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虫蛊
秭归仔细看了轩辕谯的状况,发现他除了发烧以外,颈部的血管似乎颜色也有些不对,他将轩辕谯扶起坐好,然后一股真气从手掌传入轩辕谯体内。
轩辕谯血脉运转直逼头部,眼见头上渗出无数汗珠,一脸痛苦之色,秭归稍用力一推,一口黑血喷出,轩辕谯整个人都舒缓了下来,人也清醒了。
在看地上的那一摊黑血里,似乎有虫在动。
“是什么?”
“应该是虫蛊!”秭归蹲地看了眼那几条黑黢黢的虫子。“应该是那李将军刀上带蛊,你们受伤后,蛊会跟着血液进入你们身体。”
“那李将军如何会这蛊术?”轩辕谯也是奇怪。
秭归也陷入了沉思,说来这最擅长用蛊的,就是三苗族人,难道这李将军与这三苗族有关?
营帐外传来声音,“李先生,属下有要事相禀!”
“将军醒了!”是左参将。
秭归还在想这易斯成也该是受了虫蛊,没想到这么快就醒了。“我去面见将军!”
“将军入城了!”
“刚好就入城了?”
“将军下令屠城!”
“什么?”秭归与轩辕谯惊呼。
待两人赶到城内,只见易斯成骑在那匹汗血宝马上,他前方跪着数千战俘和城中百姓,而他的屠城令以下,前锋营百名军士已砍杀了数百人。
“住手!”秭归大喊。他飞身一跃到了马前,那汗血宝马前蹄抬起,发出一声嘶吼。
“大胆,谁敢拦我,杀无赦!”秭归看到易斯成的眼睛已经成了血红色,这虫蛊已入心髓,控制了他的意识。
来不及多想,拿出一个符咒定在了易斯成的头前,虫蛊似是受到了刺激,在他体内胡乱窜起来,易斯成忍受不了,跌下马来。
众将士见将军倒地,都围了上来,秭归大呼,“若是想你们将军无事,都都不要过来。”将士们与秭归相处了月余,加之这将军反常之举,也都面面相觑,最后停止不前。
易斯成已是痛苦不堪,浑身抽搐。秭归一掌拍在他的百会穴,随着真气注入,易斯成也渐渐安稳了下来,亦同轩辕谯一样一口黑血喷出。
“将军!”众人担忧。
不过这易斯成蛊毒太深,未完全解开。秭归吹了声口哨,只听一声低吼,溪边飞奔过人群而来。
宵练剑出,秭归持剑稍稍擦过溪边后,直接将剑尖插入天池穴。
只见易斯成浑身抽搐更加猛烈,又是一口黑血喷出。
秭归长舒了口气,自从这溪边在逍遥境后,却与之前还是有很大不同。
易斯成也慢慢恢复了意识,不过当他站起身,看到周围数百尸体时,他不相信眼前的一切,“我下令杀的?”
“将军!”左将军看到易斯成的样子,十分担忧!
“是不是?”易斯成大吼。
左将军无奈的点了点头。
“易将军,你中了虫蛊,不受控制,也是身不由己!”秭归安慰道。
易斯成呆了一会又忽然大笑,“我易斯成竟会做出如此伤尽天良之事!哈哈哈!”他一边笑一边拖着似乎沉重的双腿朝城墙上走去。
秭归看到,城墙上,那个意气风发的将军已然不在,他满脸都是无限的愧疚之色:“我易斯成自十二岁从军,十六岁开始带兵,我治军四点——奖罚分明、不容逃兵、不杀俘虏、不屠百姓。而如今,我愧对大梁皇帝、愧对朝廷、愧对前锋营、更愧对无辜百姓。我只能用我这魂魄生生世世守护这汝州百姓!”
秭归动作虽快,可他不曾想到这易将军会以死明志。他赶上前时,只见那易斯成的血不住的从头上流出来。
“二哥,救人啊!”轩辕谯喊。
秭归摇摇头,就算是起死回生的仙丹,也救不回一心求死之人。
前锋营虽占领了汝州,可这飞虎将军一死,且援军马上就到,左将军决意先撤军扎营,待奏请皇帝。两国之战,陷入了僵局。
两人总觉得这虫蛊甚为蹊跷,待援军一到轩辕谯谎称飞虎将军被他所杀,李将军已战死。留了一半补充守城军士,剩下一半他再带回燕都向皇帝复命。
秭归也跟在大军后,带着溪边,返回京城。
轩辕谯大败飞虎前锋营,到了燕都皇帝亲自召见,予以封赏。
秭归就乔装成他的副手,一同觐见。
这是两人第一次入皇宫,这宫内建筑富丽堂皇让两人瞠目结舌。“怪不得都想当皇帝!”轩辕谯唠叨着。
殿内以备好了庆功宴,除了几位重臣,展御也在殿内。
皇帝甚是高兴,两人跪拜后,忙让二人就座,“展将军,你的爱徒当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哈哈哈!这飞虎将军可是大梁栋梁之才,都被这孙将军手刃,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孙将军?”秭归疑惑。
“我忘了跟你说,师父怕我打败仗,没跟朝廷说出我的真实身份,怕连累我家人!”轩辕谯小声道。
这庆功宴,美食珍馐,莺歌燕舞。秭归如坐针毡,这皇帝真的不知道民间疾苦吗?
“国师到!”随着一声奏报,一名身着满绣直襟长袍的,头戴半尺玉冠之人缓缓进入殿上。
秭归看到那皇帝旁边空着的几案,就知这国师不仅位高权重,还备受恩宠。
轩辕谯皱了皱眉,他对秭归说,“这人我好似在哪里见过”。不过想破头他也没想出来。
这庆功宴一直到深夜,宫门已落了锁,两人被留在了宫中。
这别院甚是雅致,两人都睡不着,在庭院里闲聊起来。
“二哥,你有没有觉得什么不妥?”轩辕谯问。
“那皇帝酒后脸很红。”
“脸红不是很正常吗?你看今日这宴席上,除你未饮酒外,哪个脸不红?”轩辕谯想这算什么不妥。
秭归摇头,“他的脸红得跟常人不同,似是服了朱砂之相!”
“朱砂不是剧毒吗?你该不会说皇帝中毒了?”
“应该不是中毒,在民间炼丹,很多都是要加入这朱砂的!”
“你的意思是说,皇帝在服用丹药?”
秭归点头。
“对了二哥,那国师,你之前可曾见过?”
“未曾!”
轩辕谯挠挠头,他想也许是他记错了,他一直生活在镇北城,从未来过京师,又怎会见过这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