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发什么神经
“你之前喝的那么多啤酒呢?”我问老黑。
他东看西看,最后来了一句全部拿到小卖部退钱去了。
“不过还有两个烧酒瓶子。”他一边说着就上到二楼去拿。
拿到瓶子,我直接给它摔在了地上。并且用锤子砸的很碎,“阮梨来扫一下,拿到二楼阳台来。”
阮梨撅着嘴,似乎怨言颇深,我哈哈一笑,拉着老黑去阳台。
新买的铁盆,酒精炉,铁碗,铁托盘还有橡胶手套全都齐备,是时候开始做毒饵了。
“这个你戴上。”我把油漆工用的防毒面罩递给老黑。
他接过之后看了看就往脸上戴,这时阮梨把清理出来的玻璃渣子交给我,我交待她这两天不许上阳台。
臭肉、一半的臭鸡蛋打开全部倒进铁盆,一股难以言喻的臭味扑面而来,好在我和老黑都戴着面罩,稍微好受些。
我挑了个顺风的位置坐下,“你也坐过来。”
肉、鸡蛋、面粉搅拌均匀,黏黏糊糊的,颜色很奇怪,牛粪一样的颜色。
酒精炉正在烧着,铁碗里装着的是蜂蜡,需要融化之后才能用来做腊丸。
我把搅拌均匀的饵料揪成鸡蛋大小的坨丢在铁托盘上,两个人揪了快半个小时。而后再把注射器针头拔掉,从融化的蜂蜡中抽出一管,照着打开的氰化钾滴落。
蜂蜡滴在氰化钾上,很快就冷却下来,随后包裹住两三片。老黑则在旁边将凝固的氰化钾挑出来,轻轻放在一个塑料盒子里。
这东西哪怕闻着也容易中毒,而且吸入比吞服还厉害,不得不小心翼翼。
滴着滴着,天就慢慢黑了,我们足足弄了三个小时,一袋子氰化钾才弄掉一半,蜂蜡倒是用完了。
“多少个了?”我问。
老黑站起身扭了扭屁股,“没数清楚,好像一千多了吧。”
我点点头,把氰化钾袋子捆紧,又另外装了个大袋子才放在一边,“塞肉吧。”
揪出来的肉坨表面已经风干,不过这不要紧,用手轻轻一揉就成团了,大拇指摁下去个凹陷,塞几粒碎玻璃,再放进去一个包裹着蜂蜡的氰化钾,最后小心翼翼的把肉团闭口,轻轻揉两下,乒乓球大小的一个肉团就做好了。
“这东西能行吗?”老黑一边做一边说。
我白了他一眼,“屎好吃吗?”
他闻言一愣,随后一脸怨念的看着我,“我又不是狗,狗才吃屎!”
“对啊。”我嘿嘿笑,“我们觉得臭的东西,野兽不会觉得臭啊。”
他将信将疑的哦了一声,继续低头做肉团。
这就是我要用的毒饵,狐狸一口能吞下,玻璃渣可以戳破口腔,氰化钾并没有完全被蜂蜡包裹住,露在外头的边边角角接触肉后受潮就会逐渐融化,变成半固体的乳白色东西,只要咬破就绝对能让它中毒。
装氰化钾这个步骤最慢,搞到天黑才弄了一半,不得已我只好找了个雨布给盖住,剩下的明天再说了。
到第二天下午,四百七十三颗毒饵制作完成,包裹蜂蜡的氰化钾还剩有一些,被我给装进了大塑料瓶里。
一晚上过去,头天做的那些毒饵表面已经基本干燥,轻轻捏一下不会变形,我用塑料袋二十个一装,堆在纸壳箱里。
“今天就去吗?”老黑问。
我看了眼时间,已经两点多了,“明天五月七号,明天再开始了。”
第二天清早,我们开始出发,这次先去的是城南边董家营镇的三道河村,这村子名叫三道河,其实就一条小河。
我们三背着背篓,背篓里放着小锄头和柴刀,阮梨还装着水和粽子,老黑则带着二十个没动过的臭鸡蛋,上头用纯棉新毛巾盖着,我的背篓里最下面是一塑料袋二十颗毒饵,同样用新毛巾盖着。
“这里到处都是田,往哪儿放?”老黑在我身后说。
这个村子两边都是田,除了田就是山了,这种地方我觉得可能性不大。任何动物都有它们喜欢活动的位置,比如岩羊肯定在满是岩石的山上,兔子肯定在荒草滩或者灌木丛附近,这是因为那里有都它们各自快速躲避敌害的地方。
狐狸虽然是肉食性的小兽,但它们战斗力很低,我估计还没猪獾厉害,总之在整个生态链里是仅此兔子老鼠高一点的存在,就是中下等的东西,它们不仅胆子小,还贼的很,肯定会待在随时能藏身的地方。
浓密灌丛或者乱石山,这是我心里期待的地方。
走了十多分钟,远远的一座矮山包出现在眼前,长满了茅草和荆棘,灌木也有但是不多,大树更是只有两三棵。
“去那里看看。”我一指矮山包,当先走了过去。
走得近了才注意到山上不少地方插着白色纸钱,这是坟山,难怪没什么大树。
“还挺会找风水宝地的。”老黑龇牙咧嘴。
他这话说的倒是不假,这个山包后方就是大山,整体朝东,山包前方不远就是小河,好一个背山望水紫气东来。
“这上面会有狐狸?”阮梨眉头大皱,似乎不太想上坟山。
“上去看看再说。”我顺着小路还是向上爬。
清明过去刚一个月,山上不少地方都被人用刀撩过,相对比较空旷,比钻林子舒服多了。
坟茔上并没有什么痕迹,倒是有些坟茔前方的空地上有兔子粪便,只能证明这里有兔子,还不足以说明这里一定会有狐狸出没。
爬着爬着我们就到了最上方,半个村子尽收眼底,再往后就是茂密灌木丛了,我有些喘气。干脆在这里休息一下。
老黑更离谱,一屁股坐在人家坟边门户上,阮梨蹲在地上喝水。
唉嘿嘿嘿……
“你发什么神经?”老黑扭头看向阮梨。
“别说话。”我低声说。
沉寂了一会儿,阮梨捡了个小石子丢老黑,“你才发神经。”
咯咯咯咯……
“哪里有小孩子声音?”阮梨忽然惊悚,看着周围提心吊胆的。
“不是人。”我刚才听得清楚,声音是从后方灌木丛远处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