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接着忽悠
临近傍晚
苏瑶大摇大摆地回府了,身后跟着婢女与侍卫,看起来十足地贵气。
风玄胤看到这一幕,有些恍惚。
他作为王府的主人,出门都没有这么张扬,苏瑶看起来这么柔弱,出行的派头却比他大多了。
他看到都想跪下磕头了。
“王妃今日去哪里玩了,是否尽兴?”
风玄胤笑着问,还殷勤地给苏瑶倒了一杯热茶。
他是真的不明白,苏瑶每天哪来这么多的宴会要参加,是不是看着要离京了,想一次性全部找补回来吧。
苏瑶微微一笑,看起来还有点害羞。
“王爷取笑妾身了,不过是去户部尚书的别院游玩,说说闲话而已,哪来的尽兴不尽兴呢。”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风玄胤总算明白过来,苏瑶很会装模作样,她的容貌又正好具有欺骗性。
现在苏瑶一副温柔害羞的样子,只能骗得了别人,骗不了他。
“出门要小心些,不要让侍卫离你太远。”
风玄胤说道。
苏瑶爱出去与人交际,别的他不在意,只要保证安全就行了。不久后就要离京,在这段时间尽量不要再出事。
苏瑶的侍卫是原护卫队员,现在只负责她的安全,他们的武功足够应付太子的那些影武了。
“王爷放心,妾身从不敢让他们离开我的视线。”
苏瑶温顺地回答。
两人随后一起说了一些闲话,苏瑶趁机说了今天遇见段夫人的事。
“你让本王去见段稠,可是本王与他没什么好说的啊?”
风玄胤听后十分头大。
苏瑶不经过他的同意,就邀请段大人与自己见面。可是他现在根本不想见任何朝臣,只想安安稳稳地去经营自己的封地。
“王爷此言差矣,段稠与朝中没有什么关系,现在正两眼一抹黑,殿下趁此机会帮他一把的话,将来说不定能够起到奇效。”
苏瑶从容不迫地说道。
风玄胤听后有些无语,段稠现在正任命安抚使,哪里需要自己帮忙。
“本王先等等再说,或许段稠不愿与本王有关联,直接回绝了。”
“段稠一定不会回绝王爷的,因为妾身已经跟他的妻子刘氏说了,此事关乎他的前程,他们夫妻两人因为不懂朝中权斗,恐怕正坐立不安呢。”
苏瑶说道。
在她的印象中,王爷就是一个油嘴滑舌的人,骗骗段稠这样单纯的人简直太容易了。
想当初王爷约她在望月湖见面,也把她骗得一愣一愣的,直到与王爷成婚,相处时间越来越久,她才知道王爷说话最爱胡说八道。
现在她也学会了王爷的套路,王爷反而适应不了了。
风玄胤不知道苏瑶心里的想法,认真分析了苏瑶的建议,觉得不是不行。
“阿瑶说得不错,只要段稠明日来见我,我就与他细细地说一下当下的局势。”
风玄胤一脸高深地说道。
说完他猛然发现这些建议是出自苏瑶之口,他刚刚竟然没有觉得奇怪。看来苏瑶不再是他眼中的乖乖女形象,而是一只狡猾的小狐狸。
“阿瑶,你今日的妆容真美。”
风玄胤笑着看向苏瑶,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他回想与苏瑶的过往,觉得以前的她不是这样,一个人不可能完全藏住自己的内心,刚相遇时的她是很乖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苏瑶变了,变得八面玲珑,就连他也摸不准苏瑶平时在想什么。
“王爷”
苏瑶欲言又止,模样很是勾人。
风玄胤过去把她放倒,抱到床上,决定狠狠地惩罚她。
不给她一点颜色瞧瞧,恐怕将来不知道谁是王府的主人了。
一处酒楼
段稠果然同意了楚王的邀请,来酒楼的厢房会面。
两人为了避嫌,秘密来到这里,没有任何人知道。
段稠倒是容易避开耳目,毕竟没有大人物派人盯着。风玄胤则费了好大的劲,又是换装又是改容,才从楚王府出来。
要不是不想在去封地前再生波折,风玄胤根本不怕太子或者其他人的监视。
这一切都是苏瑶的锅,临行之前还嘲笑自己的扮成了仆人。
看来昨夜的惩罚并不够。
“王妃昨日与内人说下官将有祸事,殿下不妨以实相告,下官必定感激不尽。”
段稠恭敬地说道。
他昨晚思考了很久,不管楚王什么目的,他都不能得罪。如果能提点自己更不能忘恩。
“段大人莫急,本王曾经有个侍卫名叫段武,不知道他与大人可有什么关系?”
