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葛根粉——第五十八天
家什又不够用了,许唯一只能先把这些圆圆的葛根片晾在石头。
看来这几天还要再编几个大箩筐晾晒东西用了。
结合刚刚切片的经验,这次剩下的几个葛根洗干净后用刀顺着它的纤维纹理切成一块块的,不然真的很费劲。
别说,有了刀后效率直线上升,就是一不小心手往前滑后就会被那个豁口割到。
但这都不是问题。
干净的葛根块先在冲干净的大石头上用小石头砸碎,然后放进水桶里,许唯一把它们拎回山洞,找了个合适的大手臂粗细一米多长的木棍。
把一头削平,然后洗干净,再次对着桶里的碎块哐哐一阵凿。
亏得这桶厚实,不然许唯一真舍不得用。
反复捯饬直到葛根块成碎渣纤维后,再用矿泉水瓶去接一瓶水,回来倒进去,水位高过纤维渣十几厘米,伸手进去抓一抓,没一会儿清澈的水就变成了灰褐色像奶茶一样的汁水,看起来很好喝的样子。
许唯一揉搓了一会,尽量把葛根渣里的淀粉全部揉搓出来,然后才一把一把的把它捞出来,挤干水份,放在一旁。
大渣块打捞干净以后还有一些细小的碎渣,这必须要过滤一下,可过滤没有合适的东西。
许唯一脑袋一转,把主意打在了外面晾晒的厨师服上,要不?
不不,不行,她甚至还能想到前不久在山下没清洗时这衣物的恶心程度。
但……没有更好的法子了。
一番思想挣扎后许唯一还是妥协了,拿着刀就出去计算后顺着衣摆割下来了一圈,宽度大概三十厘米。
拿进山洞就开始烧水,虽说用,但也要消消毒不是。
唯一的家什玻璃罐,委屈你了。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许唯一现在是完全摒弃了以前爱干净的毛病。
实在是干净不起来啊!
突然一个念头闪过,这跟用洗脸盆洗脚有什么区别?
没一会儿,半罐子水就烧开了,许唯一把这块布放进去,大火煮了二十分钟左右才捞出来。
等不那么烫手后再拿去山洞后对着水管冲洗冲洗。
一通下来,上面一些浅浅的黄渍都没有了,只剩下一些牢固的。
再把玻璃罐清洗干净后就把布包在罐子口上,边缘用绳子绑住,然后把桶里的葛根水晃一晃倒进去,哗啦啦一阵过后,布上多了一堆小渣子。
罐子也越来越满,直至装不下。
两个贝壳碗也用上,才过滤完。
布拿下来,绑水桶上,再二次过滤,才算干净。
弄好后许唯一就把它盖上盖子,拎到山洞里放下,等明天沉淀好后再进行分离。
天又黑了,一天转眼即逝。
许唯一摸摸咕噜直叫的肚子,晚上不吃点好的都对不起今天的劳动。
挖了二十几个手掌大的蛤蜊肉,清洗干净后就起锅放肉,开炒。
洞顶上掐几片野蒜野,这次是彻底薅秃了……
放进锅里,翻搅放盐,尝一口,虽然没有油,但吃起来还行,别有一番风味。
盛出来,再烧个汤,那个黑乎乎的不知道什么植物让许唯一把它洗干净后切吧切吧放进去煮煮。
平头没在家,她缺碗,征用了平头的碗盛出来吃一口,脆脆的,还挺好吃。
晚饭过后,站在洞口顶着一头银光,就对着前面那棵可怜的树练习准头,这几天下雨都没练,荒废了。
练着练着许唯一就感觉小腹涨涨的,不对劲。
皱着一张脸捂着肚子钻进山洞后面她近期的临时厕所,一阵翻腾过后才算好了一些,但随即就看见用来当厕纸的叶子上面沾的血迹。
完犊子!迟来这多天的姨妈驾到,她还没准备好呢。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小肚子又开始疼了。
啥也别说,赶紧回去准备东西。
最近也不是啥也没准备,起码干净细碎的草木灰存留了很多。
内裤上装好后就烧热水,续命啊。
僵硬着身体坐在凉席上,一直这样也不是办法,许唯一觉得她还是要想个其他的法子。
所以……刚刚杀菌消毒过,然后用来过滤后正在火堆边烘烤的布料遭了殃。
长长的一片布被许唯一从中裁成了两节,成了两个三十厘米三十五厘米左右的布片。
宽对折在一起,然后许唯一又犯了愁,没针线,怎么办?
动动小脑瓜子,从家当里一通翻找,把以前在贝壳滩捡的那个一头又细又长又尖的螺壳拿出来,还有她以前从内衣上面拆下来的那条蕾丝绷带。
先把蕾丝带上面的线小心翼翼的拆下来,老长一条,足够了。
再用刀背把这个螺的尖头从跟敲下来,把它接口处磨平。
接下来就是大工程了,坐火堆边迎着光,睁大眼,用刀尖对着接口处较粗的地方一点一点磨,企图磨出一个孔来。
滋啦滋啦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一阵一阵的传出来,许唯一就是再难受,为了接下来的舒适,也不得不忍了。
从八点,一直钻啊钻的刀十点多将近十一点,才堪堪完成。
这根刺太细了,如果不是今天新捡的刀,她完全都没想过这事。
钻孔的过程是痛苦的,不是刀尖打滑戳到手上就是不小心把它整裂,为此还截断了一小节。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她许唯一成功了!
此刻也顾不得眼睛的酸疼,真恨不得跳起来围着火堆转两圈,有谁能体会她的心情,虽然对社会发展没有作用,但对她而言可是文明发展的一大步啊!
孔很大,轻轻松就把线穿了过去。
拿过布片,两边对在一起,把边缘封死,只余一个口。
另一个也用同样办法做好后许唯一就忍不住装进去一些灰,虽然边缘缝上的地方还是会往外冒出来,但已经好太多了。
换上后内裤拿去洗干净,晾在火堆边。
抱着罐子里的热水走到洞口任由晚风吹一吹自己那火热的心情。
对着前方树林大吼一声,传出老远老远。
本就离家不是很远的平头抖抖耳朵,站直身体,听着这中气十足的声音就知道没什么危险,也不知道她本该睡觉的时间怎么又发起了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