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月亮是大家的,可月光却可以是私有的
什么鬼啊?谢庭衍你在干嘛啊?
“睡了我那么多次,你对我还满意吗?”谢庭衍一句接一句,明楹脸色涨红。
唔,全是骚话。
“也就很满意的,我去喂福元了。”丢下这么一句话,明楹落荒而逃。
……
站在阳台护栏边,吹着凉凉的夜风,明楹才感觉自己滚烫的脸消下去不少。
什么也不知道的大肥猫就趴在明楹脚边,毛绒绒的大尾巴扫着明楹的小腿,痒痒的。
天空高悬着一轮圆圆的明月。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明楹一下子就想到了这句诗。
月亮从古至今,都是无数人情感的寄托。它代表着游子的相思,爱人的许诺,亲人的团圆。
月亮从来都不只是月亮,它更是一种情感具象化的物件。
月亮是属于大家的,可月光却可以是她的。
明楹伸出手,莹白的小手在月华的照射下,更显得白皙透亮。
——
正在发呆的明楹突然感觉肩上被披上了一床小毯子,来人正是谢庭衍。
“在想什么?”谢庭衍和她一同站着,明楹脚边的小肥猫也被男人使坏轻轻踹开。
“今天的月亮好圆噢。”明楹抬起手臂,四指弯曲,食指朝向那轮皎洁的圆月。
今天的月亮过于圆满了,还特别亮。
小手被谢庭衍握住,收回。
在冷风中站得有点久了,明楹整个人都是凉的。
“明楹,知不知道用手指月亮的话,会烂耳朵的。”
谢庭衍狭长的眸亮晶晶的,说得一脸认真,就和真的一样。
“骗人的啦,谢庭衍,又不是小孩子了,你还信这个。”明楹小时候也常听父母说过,不要用手指月亮,不然耳朵会烂掉,也不知道是哪里传来的坊间小道消息。
小时候的自己居然还相信了,有几次忘记了这个话,用手指月亮。
后来想起来以后,扑到苏秀荷怀里哭,说她是不是要烂耳朵了,她不想烂耳朵。
小孩子总是单纯。
然后母亲就温柔细心地安慰她,并且说父亲都是骗她的,没有那样的说法。
时隔多年,明楹现在回忆起来依然觉得好笑。
她现在已经是个大人了,早已经不信小孩子的童话。
“这样呀。”
被揭穿了骗局,谢庭衍不羞不恼,泰然自若地继续说着:
“我还说小孩子就吃这套呢?”
“小孩子当然吃这套了……那么单纯好骗,我又……”
听了谢庭衍的话,明楹反驳着。说到一半,那句“我又不是小孩子”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她好像知道谢庭衍为什么要那么说了,是把她当成了小孩子捉弄,可恶。
她敢打包票,如果她说了那句“我不是小孩子”,谢庭衍百分之一千会说“噢~我感觉不太像呢。”
可恶可恶,实在可恶。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真是让人进退两难。
只嗔怨地看了谢庭衍一眼,没再开口。
“明楹,明天是中秋节。”
谢庭衍手臂搭在护栏上,他把头埋低了点,明楹听出了一种哀伤的感觉。
中秋节不是团圆的时节吗?怎么感觉谢庭衍有点难过呢?
这是怎么一回事?
“明天你要回家吗?”谢庭衍又偏头看向她,问了个没头没脑的问题。
“不回,爸妈他们回老家了。我是因为有工作。”
明楹裹紧了毯子,今晚的风好像确实有点凉,沁人得很。
一般来说,中秋节明楹一家会飞回云城 和老人家一起过,拜访一下亲戚和老朋友。
但今年,她缺席了。工作太忙碌了,一来一回起码一个周的时间,她没有这么多空余时间。
参加工作之后,多了很多身不由己。
“这样子的吗?”谢庭衍得到了回答但也没继续说下文,但是明楹觉得他好像真的有点难过。
说不上来,就是一种直觉。
夜渐渐深了,寒露较重。空气里多了些冷意与湿气。
“阿秋~”明楹打了个喷嚏,身体已经做出反应,提醒着明楹该休息了。
现在是晚上11点多了,赶人走好像也不大好。
明楹想了想,开口说:“谢庭衍,那还有间客房,我先去休息了,你随意。”
因为有钟点工阿姨时常打扫更换被套的缘故,那间客房虽然没住过人,但却依旧新崭崭的。
明楹自己都没发现,她其实默默把谢庭衍归于自己人了。
会为他着想,想到这么晚了回去不方便,为他考虑,将客房提供给他。
不知不觉间,谢庭衍其实融入了她生活的方方面面,心比脑子更先感知到。
挥了挥手,明楹同谢庭衍告退,抄起大肥猫,进了客厅。
看着明楹长发飘飘的背影,谢庭衍想,今天的月亮可真是圆呀。
——
凌晨三点,明楹又被冷风吹醒。本来睡前盖得好好的被子,现在又整个一团缩了起来,她两条腿都在外边晾着,凉得很。
她浑身发热,脑袋昏昏沉沉的,感觉天旋地转了起来。
在床上躺了许久,症状没有缓解,反而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察觉到事情不对劲,明楹硬撑着起床,连开灯都顾不上,摸黑到客厅找医药箱。
眼睛适应了黑暗,客厅有月光的照射其实并不黑,看得清楚大概的构型。
她脑袋晕沉得紧,好不容易摸到医药箱,拿出了冲剂和药片。
可是浑身乏力,她连站稳的力气都快没有。
桌上装着牡丹花的花瓶被打碎,发出响亮的声音。
水花四溅,花落瓶碎,满地狼藉。
可是,明楹现在顾不上这些,她身子难受得紧,隐隐还有想吐的感觉。
她只是想喝水吃药,没想到自己现在竟然这么虚弱。
突如其来的敞亮攘明楹有些许不适应,她虚弱地靠着桌子,脸色苍白,额前的头发都有点湿。
明楹手中紧紧抓着药片,半睁着眼,看向来人。
谢庭衍穿着家居服,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很快速地朝明楹走过来。
明楹真的好虚弱啊,看上去下一秒就要晕倒一样。
“谢庭衍,水……”
了解了明楹的意思,谢庭衍先是把人抱到沙发上,盖了床毯子。
然后接回来杯温开水,拿过明楹手中的药片和冲剂,他细细看着服用指南。
他的额触上明楹的额头。两人面贴面,明楹在冒着虚汗,呼吸滚烫炙热。
“明楹,你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