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恶灵
慕容族长的府上,秭归原本想该是比慕容竹家更加气派的,可一进府才发现,这府上的建筑至少更早了上百年,想是祖辈传下来的宅院,虽不如慕容竹家光鲜,但却有一番沉稳古朴之气。不过可能是夜晚的缘故,府中灯光也不多,反倒还有一种静谧晦暗之感。
轩辕谯从进门就到处打量,他看到门上厅上的几处匾额,小声跟秭归说,“原来这慕容家祖上是前朝的太子太傅,应该是后来退隐于此,怪不得一个村子里的人竟然这般有家教还这般富足。”
“前朝是哪个朝?”秭归随口一问。
“看落款应该是燕国开国皇帝的太子太傅,这样算下来,应该也有100多年了,那到慕容竹这一代,少说也有五代了。”轩辕谯掰着手指计算着。
“按你这样算,那应该是慕容族长的祖父喽?”
“反正不是祖父就是曾祖父,哎,真是祖上蒙荫,福泽子孙啊!”轩辕谯感叹。
管家领着几人先到了慕容族长的卧室,慕容竹一进房就走上前半跪在床榻边,小声道,“祖父,这李道长乃玄虚门弟子,他来给您看看!”
族长已经完全昏迷,估计也听不见慕容竹在说些什么,虽无反应,慕容竹还是当面禀明,然后让了空间给秭归。
族长看面相应有花甲之年,可这鬓上发丝却显十分花白,额头印堂也有些许发黑,秭归并不会诊脉,他估计这病症诊脉也诊不出来,毕竟郎中也来瞧过,这应该并非普通疾病之照。他问能否再看看三公子。
管家又急忙领着几人到了别院,在院门口,就已听到里面的尖叫声,“出去啊,都出去,你们都别想来害我。”
那叫声中还掺着些许的哭声,夜晚听起来,十分的诡异。
在昏暗的烛光下,一个蓬头垢面的男子蜷缩在床上,一边喊一边还用手比划,“走开,都走开!”
轩辕谯要走上前去,秭归一把拉住他,示意他往后。他自己慢慢走了上去,那男子似乎是看不到他的,哪怕秭归在靠近,那男子也无任何反应。
秭归拨开帐幔,想看清楚这慕容三公子的气相是否与慕容族长一致,可谁知这三公子本来埋在两膝之间的头突然转了过来,直勾勾的盯着秭归。
秭归也被吓了一跳,本能的向后躲去。稍有距离,秭归又定眼仔细看了看,除了印堂发黑鬓角发白,这三公子的眼睛也是血红血红的,甚至感觉马上要渗出血来。
慕容竹看到三弟这个样子,也惊愕不已。
秭归想若是真被破了阳气,看这三公子应比那族长要严重许多,虽说族长昏迷,但这三公子已经开始丢失灵识,再发展下去,不但自己性命难保,还会累及旁人。
“请到院中说话!”秭归道。
“李兄可看出祖父和三弟是何病症?”慕容竹急着问。
秭归摇头,“我只知二位并非普通病兆,至于冲撞了什么?该如何破解。我还不清楚!慕容兄还请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想想办法!”
慕容竹虽然着急,但是也知道事情棘手,也是催不得。
秭归让管家备了黄纸、朱砂和毛笔,他画了几个觉得可能会有用的符,想着无论怎样,都先试试。
厌凶殃侵害之鬼、厌镇凶恶之鬼、厌风火之怪、厌伏尸之鬼
眼见已试了两个时辰,却也没有任何风吹草动,秭归也没了主意,轩辕谯坐在一旁都快打起了瞌睡,只有慕容竹还直挺挺的站在那里等。
不是鬼,不是怪,那还是什么?秭归都快想破脑袋,甚至把在九重山上每一位师兄跟他说的话都回忆了一遍。他突然想到青云师兄曾提起的
莫非是,恶灵?
可是,不应该啊,这普通村庄,怎会有恶灵出现?恶灵没有实体,跟魂魄鬼怪不同,它是由人和鬼在转化过程中念力所化,不破不灭。也就是说,只要执念不消,它就永远存在。
想到这,秭归快速画了一张“万念灵符”,念了咒:“天地灭形,万念归一,以演洞章,次书灵符,昭昭其有,冥冥其无,现!”
几人看到,只那一瞬间,整个府上环绕的,都似燃烧的火星,密密麻麻,这些火星时而汇聚一起变成人形张牙舞爪,时而变成猛兽青面獠牙。
管家被眼前的一幕吓傻了,直接晕了过去。
慕容竹也还是直挺挺的站在那,看到旁边的火星,他就拼命用手去挥。
轩辕谯睡意全无,他跑过来问,“二哥,这些是什么?”
秭归说了句,“收!”瞬间那些火星、鬼怪、猛兽又都不见了。
“是恶灵!”秭归道。
“这些,这些是什么?”不知慕容竹是没听清秭归在说什么,还是不懂秭归说的恶灵是什么,他又问了一遍。
“是恶灵,这恶灵乃是恶念所生。”秭归稍微解释了一下。
“怎么破?”
“恶灵不破不灭,除非执念已消!”
“这恶灵从哪里来?我祖父和三弟可有危险?”
“我也不知这恶灵从哪里来,不过目前这恶灵还未成形,一旦成形,别说你祖父和你三弟,就是这村子都难逃厄运,它靠蚕食人的灵识为生,越是食到恶念,它就会越强大。”
“怎么破?”慕容竹终于明白这事情的严重性,反倒慢慢冷静了下来。
“也许找到生出恶灵的人,消除执念,方可破解!”秭归顿了顿,继续问,“慕容兄,恕我直言,令祖父和令弟可与人结有仇怨?”
慕容竹想了想,摇了摇头,“我祖父虽为族长,可已多年未出过府,三弟是我二叔父的长子,也是慕容嫡孙,从小就在读书习文,叔父对他甚是严苛,他也是我祖父最为看重的孩子,指望他光耀门楣。”
一个老了不出门,一个是就知道读书的少年,秭归也想不出他们到底是如何招惹这恶灵?
看这一晚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三人商量了先回慕容竹的府上,第二日再做打算。
刚出府,只见毛毛细雨落下,秭归看到,那雨竟也是红色的,仿佛下的是血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