不是，我就不理解，你在这总有个目的吧！”
“没有，这留在世间的上古神兽多得是，旱魃、穷其、腹虫、化蛇、溪边我们蛟龙性格最为稳定，无非就是下下海，施个雨，再也就没什么了！”
“你这上古神兽就为这几头牛羊就听之任之了？”
“我不吃也死不了，还为这几只牛羊？你这仙人平时都在修习什么？无论是人还是兽，想要修成正果，都是需要有这香火的啊，香火越旺，这法力越是高强。我受着安阳百姓千年香火，我就顺便保他们风调雨顺，知恩图报懂吗？”
“你不是不想去妖域吗？”秭归总觉的这蛟龙说话前后矛盾，是不是还没有学好这人话。
“噗呲！我修了正果，我也可以不去妖域，我也可以像人修成仙后，游离于三界，享这永生极乐！其实几千年前，我也曾想过就留在这人界，这里山清水秀、鸟语花香，人又善良美丽。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人都变了，自私、贪婪、憎恶、仇恨，我就不想再继续留下来了。好了，我不想跟你吵了，你到底要干什么？”
秭归想了想，提议道，“我不想干什么，要不，明天跟我一起捉鬼吧！”
“捉鬼？”蛟龙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