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廖文辉的消息
回到屋里,阮云海没有再跟过来,不过我觉得他应该没那么容易消停。
这确实是个难解决的麻烦,不管怎么说他也是阮梨的父亲,刚才打了他一拳我都后悔死了,不知道村民间会怎么疯传。
上次已经闹过一次,这会儿又来我估计还是因为钱的事,八成是他看中阮梨有了钱,又想缓和父女关系。
但这事情不是他一头想如何就能如何的,当初要不是他想着把阮梨嫁给隔壁村赖头,阮梨也就不会想着寻死,更不会有后来的这么多事情。
其实说到底,要怪还是怪老一辈的重男轻女思想,现在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只能是解决完五叔的事立马离开。
多待一天就多一分烦恼。
当天夜里我找到五婶,询问了五叔临终前的情况以及家里近期的情况。
她告诉我五叔的病恶化得很快,一天看着比一天严重,最后两天的时候话都说不利索,眼看着就要不行了才想着给我打电话,但还没来得及打上电话人就没了。
至于家里的情况,之前留的五万块钱还没用完,她打算再置办一副棺材放在家里备用,另外多的钱给家里修个卫生间。
我点点头没有意见,“明天我就打算带着朋友们先走了,家里要是有什么需要的话你就跟我说。”
五婶看着我点了点头,“那个阮云海确实烦的很,你跟阮家丫头出去了也好。”
随后我又找到了堂姐,但是她的状态很差,稍稍安慰了她一下我就回房睡觉了。
第二天清早我便带着老黑方飞龙他们离开,叫了一辆三蹦子,就是带着棚的三轮摩托。
“回去之后不知道干什么好了。”老黑扶着车架嘀咕。
我看向他眨了眨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八九月份确实是淡季,相对于打猎来说,这个季节没什么合适狩猎的东西,只能像前段时间一样搞些小兽卖零碎。
打猎的旺季是在冬季,冬季的猎物容易找,皮毛厚肉也肥还有膘。夏天就不太行。
赶到市区我们当天就坐上了回广元的火车,需要到成都转车。
坐飞机太贵了,前天急忙着赶回来,五个人机票花了快一万块,这要放在平时我绝对舍不得这么多钱,一万块多难赚啊!
不过相比于坐飞机,火车确实慢的像蜗牛一样,从成都到屯溪来时只用了两个多小时,返回的时候还要在合肥中转,一直坐到第二天半夜才到成都,到了成都还不算完,隔天还要继续坐火车到广元。
没有坐过绿皮火车的人很难体会这种感觉,车厢里形形色色的人,夹杂着煤味、脚臭味、汗馊味,偶尔还有人吐在车上,那场景……
反正一言难尽,跟拉畜牲似的。
回到广元之后我们五个人都哀叹不已,之前哪怕跑几千公里也都是开车出去,尽管也需要一直坐着,但相比坐火车还是要舒服太多。
“不行了,今晚我要多喝点酒才能睡得着。”老黑一进家门就咋咋呼呼的往厨房里跑。
这几天方飞龙的伤势也好的差不多了,距离从缅甸回来过去了近二十天,他腰上的肉都已经长得七七八八,新掉下来的痂下新肉是粉红色的,用手一戳跟贴了塑料膜一样,会皱起来,听他说倒是没什么痛感。
刚到家半个多小时,廖文辉突然走了过来,“刚回来?”
我有些意外的走出门去迎接他,“老爷子怎么来了。”
他却拒绝了我进家坐坐的邀请,“去我那边说。”
见他脸色严肃,我一时间有点疑惑,点点头跟阮梨打了声招呼后就跟着他回他那边。
一进家门廖文辉就把门给关上了。
“怎么了这是?”我越发觉得不理解,什么情况高得这么紧张?
老爷子叹了口气给我递烟,我刚接过烟点上吸了一口,他说出的话让我差点呛死。
刘力凯被抓了,就在昨天。
“他怎么被抓了?”我一下子就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刘力凯被抓,我相信他是条汉子不会把别人供出来,可他的那些朋友们呢?
谁能保证他朋友们全都相安无事?
只要有一个被抓,说不准就把缅甸的事情全都给抖干净了,到时候我也在劫难逃。
“我听到的消息,是被人举报了的。”老爷子坐在凳子上吧嗒吧嗒咂咂嘴,“之前都给他打了招呼,广元这边警察在找他,唉。”
被谁举报了?
他的朋友?
我想来想去觉得没道理,这次跟着去的人要么留在缅甸再也回不来,要么就应该都分到了钱并且参与其中,举报刘力凯就等于自曝。
“别瞎猜了。”老爷子皱起眉头看了我一眼,“是一个死掉的人老婆举报的。”
“啊?”我张着嘴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想来想去忘了这一茬。那些留在缅甸的人回不来,他们的家眷会找事就情有可原了。
“他好端端的跑回来做什么?之前我都告诉过他先避避风头的啊。”我无奈的吐出一口烟。
得到的回答却是刘力凯回来给大家分钱。
“所以我找你的意思是,你要早做打算了。”老爷子说。
一听这话我就觉得头大,“又要跑路了?”
“不一定。”廖文辉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清楚公安那边的情况,我让你早做准备,意思是让你提前想好退路,万一真的到了那一步不至于无路可走。”
我点点头,心里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要是一般的小事情,老爷子不会这么郑重其事的和我说这些话。
刘力凯进去了,还是已经死掉的人老婆举报的,鬼知道那个人老婆举报了几个人,到时候稍微一拷问全都说了出来,那我这个射杀大象的人能放了?
哪怕是在境外非法狩猎,结果是一样的。他们会追回象牙制品和非法交易所得。说白了就是货和钱都要。
“那你有什么建议吗?”我问。
老爷子抬头看着我沉默了一会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