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南山真人
在林雨年的坚持下。
终于有个老妇人愿意收留他们一晚。
“敢问阿婆，这小镇是有什么特殊吗，天还未黑就家家闭户。”林雨年大声问道，老妇人耳朵不太好使。
老妇人神色恐惧:“哪个地方会有这种习俗这件事要从前些日子提起，镇边上一家五口离奇死亡，一个不剩。那死相，看到过的人都像抽了魂似的，说话都不正常了。虽然我没亲眼见过，但听他们说啊，只剩一具皮包骨了，血肉全无，比干尸还恐怖。”
“对了，还听他们说啊，死者脖颈处还有两个小指大小的窟窿，这也是唯一伤口所在。”末了，老妇人又补上一句:“怕是妖怪所为啊。”
“妖怪，有人见过它的样子吗”林雨年好奇。
“没有，都是一些猜测，还有人说他们一家是做了什么孽，纯属报应。但是后来就不攻自破了，镇上有个打铁的老头，待人和善，一辈子没做过害人的事，后来不也出事了吗，死相一模一样。”
“然后又过了几天，又死了几口人，现在整个镇上都人心惶惶的，搬家都搬了不少人。”
林雨年若有所思:“那没人出来管管吗”
“有啊，镇上邓家经商有钱，专门去几百里外的一个道观，请了一个有名的道人，好像叫什么南山真人，据说是会道法的。而且明天就要开坛做法了，估摸着有不少人都回去凑凑热闹。”
林雨年越听越觉得有趣，而且心中有了一定猜想:“开坛做法吗，有点意思。阿婆可知是在哪开坛吗”
“你也要去”阿婆面色古怪。
林雨年不解:“怎么去不得吗”
“也不是去不得，要收费的。”
“看做法也要收费”
“是啊，还不少呢，听说一个人要半两银子呢！”老妇人对此作为也有些不解，不过只当做南山真人排场大，有真本事，不轻易外露。
“既然如此我更要去看看了。”林雨年询问了邓家具体位置，打算明日去瞅瞅。
“也好，年轻人涨涨见识也不错。”
老人家都早睡，给林雨年几人腾出一间房就歇息去了。
“雨年哥哥，我也想去看！”郭欣儿还是一如既往的古灵精怪。
林雨年这次没有惯着她:“你不能去，这事我感觉有些猫腻，你好好在这待着。再说了一个人要半两银子，你给啊这一路过来都是我掏钱，兜里都快要见底了。”
“切，小气，不去就不去。”郭欣儿瘪着嘴，气哄哄的。
看到小姑娘这副模样，林雨年无奈，回来悄悄给她买串糖葫芦应该能哄好。
次日，鸡鸣而起。
林雨年按照老妇人给的位置找到了邓家。
门口有两个下人守着。
其中一人持着一张告示:南山真人声名远扬，乃世外高人。想要一睹真容，观其做法者，一律交银半两。半两买不来吃亏，买不来上当，过此不侯。
另一人专门提着个布袋，要进去的人就往里丢半两银子。
看那袋子鼓的程度，应该怕是有一二百两了吧。
排了好半天的队，才轮到林雨年。
林雨年不过是多停顿了几息时间，就被拿着告示的那人说道:“赶快进去，愣着干嘛，没看到后面有这么多人”
俗话说顾客就是上帝，自己交了钱怎么也算得上顾客了吧，却没想到他们态度这么差。
不过林雨年也没计较，一步跨入了邓家的门槛。
听老妇人说邓家如何如何有钱，林雨年四周扫视一下，也不过如此。
比起当初自己的林府，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
不过那都是往事了。
人头攒动，密密麻麻，也没个什么坐处，就这么干站着。
可能来的较早，没有见到那所谓的南山真人，只有一个临时高台架在院子正中间。
高台上摆有一张方桌，盖得有一张满是字符的黄布。
再在黄布纸上，有一个香炉，里面三只高香燃了一半左右。
除此之外碍于视线问题，就看不到其它东西了。
可能等得久了，有些人私下里有了怨言:这么多人就干等着，也没个什么可坐的地方。
但有些人觉得这才是世外高人，自有风度。
“南山真人到。麻烦大家让开一条路，让真人到高台上做法，祛除邪物，保佑我们平安。”
话音落，大门开，一人从其中走出。
位于路线上的人群自动避开一条道路。
而林雨年也刚好位于这条路上。
南山真人与林雨年擦肩而过。
也就是这擦肩而过的几息时间，林雨年将南山真人看了个透彻。
手持拂尘，黄袍加身，发髻高盘，须发皆白。
步伐是少见的四方步，大开大合，颇有世外高人的气势。
“不过也只是一个凡人罢了，没戏。”林雨年暗自摇头，心中猜测的作凶之物，可不是凡人能对付的。
林雨年顿时失了兴致，不过既然来都来了，看看也无妨。
老道约有六旬，身子骨还算健朗，几步就爬上了高台。
只见他口中念念有词，一只手变戏法似的，凭空多出一张符篆。
下一刻，符篆无火自燃，引得台下一片叫好。
“真人做法时不可喧哗，大家好生看着就是了。”
邓家正房二楼有处阳台，而说话之人正站在其上，知道的人都认识这是谁，邓家主人邓拐子。
林雨年无言以对，还好生看着，不就变戏法吗，他也会！
接下来就更无聊了，完全看不下去。
林雨年脚步轻快，趁着大家注意力还在南山真人身上时，一溜烟拐进邓家深处。
做法整整持续了一个时辰。
结束后围观的人就被请了出去 ，多待一刻都不行。
邓家大厅内。
“邓爷啊，法也照你说的做完了，是不是该分银子了啊。当时说好的四六分成，你可不能少的。”说话之人就是方才做法的南山真人。
“哦我怎么记得我当时说的是二八分呢，是我你记错了还是你记错了。”回应之人是邓拐子。
南山真人知道对方这是明着耍赖，却也不敢发作，只能打起感情牌:“别这么为难老夫了，你也知道我一把年纪了，在高台上面整整呆了一个时辰，身子骨吃不消。看在这份上，三七分我也能接受的。”
“你这意思我是耍赖咯”邓拐子完全不在意他老不老的，摆明了就是要多吃两分。
南山真人也不管了，大吼着:“我都让出一分了你还想怎样，非要逼我在大家面前袒露实情，把我们这见不得的勾当给捅出去吗”
邓拐子丝毫不急:“你若是敢，那你便试试，我能给你南山真人这个名号，也能把你说成是骗子。你且看他们是信你还是信我。到时候被他们打得缺胳膊少腿的，别说我没提醒过你。”
面对邓拐子的威胁，南山真人可谓是哑巴吃了黄莲苦，只能见好就收，二八分他也能得不少，至少比在外面变戏法多。
殊不知，二人的谈话被躲在房梁上的人听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