风玄胤说道。
段武就是在祥云寺死去的侍卫,他偶尔听杜晖提起过,跟军中的段稠有一些亲缘关系。
这两天听段稠的名字有些耳熟,今天看到段稠就突然想到杜晖的话了。
段稠听后有些惊讶。
段武这个名字他很久没有听到了,没想到楚王还记得他。如果没记错的话,段武原来是楚王的侍卫,后来暴病去世。
尽管此事段家有人疑惑,可谁敢去跟皇家对峙,再说侍卫本来就是危险行当,楚王也给了抚恤金。
“回禀殿下,段武正是下官的族弟。”
风玄胤听后点头。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本王与段家也有些渊源,是以今日才能与大人在酒桌相谈。
段武为人忠义,只可惜,哎,不提也罢。”
风玄胤面带悲伤地说道,似乎这里面有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段稠看到楚王这个样子就知道里面有内情,因为段武真是因病而死的话,楚王没有什么不好开口的。
现在他知道了段武的死另有蹊跷,看来必须多打听一下。
“段大人,本王也不与你绕圈子,你可知为何军中这么多将领,偏选中了大人去做河州安抚使吗?”
风玄胤与段稠寒暄完了,直奔主题。
“下官不知,还请殿下赐教。”
“朝中的大臣现在分为两派,即是左右丞相为首的两派,除此之外,也有不少的正直之臣,不与人结交。
这两派为了不让对方争到功劳,于是让段大人去河州剿匪。
段大人看似捡着便宜了,实则危险重重。”
风玄胤进入了忽悠状态,开始给段稠灌输观念。
段大人听前面一半还很高兴,能捡到这样的便宜就算八辈子也遇不到,可能是上天眷顾,让他也有出人头地的一天。
可楚王后面的话又让他纠结起来。
“敢问殿下为何去河州剿匪危险重重?”
段稠问道。
他想不明的剿个匪有什么危险,那群盗匪都是乌合之众,对上他这样的武术大师,不是插标卖首吗?
“本王知道段大人武功高强,可有些事不是武功能解决的。
朝中两派大臣既然把功劳让了出去,怎么会真地让一个外人成长起来,段大人现在只有两条路。
一是投靠其中一方,获得他们的支持,这样才能顺利拿到功劳。可是这样会招来另一方的打击。
甚至可能被陛下惦记上。陛下是本王的父亲,本王对他十分清楚,最不喜欢朝臣结党了。
如果段大人不怕成为众矢之的,认为一力可以降十会,自然可以这么选择。
二是不投靠任何朝员,这样确实没有人会针对段大人,可是不管你做出多大的功劳,朝臣都不会为你说话,到时候出了力气却什么也得不到,空有安抚使的名号。
本王当初赈灾时就面临这样的事,幸好前右丞相即本王的岳父是个正臣,不求回报为本王说话,这才让本王拿了楚王的爵位。
本王为了报答岳父的恩情,在他最艰难的时候娶了她的女儿,赔上了自己的前程。”
风玄胤一番话语,仔细分析了各种情形的利弊。
段稠认真地听着,觉得头都大了,没想到朝中的事这么麻烦。
他当然不会认为自己能够用武力震伏朝臣的集火,武力这么有用的话,他不会在一个小将领的位置上待这么多年。
“殿下与下官素不相识,却能够为下官详谈当前局势,下官感激不尽。
下官现在对此困境毫无头绪,不知该怎么解决,趁着与殿下共宴,忝着脸请殿下给下官指一条明路,下官一定不会忘记殿下的恩情。”
风玄胤听后点头。
武人一般都比较重诚信,他们作出承诺就代表用了诚心了,只是面上没表现出来。
“本王不才,只因为有皇子的身份,才能知道这么些朝堂隐晦。
办法不能说没有。朝臣虽然不会为你说话,但不代表陛下什么都不知道。只要段大人一心做一个正臣,陛下自然会记得你的功劳。
就算一时没有人提起,陛下也会在后面补偿。所以段大人要做的就是处理好河州的匪患。
就论剿匪一事,段大人切莫以为杀了他们就可以了,如果真这么做的话,不光朝臣不会为你请功,就连陛下也会给你记罪。”
段稠听到风玄胤这么说,一脸懵逼。
他是打算几下处理掉这些盗匪,只要敢反抗他就格杀勿论。怎么楚王说不可以这么做,这难道还有讲究吗。
他顿时吓得一身冷汗,还好他同意与楚王见面,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