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泡沫》
魔都平辉区市中心的一间公寓里。
翁依柔躺在浴缸中，泡沫淹没了她半个娇躯，只留下雪白的大腿和头部在外面。
她只有三个小时的休息时间，晚上还要去赶一个通告。
她精致的瓜子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红晕，头上包着粉色的毛巾，拿着手机正在打电话。
她在和自己的经纪人聊天，明天就要发新专辑了，虽然她对这张专辑的质量不是那么有信心，但是这是公司的安排，她也没办法，只能期待同期的歌手实力不要太强劲，毕竟自己的流量高潮期已经过去了，公司没有好的资源给她她也清楚。
电话刚挂，手机上忽然弹出江海的微信消息。
翁依柔犹豫了一下，回复完经纪人的消息后点开了江海的消息。
两年没收到他的消息了，一开始她还以为江海和其他同学一样都是来祝福她明天新专辑的事情的。
可点开消息看到江海发的消息她愣了一下。
江海写的歌？
她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江海是民乐系的学生代表，在迎新晚会上表演，一手二胡拉的非常好听。
但你说他作曲，翁依柔不相信。
她半开玩笑的回复：
“好呀，什么曲儿，我听听，不会是二胡编曲的吧？”
很快，江海那边回复：
“不会，当然你要是想听二胡的我也有，只是不太契合你新专辑的曲风，我大概听了一下你公司放出来的先导mv，写了首适合你的。”
写了首适合我的？
翁依柔有些没反应过来。
这时候江海发过来了一个音频文件。
这个世界对音乐版权的保护很好，可以选择提交申请版权保护。
也可以选择不申请，只是赔付的额度不一样。
假如申请了版权保护，侵权会惩罚的很严重，甚至会坐牢！而不申请也没关系，只要你有证据证明你的歌是原创且最早发出来，也就是说是最早出现在公众视野里的，无论是以任何形式，表演或者发行，那么侵权或者抄袭的人会承担巨额赔款，但不至于坐牢。
所以很少很少有人侵权或者抄袭，除非很有钱或者就喜欢吃牢饭。
这就给江海省了很多事情，不然版权问题也很麻烦。
当然，如果你自己写的歌在未发行的时候就被泄露了，而剽窃的人又伪造了原创证据，那这属于刑事案件，需要调查取证之后才能审判。
不过江海为了以后不至于打官司扯皮，还是花了点时间在官网上注册了版权，这个世界注册版权还是很方便的。
翁依柔下意识的点开播放。
轻柔的音乐从手机中传出，搭配着钢琴和小提琴的混声给人一种循序渐进的感觉，情感部分层层递进，光听前奏翁依柔就被这首歌深深的吸引了进去。
节奏越来越快，副歌部分响起，架子鼓声每一下都击打在她的心坎上，翁依柔闭上眼睛头靠在浴缸上跟随歌曲轻轻晃动着。
虽然只是一首纯音乐，但却很好的拉起了翁依柔的情绪，她甚至轻轻跟着哼唱起来。
而后半段高潮迭起，翁依柔原本被拉起的情绪再次水涨船高，她的脸上透出一股不自然的红晕，闭着眼睛轻轻皱眉跟随节奏晃动着脑袋，直到音乐结束都没有反应过来！
终于，手机的消息提示音惊醒了她！
“怎么样？”
江海的消息。
翁依柔的眼中透过不可思议，这是江海写的？
她记得江海完全不会作曲的，当时毕业之后也完全没有朝这个方面发展，简直令人不可思议！
“这，这是你写的？”
翁依柔现在脑海里只有两个词，一个是好听，另一个叫专业！
好听到无以复加，专业的难以想象！
“当然，如假包换，如果你需要这首歌的话我们可以谈谈，价钱好商量。”
江海直接道。
“你等等！”
翁依柔平复了一下心情，点开经纪人的微信把文件快速发给她焦急道：
“胡姐，你听听这个！”
她相信这首歌是江海自己写的，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写的但作为一个歌手，她每天听得歌非常多，如果有这么一首歌现世她不可能不知道！
她等着经纪人回消息的时候再次点开了播放键准备重温一下音乐，她不知道怎么去形容这首歌，简直可以说是为了她这张专辑量身定做的，无论是曲风还是整体营造的氛围。
“对了，还没问你，这首歌的名字叫什么？”翁依柔快速打字问道。
“《泡沫》”
手机这边的江海坐在电脑前回复着翁依柔的消息。
刚才趁着翁依柔没回消息的时间他快速的听了一下翁依柔新专辑的先导mv，脑海里面第一首歌就是邓小姐的这首《泡沫》，因为无论是翁依柔的音域还是整张专辑的风格都太契合这首歌了，而这首歌也是邓小姐最招牌的歌曲，当年连夺金曲奖和搜索奖就是凭借这首歌。
然后他打开电脑用音乐软件快速的把这首歌的曲子谱了出来然后做了个精致的小样发给翁依柔。
他有信心，翁依柔拒绝不了。
果然，十分钟之后翁依柔的消息发来：
“江海，一个小时之后创新大道的北岸咖啡，不见不散！”
江海嘴角露出一丝会心微笑，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出发，搞钱咯！
一小时后。
江海来到北岸咖啡给翁依柔发了个消息。
刚发完就看见路边一辆保姆车里一个带着鸭舌帽戴着口罩的女人一个劲的给她招手。
