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硬性道理
一碗喷香的猪油渣，便是人间美味。
猪油拌饭，也是难得的美食。
林雨年吃得津津有味，穿越过来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吃到荤香食物。
苏慧语仅仅吃了几口，觉得太油腻就放下了碗筷。
林雨年却是知道，她舍不得吃，尽可能留给自己。
林雨年也没强行劝阻，等以后富裕了，即便是天上的龙肉。
也必须给娘尝尝滋味。
一天的赶路，确实累坏了这弱不禁风的身板。
今夜酣睡，香甜。
第二日来到两人约定的时间，孙铁柱早早就等在了门外。
反常的是，他只字未提猪油渣的事，眼睛却不由自主的看向林雨年身后的屋子。
孙铁柱将昨日的事告与了孙婶。
孙婶告诫儿子不要馋人家锅里的东西，该是咱的，咱就要，不是就甭想。
林雨年猜到了个大概，反身端了一碗猪油渣出来。
孙铁柱也不再客气，捻起一块就放入口中，细细品尝。
林雨年不忘提醒道:“记得给你爹娘留一些，这也算是我们家的一点心意。”
此事过去，二人投身‘工作’。
泡好晒干后的皂角，用石臼捣得稀烂，呈糊泥状。
碱液，皂角，猪油三合一。
反复揉搓使其混为一体，随后上锅加火去除多余水分，期间要不停搅拌，以免糊底。
孙铁柱看着这一幕，内心别提多痛了。
最后一步是个极为耗费时间的过程，要等到皂化后才能停手，考虑到体力问题，两人轮流搅拌。
头顶的云跑到了天边，洋洋洒洒。
“呼～”
林雨年长出了一口气，总算是完成了。
随后拿出早就制作好的方形模具，一一填入压实。
只需等其冷却，就算彻底完成了。
林雨年主动解释起来，说这叫肥皂，清洗衣物非常方便，而且效果非常好。
孙铁柱听得云里雾里，他不知道这东西有没有林雨年说的那样神奇，也不知道林雨年是如何想到的法子。
只隐约觉得自己逐渐以这‘傻子’为首。而不是以前那样，自己走到哪，他就跟着。
孙铁柱并没有对这种反转感到不适，或许人家开智了呢，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有用的东西总要经过使用，才能说明它是真的有用。
林雨年脱下衣裳，肥皂沾点水，适量抹了一些。
一番清洗下来效果还算不错，达到了林雨年心中的预期。
气味基本都来自皂角的味道，说不上什么好闻。
林雨年又开始打算搞点香料进去试试。
前提自然是有了充足资金之后，现在可折腾不起。
由于预算有限，林雨年只得到了二十块肥皂。
而林雨年一开始计划的受众对象，并不是贫苦农民，而是那些有钱的，能用得上的。
所以销路是个问题。
看今天天色不早了，林雨年让孙铁柱好生休息，明日还要去一趟镇上
孙铁柱也想见识见识，这玩意是否会受到大家的青睐，反正他是觉得挺新奇的。
“咚咚咚～”
“谁家小屁孩，没事乱敲门干啥，是不是闲得慌！”一个胖胖的男人脸色不悦，说罢就欲要关门。
林雨年腆着脸皮把手伸在门缝中，急忙解释自己的用意。
一番好说歹说，男人还是将他们拒之门外。
也是，谁会信一个毛头小子的一面之词。
面对此种情景，孙铁柱欲哭无泪。
他们已经走遍了好几户人家，得到的结果如出一辙。
林雨年也是有些灰心，却并无放弃之意。
前世怎么说也是经过社会毒打的人。
找了个地方坐下歇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眼前最大的问题就是这幅面孔，没人相信自己。
林雨年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可行的法子，这就要看对方品行是否可靠了。
“走，咱倆去一个地方。”林雨年说道。
孙铁柱哭丧着脸，早就没了一开始的新鲜劲，但还是迈着步子跟了上去。
几个汉子围坐一起，嘴里叼着旱烟，口中谈论着此次出行的注意事项。
他们身后还有着一些马匹，有人正在往马车上装货物。
这些人是准备进城置换货物，回来补给给镇上，从中间取得一定利润。
通俗点的叫法就是走马汉。
他们有着固定的时间，每月初去一次，一个来回二十日，若是慢点就是二十五日左右。
这个活可累人，风餐露宿不说，运气不好可能还会遇到劫匪。
所以干这一行的人不多，大多有点底子在身。
这里虽称为‘镇’，却地方偏僻，道路年久失修，这也是极为正常的，但总要有人成为与外界沟通的纽带。
很显然他们就是这一类。
林雨年壮着胆子，走到看似为首一人面前。
此人生得张狂，须发飞扬，一点不修边幅。
让人乍一看就觉得是个不好惹的主。
可林雨年没有一点惧意，因为他深知做这一行的人讲究两个字:信义。
出门在外两头打交道的人，要想站稳脚跟，这两字必不可少。
所以林雨年也不担心对方会拿他怎样，会不会白拿了他的东西，担心的反而是对方不愿答应这门事。
这一次交涉下来，结果出乎林雨年的预料。
那人听后双眼放光，拿起肥皂掂量了一番，便答应了林雨年的请求，把这东西带到城里替其售卖。
人总是会对新鲜事物感到好奇，从而去了解它。
而那人看重的也是这点，如果能有预期效果，必定会引得不少人购买。
之后再人传人，引起一连串反应。
所以那人也是当着林雨年的面，好好测试了一番，效果当真不错。
林雨年给出了心中合适的售卖价格，赚取的利润中，自然有一部分归为走马汉的劳费。
至于最后结果如何，还得看天意。
月阳更替，时间匆去。
眨眼就过了二十五日。
走马汉带来了一个好消息，这名为肥皂的东西，数量虽不多，却还是得到了不少人的喜爱。
期间更是有人专门来买此物，估计是听到了别人的评价，怎么怎么好，也想见识一番。
这便是人传人。
张狂大汉名叫方门玉，他知道这东西就出自于林雨年之手。
暗中之意也是催促林雨年多做点出来，根据目前情况来看，发一笔横财是板上钉钉的事。
林雨年自然是知道其中商机，他比谁都急。
可因为季候的原因致皂角的产出，以及本金等问题。
林雨年拉着孙铁柱只赶制了一批，数量五十块左右。
他林雨年已经打算好吃利滚利的准备，既稳妥，又避免了一嘴吃成个大胖子，引起不必要的潜在危险。
总有人惦记你的财富，在没有立身的情况下，财富是把你推向深渊的手。
这句话放在什么时候都是硬性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