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无量山人
山人点点头，又摇摇头，道：“仙人隐世，普通人定是找不到，但他本是仙门弟子，说不定还是有办法的！”
“什么办法？”
山人摊摊手，“我肯定不知，我在这无量山修行了十数年，别说逍遥宗隐世我没办法找到，就是他们没隐世前，我也无缘得见啊！”
“那你还在这无量山这么久？”轩辕谯也是不解。
秭归觉得轩辕谯有些无理，瞥了他一眼。轩辕谯撇撇嘴，就当说错了话。
山人倒是不在意，笑笑说：“我隐在山中，那是我修为就在于此，我不踏入仙门，那自是我与仙门无缘，修为在心，即便我不在无量山，在其他地方也是一样，那既是如此，我又为何不能在无量山呢？哈哈哈！”
秭归虽腹痛，但听得山人如此说，也笑了出来，“山人果然通透！”
“诶～，非也，我这通透必是比不过这位道长，道长年纪轻轻却已是玄虚门弟子，虽有腹虫之患，却毫无惊骇之色，我今日也终得所愿，知晓我与仙门弟子之差别了！”山人自嘲道，不过他也深知这腹虫之迫，交代轩辕谯早些照顾秭归休息，第二天就带他们去山上找找。
这无量山脉之广阔，轩辕谯是连一句话都不想提，不仅大，还陡峭，他一遍爬一边嘀咕，“这平时逍遥宗的人若是下山怎么办，都用飞的吗？”
而就连轩辕谯都觉得难走的山路，秭归走起来更是难受。开始还能走一走，到后面就变成轩辕谯和山人轮流背他。
秭归习惯了轩辕谯，但对山人还是难以为情，而且他腹部大，背起来要比背常人还要累上几分。
山人也似看出了秭归的局促，便道：“我这十几年，一个仙门弟子都没见过，这次若能托上道长的福气，真能见上逍遥仙一面，也不枉我在无量山修行这么多年。”
“我说山人，我看你为人处事之道要比仙门道法更为擅长啊！”轩辕谯笑他。
“轩辕谯，你说话能不能过点脑子！”秭归本就过意不去，轩辕谯倒说起风凉话来。
“这位少侠眼里，我隐居无量山前倒还真是一任少府。”山人大笑。
“少府都不做了？”轩辕谯盘算着，这少府也算是不小的官职了。
“人各有志啊，哈哈哈！”
秭归想想唐大人一家的下场，也能猜想到几分这官场黑暗了。
开始还能有说有笑，不过一个时辰，连山人都走不动了，轩辕谯也有两三分的疲惫之色。其实要不是背着秭归，以他的脚力，应该也到山顶了。
三人一“狗”，都躺在一个悬崖边的大石头上休整。
“道兄，你这腹虫是从何而来？”山人其实从一开始就很疑惑，只是等稍微熟悉了点才方便开口询问。
“镇南城决堤后，这虫卵随着洪水进了城！”秭归平静得好像在说别人的故事，只是想到娘亲临死的一幕，鼻子又有些发酸。
“这腹虫乃是罪业之卵，按常理来说，不会只有镇南城才有这腹虫之患，我们无量山旁的临遥府却是一点风声都没有啊。
“没想到您对这罪业还颇有研究！”轩辕谯接过话。
“少侠不知，我下任少府前，本是朝廷的编纂，宫里的各类藏书典籍可非这民间所能比的，那时候我就专门负责这民间俗事异事，看得自然也就多些。”山人解释道。“记得当时有记载说，在南夷国曾发生过一次腹虫之害，当时祸及南夷数百万百姓，南夷也因这虫害，从此灭了国。”
“师父和师叔设了结界，腹虫被封在了镇南城！”虽然只是回应了山人一句，却引得秭归万千思绪，玄虚子师父虽救不了镇南城百姓，可他却是为了这燕国千万子民啊。
山人也是十分敬佩玄虚子，虽不曾拜会，但今日有幸得见玄虚子弟子，也不枉此生。
客套话秭归也就听听，他向山脉高处望去，隐约看见亭台楼阁。
他指向他看的方向问：“你们看到那云雾后是什么？”
轩辕谯和山人看了许久，也没看出秭归指那里究竟有什么，秭归转头问溪边，“溪边，你看到什么？”
溪边低吼，吼声响彻无量山间。
看溪边的反应，秭归觉得应该是在山脉的另外一端，可这就意味着，今日这山算是白爬了，要么下山明日再往那边去，要么就继续往上翻过这个山脉，应该也能到达。
两人都看山人的决定，毕竟他在这无量山十多年，比他俩要熟悉得多。
山人考虑了一下说，“要么扔铜钱吧！”
铜钱自是没扔，因为秭归做了最后的决定，还是继续往上走。其实他并不认为自己就是对的，只是这事关他自己的生死，不想其他两人背负更重，他自己的选择，他自己可以承担后果。
可他没有想到的是，这座山的山顶还没有爬到，他的腹虫已经开始蠕动，秭归腹痛难忍，他甚至能感觉到腹虫在啃食他的五脏六腑。
他呼喊着让轩辕谯和山人走得远远的，他不想让他们看到那些白虫从他的口中爬出来。
轩辕谯哭着不肯走，秭归威胁他，如果他们不走，他就立刻自尽。
轩辕谯在山间大喊，“现有玄虚门弟子拜见逍遥仙人！”
秭归的脖子、头、胳膊到处青筋暴露，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喊，“走啊！”
轩辕谯一边走一边回头一边更大声地喊，“玄虚门弟子拜见逍遥仙人！”
他的声音伴着溪边的低吼久久回荡在山间。
秭归痛得感觉呼吸都没了，他觉得他这一世都没有想清楚他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所求什么，临死前他终于明白师父心之所往，若有来生，他一定好好修道，度化世人。
天边似乎有些光亮，秭归看到，是玄虚子师父来接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