江海走过去钻进车里，翁依柔关好门后才把口罩和帽子摘掉，前座一个微胖的中年女人警惕的朝着四周看了看然后把窗户关的严丝合缝。
“至于吗？”
这一套操作下来弄得江海差点没笑出来：“你又不是红得发紫的一线，还有狗仔跟拍你啊。”
翁依柔露出自己精致的脸庞，白皙的面孔上薄薄的红唇微微撅起，两个小小的酒窝凹陷，给了江海一个白葡萄：
“两年不见，变化挺大啊，油嘴滑舌了不少呢！”
翁依柔看着面前脸上带着一丝沧桑的江海，很难想象这是那个在迎新晚会上闪闪发光拉着二胡的英俊男生，要知道江海现在也只有二十三岁而已。
“人都是会变的嘛，没办法，要恰饭的啦。”江海摆了摆手不在意道。
翁依柔点点头介绍起前座的女人：
“这是我的经纪人胡萍，你叫她胡姐就行了。”
胡萍从前座转过身非常客气的伸出手：
“江先生您好。”
对于这些经纪人来说，他们太清楚一个写曲写的好的人的价值了，这是什么？这就是曲爹啊！公司里面作曲部的那些人，一线曲爹你是见不到的，他们从来都不在公司待着，都是心情好了写一两首，能见到的那几个你还得点头哈腰的陪着，不然得罪了作曲部的人你就可以不用做歌手了，准备好全职去做明星吧。
而江海的那首曲子她听过了，不仅是她听了，作曲部的大佬们也听了。
她现在还记得那群鼻孔看人的作曲家们脸上的惊愕表情。
“你好。”
江海伸出手握了握，他知道今天的金主爸爸不是面前的大美人翁依柔，而是这个胖乎乎的胡萍，艺人的大部分事情都是经纪人做主。
客气完了之后江海吧嗒着嘴道：“我还以为你叫我来这么远是请我喝咖啡呢，不喝咖啡你来咖啡店干嘛。”
翁依柔笑眯眯道：“就是找个地方嘛，你要是想喝也可以，只是得小心点，虽然我不是什么很红的明星，但最近我要发新专辑这件事有点热度，是有些狗仔在拍我的。”
“算了吧，就这儿吧，我可不想明天一早看到自己和你的绯闻传出去。”江海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好。
“怎么？”翁依柔皱了皱小鼻子哼了一下：“不想和我传绯闻？你要知道大学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男生想和我喝咖啡呢。”
“那是大学。”江海无情打断道：“大学那会儿民乐系的妹妹走路还都笔直呢，现在一聊天车速比我都快。”
“你！”
翁依柔顿时俏脸通红：“你这两年干鉴黄师去啦满嘴荤段子。”
“嘿你还别说，哥们儿这两年还真干见黄师去了，还差点现场见。”
翁依柔听不懂江海什么意思，只是以为他在开玩笑。
“下流！”
这时旁边的胡萍开口了。
“江先生，说直白一点，我们确实很想买这首曲子，您开个价吧。”
其实说实话，如果不是现在水电房租压着他，他是真的不想卖歌，要知道买断和分成两种模式无疑是分成更好，有的歌手一首歌能吃一辈子，但江海没办法等，他现在不卖歌饭都要吃不上了，他也知道授权更好，但是那个分成他一时半会儿等不了。
只能卖歌了，江海暗下决定，就一次！
绝没有下次！
除非加钱！
“虽然翁依柔现在的咖位不高，但是我自己的曲子能创造多大的价值我心里有谱，我要这个数。”
江海伸出五根手指。
“五万？”翁依柔笑眯了眼睛打趣问道。
“我靠你打发要饭的呢！五万块钱你还是去天桥底下找找有没有卖唱的让他们给你写一首吧！”
胡萍白了翁依柔一眼，她心里也知道江海要的价很合理，按照翁依柔的咖位，给她买一首歌最多五万块钱，但是来之前作曲部的大佬们一致认为要加价，五万块钱买这首曲子别说江海不同意，他们都不同意。
换句话说，这首歌只要翁依柔买下来，说是能直接跻身二线都不为过！
胡萍面露难色：“可是，您也知道依柔现在的情况，公司批不了这么多。”
江海思考了一下：
“那你说多少。”
“最多，这个。”
胡萍伸出三根手指。
三十万。
这个数字不算少，但是说能达到自己的心理预期就还是差了不少。
毕竟这可是《泡沫》啊，当年横扫榜单的歌！
他转头看了一眼翁依柔，翁依柔也不傻，在娱乐圈混迹了两年她也清楚这首歌的价值，但很多事情她也做不了主，只能一脸希冀的看着江海。
江海也还算清楚她的处境，这张专辑可谓是不成功便成仁了。
也罢，就当打折了，反正自己暂时也联系不到大牌歌手，还特么缺钱缺的厉害！
“好吧！”江海点点头：“就当是给老同学一个面子，三十就三十。”
翁依柔面露喜色，胡萍赶紧拿出合同递给江海。
江海看了一遍没什么问题，在后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收起合同后胡萍小心翼翼的问道：
“江先生，您看这个词怎么说”
“好说，买曲送词，今晚给你们。”
看着手机里三十万现金到账的短信，他一下心情大好，第一桶金虽然不多，但是凡事都要一步一步来嘛。
正常来说写词也是要钱的，但是想来翁依柔也给不出更多，江海就当做个人情了，以后说不定还需要人家的帮助，毕竟自己也要入行的。
但是卖曲儿是真的再也不卖了，除非出天价，不然想都别想！现在想想都觉得肉疼！
不是山穷水尽了，谁愿意崽卖爷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