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二章 葬天渊
安浅心连连点头。
如果这样一来的话,似乎一切就能解释的通了……纪千明若有所思。
既然归墟能够靠着安浅心的恐惧爬到这个世界,那他的降临和自己有没有救出安浅心关系就不大了,即便将安浅心关在禁神所中沉睡,只要到了归墟降临的时间,他依然能制造出梦魇让安浅心恐惧,然后降临到这个世界。
纪千明的出现所改变的,或许只是将降临的地点从禁神所换到了神界,再提前了那么一两天而已。
既然归墟是依靠安浅心降临的这个世界,那和她之间产生某种联系似乎也并不奇怪。
等等!
那如果在归墟降临之前直接杀死安浅心,断掉了这根“绳”,归墟是不是就无法降临这个世界了?
纪千明安抚着安浅心,眼眸之中闪过一丝复杂……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安浅心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错误,只要她活着,归墟就会降临,世界就会毁灭。
这,就是存在即有罪么……
纪千明的心中升起莫大的悲哀。
如果给他一个回到过去的机会,他会杀安浅心吗?
纪千明的心中刚刚升起这个问题,立马就给出了答案。
不会!
她只是个懵懵懂懂的女孩而已,她有什么错?
为什么整个人类的存亡,要压在一个无辜的小女孩身上?
如果真的要靠杀死一个无辜少女才能保全人类的话,那他这么拼命的变强,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就像是那个经典的选择题,在火车的两条轨道上,一边绑着一个人,另一边绑着一百个人,轨道的变换就在自己的一念之间,那该让谁死,谁活?
纪千明的答案很简单,打爆那辆火车就好了。
他变强,是为了守护,不是为了去牺牲本该守护的人换来胜利。
纪千明安抚好安浅心之后,便离开了房间,独自向着葬天渊的方向飞去。
安浅心虽然和归墟之间存在着某种联系,但这种联系似乎只会依靠梦境传递,也就是说对安浅心本身来说并没有什么危害,只是会睡不好而已。
只要杀了归墟,这个问题自然就迎刃而解了。
纪千明飞过贫瘠而苍茫的大地,入目之处毫无生机,生命禁地的名头可不是闹着玩的,更何况这里还是生命禁地中最为危险的一个,基本上没有人会想不开往这里跑。
飞了片刻之后,纪千明便看见了远方那道一望无际的深渊。
纪千明缓缓下落,站在深渊的一侧向另一方望去,入目之处根本看不到另外一侧的大地存在,哪怕神王级的神识全力散开,无论是往前,往左右,还是往下都感知不到尽头。
这就像是一个深度无限,宽度也无限的大坑,将目光向下看去,除了无尽死寂的黑暗,什么也感知不到。
“没有尽头的深渊么……”纪千明犹豫片刻,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枚飞剑,悬空飞入深渊之中。
然而那飞剑刚刚进入深渊的范围,就像是失灵了一般,极速下坠,堕入黑暗中消失无踪。
禁空么……纪千明的眉头微微皱起。
在不能飞的情况下,要下到这片无穷无尽的深渊的最深处,对别人来说或许会有些麻烦,但对他来说却不算什么大事。
纪千明取出空间魔方,小方块逐渐展开,显露出其中闪烁的第五终焉。
纪千明执掌空间权柄,双眸染上一丝银色,随后猛的向前一步,向着无尽的深渊纵身跃去!
一连串的银芒接连闪动,每一次银芒出现,纪千明的身形都会向下闪现百里。
在这一次又一次的闪现之中,纪千明有意识地观察周围,却什么都看不出来,周围的一切都是漆黑一片,如果不是第五终焉清晰的告诉他自己在向下,他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原地根本没有移动。
在没有任何参照物的情况下,同样也无法判断自己的运动状态。
纪千明就这样连续闪现了一个小时,神识范围之内依然是空空荡荡,周围除了黑暗就再无其他,这让他震惊无比。
要知道,他可是在以每秒钟一百里的速度下坠,坠了足足一个小时,也就是十八万公里!要知道地球的直径也不过一万两千多公里,现在的他已经穿过了十几个地球的距离。
这到底有多深?!
纪千明的脸色逐渐难看起来,连续一个小时的闪现,他的精神力也被消耗了大半,如果再接触不到底部的话,他的精神力可能就先一步耗尽了。
好在,又向下落了十分钟之后,纪千明的神识范围内终于出现了地面的存在。
一道银芒闪过,纪千明的身影从中走出,周围依然是漆黑一片,他抬头向上看去,同样是什么都看不到,太阳的光芒已经无法照射到深渊的最底端,在这里,天空都仿佛被埋葬了一般。
这,就是生命禁地之首,葬天渊。
纪千明没有冒然点起光亮,毕竟以他神王级的神识,看的远比眼睛本身更远,也更能加清晰,而且在这生命禁地之中,太过显眼未必是好事,万一惊扰了黑暗中的某种生物,那就迟了。
纪千明能感觉到,自从进入深渊底部之后,无论是温度,湿度,重力,还是灵力的浓度都和深渊外不一样了,甚至他都无法确定,这里和深渊之上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世界。
好在他还记得下落时的方向,他是从深渊的南方进入的,只要往北走就能接近深渊的核心位置,他现在还在葬天渊的外围,并没有进入核心区域,而他所要找的连通世界树的通道,就在葬天渊的最中心。
纪千明前进的速度不敢太快,因为谁也不知道在前方无尽的黑暗中会不会出现什么变数,神识并不能完全保障他的安全,如果可以的话,那当初的那位神帝就不会葬身其中了。
正如纪千明所料,他所在的地方正是外围,没有那么多危险之地,有惊无险的走了两个小时之后,他的神识终于感知到了些不同的东西。
在距离他二十里之外,一座灰色的断裂石碑立在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