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章星云流水
秭归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确是有些大了,不过比刚出轩辕府的那一阵子已经小了些,只是轩辕谯没留意罢了。
只见溪边停住了脚步,秭归也好奇的朝溪边看向的方向瞧去。
“二哥,你看,那是什么!”轩辕谯也指向那边,只见黑夜中的天边,突然出现红色的光亮,仅停留的一瞬间就消失了。
溪边发出了低吼,似是猛虎出山。
“红光之灾!”秭归道。
那发出红光的地方跟无量山是两个方向,秭归决定先去往红光的方向看看。他让轩辕谯赶紧回镇北,轩辕谯不肯。
“这陈府之事已了,你快回去,省得轩辕娘子担心!”
“我昨日已修书给我娘,说要过些时候再回!”轩辕谯这次铁定了心要跟秭归一起。
“过些时候是什么时候?”
“至少,我先把剑术传于你,你能保护自己的时候!”轩辕谯调侃着。
“你把剑谱抄下来给我,我可以自己学!”秭归觉得这红光之灾乃大凶之兆,他不想轩辕谯跟着冒险。
“别啰嗦了,要去哪,赶紧走吧!”轩辕谯带上他俩的随身之物拉着秭归就出了客栈。
这红光看似不远,可走了几日,再见之时,还觉得跟最开始的距离差不多。
为了赶路,这一夜他们错过了能落脚的村子。
走进了一个被废弃的茅草屋。
干粮却是管够的,只是秭归吃的很少。
“二哥,我这几天琢磨着感觉有点不对?”
“怎么?”秭归透过残破的窗棱看着月色。
“你之前在我家就腹痛难忍,然后这肚子也不像这般年纪该有的!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生了什么毛病?”
“毛病是没生,是能生一窝蛇崽子!”秭归也不打算瞒他。
“哈哈,二哥你真会开玩笑!哈哈!”轩辕谯很少看秭归说笑。
秭归一声不吭,月光洒在他那俊逸的脸上,仿佛那光是从脸上发出的。他眼神有些迷茫,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这些日子,在他的脑子里,反复出现的就是——玄虚门、娘亲、三苗族图腾、漫山的人头还有那被封在泥中的娃娃。他不知道这“红光之灾”是什么?只是曾听师兄们说,自上次红光之灾后,玄虚门就再无往日的盛况,每况愈下了。
轩辕谯看他那样子,表情也渐渐凝重,若是以前,他无论如何都不相信人会生出蛇来,可最近经历了这些,别说跟他说人能生出蛇来,就是告诉他人是蛇生的,他都相信。
“二哥,你说真的?”不过他还是不愿相信,毕竟这看起来并非好事。
秭归还是一声不吭,也不点头也不摇头,他并不伤心于此。生又如何,死又何惧?他神伤的是,这个世界,他怎么看不懂了?
“二哥,二哥?”轩辕谯摇了摇他。
“教我练剑如何?”看这轩辕谯一脸的严肃,秭归还是不想他过于担心,“无妨的,我可是仙门弟子,只是道行不深,等玄虚心法再多练练,自然就消了!”
“真的吗?”
“什么真的假的,你是不是不想教我剑术了?”秭归边说边往屋外走。
虽还心生疑惑,但说起练剑,那自是轩辕谯最喜之事,他一脚踢在剑鞘上,星云剑被震出,一个箭步飞走在了秭归前面。
月光下,一少年耍得星云剑如行云流水,剑到之处如流星划过。这一套剑法,是轩辕谯根据他师傅的碧云剑法自创的,剑法之快,看得秭归目不暇接。
他在旁边捡了一根树枝,也跟着轩辕谯比划了起来,一呼一吸、一招一式,没一个时辰,若是轩辕谯故意放慢些速度,那秭归就可与他如影随形了。
东方破晓,两人才停下来。
他们躺在茅草上,感觉畅快淋漓。
“二哥,若是你投到我师父门下,我师父肯定特别高兴!”
“我若入剑门,那你就不是你师父最得意的门生了!”
“那没关系,那些都是虚名,若你我同门,该多好啊!”轩辕谯倒是大方。
秭归想,“这孩子真是心地纯良,这世上也还是有像轩辕谯、刘婆婆一样心如明镜,无私无欲之人。”
“你想入道门吗?”他突然问。
“我可不想!”轩辕谯脱口而出,甚至连想都没想。
“你不想飞天遁地、长生不老?”
“我只一介凡夫俗子,我就想快快乐乐的活在这个世上,没有那么多规矩、没有背负,什么好吃吃什么,爱干什么干什么,怎么开心怎么来。”轩辕谯说道。“我可不想像你们仙门,整日想着救苦救难!”
“你怎么知晓我们只知救苦救难?”
“你整日都说,我玄虚门如何、玄虚子师父如何,我看你入道门时间不长,但这一心为道的执念倒是深得很。”
秭归又不言语,是啊,年少时家境贫寒,并未习得什么。真正习字读文,都是玄虚子师父所授。再入九重山,师兄们又是毫无保留的传道授业,他虽入门时日短,但启蒙恩师的教导对于他而言,已快深入心髓。
而秭归确实也有常人远远比不上的慧根,或许,他生来就为修道吧!
两人聊聊就睡着了,这一睡,已日上三竿。嘈杂的人声把他们吵醒。
“不要啊,你们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