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人头蛊
他们目光所及之处并未见到墓室里该有的棺椁和陪葬品，而墓室地上密密麻麻的都是人头，看得人头皮发麻，秭归感觉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轩辕谯虽有些害怕，但还是冲进去在那些人头中扒拉着，他应该是想，找到他父亲的头颅吧。
“说，到底怎么回事？”秭归踢了一跤男子。
“人头蛊。”男子被轩辕谯折磨的浑身是伤，现在回答问题倒是利索。
“人头蛊是什么？继续说，别问一句说一句。”秭归又是一脚，他看着这么多无辜的人死在这里，心头也恨得发紧。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啊，这是三苗族的秘术，他们每年都会养很多呢！”男子看看了那些人头然后小声跟秭归说，“听我爷爷说，这人头蛊里养的是恶鬼，这些恶鬼只听三苗族人的话，等这些恶鬼养成后，就可任由三苗族人的调遣。”
秭归拉着男子往墓室中间走，他似乎看到黑暗中除了人头还有些别的。
穿过无数的人头，走到墓室的中间。那是一处相对空旷的地方，而空地的对面，秭归这回看清楚了，那是排得整整齐齐的棺椁，他数了一下，一共有38个。那也就是说三苗族自隐世于此，已历经三十八代？
秭归从墙上拿下一盏长明灯，仔细观察了棺椁，这些棺椁均为石制，而棺椁的正面都刻着石画，秭归一一看过去，大概也看了个明白：三苗族大战后全军覆没，并惨遭灭族，族中一将死的孕妇用尽最后力气诞下一名男婴。因脐带未剪，男婴竟靠着母尸独活了两三月，后有一化蛇常常喂食男婴，男婴长大后开始习密术，复母族。三苗族慢慢也开始有了人丁，但历经几十世也并不兴旺，再后来的三苗族后人决定养人头蛊来提升战斗力，以实现复仇的计划。只是秭归还没看明白，这个计划到底准备什么时候开始实施？那三苗族要复仇的对象又究竟是谁？
“爹啊！”秭归正想得出神，被一声惊天动地的喊声吓出了一身的冷汗。他赶紧跑了过去，看到轩辕谯坐在地上抱着一个头颅大哭。
“找到了？”秭归小心的问。
“爹啊！爹！”
秭归看轩辕谯正是伤心，也不便追问，他蹲下看着那些人头蛊，觉得甚是恐怖。这些头颅头发披散，眼耳口鼻均被泥土封住，想必就是在外面看到的那种和了人血的泥巴。秭归用力嗅了嗅，这么多人头却没有腐尸的臭味，他转头看了眼轩辕谯。
只见轩辕谯哭声渐小，他将素服的外褂脱了下来，小心的把父亲的头颅放在上面，先是磕了三个头，然后小心翼翼地包好。
秭归见他平静下来，就把所看到和分析的都跟轩辕谯说了一遍，轩辕谯往自己的衣衫嗅了嗅，抱了好一会人头，却真的一点腐尸味没有，甚至，甚至还有一点淡淡的香味。
轩辕谯胆子大得很，他拿起旁边的人头蛊又仔细看了看，说：“二哥，你看，这些人头是被挖空了的。”
秭归用手摸了摸人头的颈部，又摸了摸脸。果然，这些人头是被挖空后又填制了特殊的材料而制，而这种材料应该是用泥掺杂什么混合而成的，秭归刚才以为人头的七窍是从外抹了泥给堵住的，没想到却是从里面渗出来的。他们一定是用了什么秘术将这些人的魂魄封在头颅里，再用祭祀的方式将这些魂魄养成厉鬼。
守墓人说每十年就给他们放一次假，那这祭祀应该就是十年一次，而且应该只能用活人，因此苗家应该是每年用活人做人头蛊，再每十年做一次活人祭祀，而这一次，是风闻镖局着了道。
秭归不曾想过，在这个世上，还有如此恶毒之术，他小时候被人欺负，他觉得那是恶。他曾觉得玄虚门见死不救，也是恶。他听玄虚子师父说，世人罪业太深，他还不懂。可当他如今看到这么多人头蛊时，他除了愤怒，就是无尽的伤心，他的玄虚子师父，竟是为了平息这些罪业而舍了身。
“二哥，我们怎么办？”轩辕谯指了指那些人头蛊。
“我们把他们都搬出去吧，等下雨，这些泥被水泡过，应该会脱落，到时候魂魄应该也会被释放出来，我再给他们画符超度。”
“那些若真是厉鬼怎么办？”
“还没到那个时候，看石雕，应该是要等一个时机做一个大的祭祀，这些魂魄才会真正的变成能为三苗族操纵的厉鬼。”
那些人头蛊，秭归、轩辕谯带着守墓人足足搬了快两日才搬干净，看着墓外堆着的像山一样的人头，秭归拳头紧握，他一定要去镇北城找苗家要个说法。
许是上苍怜悯，大雨瓢泼，只听雨中似有无数恶鬼哀嚎，幽冥山上黑影密布。秭归拿出符纸，咬了食指画了往生符，在秭归念的往生决中，哀嚎声渐渐褪去，黑影也渐渐消散。忽然秭归感到胸口绞痛，喉间一甜，一口血喷射了出来，人也倒了下去。
“二哥，你怎么了？”
“无事，道行太浅，见笑了！”秭归抹了抹嘴角，扶着轩辕谯的胳膊慢慢站了起来，“我们回镇北城吧！”
闻风镖局几十个镖师的人头也都找到了，秭归和轩辕谯两个实在背不回来，就找了个地方暂且掩埋了，等回去安置了轩辕镖师，轩辕谯再带人回来把他们的人头带回去，让各位镖师能有个全尸入土为安。
其实秭归有个事情没想明白，既然三苗族人将他们的魂魄都封在了人头里做了人头蛊，那回魂夜那晚，理应是招不回到轩辕镖师的魂魄的。那那晚招到的是谁呢？轩辕娘子应该不会认错的？她明明也是认出了轩辕镖师的。
秭归想不清楚，准备等到回了镇北再好好捋一捋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