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太后痊愈
齐王说宫中什么药都有，看来还真不是胡说。
似乎是为了保险起见，侍从们就连一些乔松没有说，本该在这个时代还没被发掘出来的补药，又或者乔松并不认识的药材，也都被搬过来了。
随着药材一箱一箱被搬进梧宫，整个梧宫都满盈着药材的香气，最终甚至偌大的梧宫放不下了，一直堆到宫殿之外。
“大王，宫中的所有补药都在这了。”
齐王没有回复，而是看向乔松：
“神医……”
“无关人等都出去吧。”
乔松点点头道。
“那孤……”
“齐王如果愿意，可以留下。”
“那孤就留下。”
齐王松了口气，挥手把侍从们都退了出去。
随着最后一个侍从将门带上，乔松长出了一口气，伸手抓向药材。
齐王探头看了眼，只见乔松的手在药材上似乎抓取了什么，随后整箱药材顿时萎缩、碎裂，最终变成了一箱渣滓。
没等齐王感到惊奇，乔松已经转身看向太后：
“老夫人，睡一觉吧，醒来之后病就好了……”
建木在太后眼前一拂，太后当即沉沉睡去，随后就见乔松将太后的手一拉——直接从床上把人拽了起来。
齐王的心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还好下一刻并非是太后重重落回床上的闷响，而是太后的身体居然随着乔松的动作悬浮在了半空。
乔松手掌在此时盖在了太后的背上，随着双全手的运转与能量的注入，太后体内原本严重老化的器官开始重新焕发出活力，乔松的额头也泛起一层汗水。
在这个过程当中，飘在空中的太后缓缓弓起身子，勾起双手，姿态宛如回到了婴儿的状态。
看着这一幕，齐王咽了口口水，颤抖着手扶着一旁的椅子坐下。
乔松注意到这一点后默默吐槽，这个时代哪里来的椅子？
嘛……其实要药材什么的，包括他现在把太后托在空中、流了一头汗，双全手岂是如此不便之物？
这会儿其实太后都快好得差不多了。
但来得太轻易的东西，卖不出高价，想要让齐王觉得这一番功夫做得值得，总要弄点排场给他看，只能怎么麻烦、怎么花哨怎么来了。
除此之外，也是要给自己不能够让太后完全痊愈的由头，我都这么努力了，明显是尽力了吧？
毕竟如果这位从齐王建刚继位时就开始把持朝政的太后如果明天就和健康的人一样活蹦乱跳了，那齐王的心情估计不会太美好。
建木一挥，法力覆盖上药材，用罗睺蚀日诀施展六库仙贼再次吞噬一箱药材所蕴含的能量，乔松心中对齐王此时的心态大致摸了个八九不离十。
要说他一点孝顺的成分都没有，那是假话，但为了已经被医家之人诊断为药石无医的母亲而如此大费周章地迎接他、请他为母亲看病，这当中有多少别的心思，又是另一回事了。
想要展现孝心，但又不想那个掌握朝政的母亲真的彻底痊愈的齐王。
想要借这个机会扬名，又不想和接下来一段时间的邻居齐王关系恶化的乔松。
两者的需求之间，恰好有一个能让双方都满意的中间值……
梧宫中的药材被消耗大半之后，依旧在沉眠中的君王后缓缓落回床上，不久便悠悠转醒。
齐王激动地走到床边，看着面容都年轻了不少的母亲，几乎要落下眼泪。
“这……神医……”
“齐王，我已经尽力想让太后痊愈了，可惜……”
没等齐王感谢的话说出口，乔松面容憔悴地擦了把额头的汗，拉着齐王远离床的方向走了几步，抱歉道：
“太后毕竟年迈，我取药材的生机填充进去，却无法被太后留住，如今太后看似痊愈，甚至返老还童，但实则是生机溢泄的结果……”
乔松悄悄看了眼太后，微微叹气：
“以如今这般看来，虽说太后的病治好了，但即便在少怒少忧，少思少虑，无病无灾的理想情况下，太后恐怕也只能延寿一年有余……抱歉。”
“神医这说的是什么话！”
齐王啜在眼角的泪水一下子就流了下来，一把抓住乔松的手臂，
“母亲原本操劳多年，忽地命在旦夕，神医能让孤母子二人再多出一年有余的光阴好生亲近，再叙天伦，孤感激不尽！道歉之语又是从何说起？”
“来人！快去准备，今日大宴！”
……
“念端大师！不好了！”
突如其来的呼喊让女子的手一颤，幸好多年的基本功足够扎实，才没把勺中调配好的药粉洒出。
填装好药粉，安好宝石，念端将银针插回发髻上，这才面色微愠地前去开门，看向门外的来人：
“出什么事了，这般毛躁？”
“念端大师，不好了啊，那个乔松……真把太后治好了！”
“是啊，齐王大喜，今夜为乔松大设宴席，不但要依照承诺将半数国库相赠，还要封他为上卿，食禄千钟啊！”
被传话之人的动静吸引来的弟子中有消息灵通的，连忙说道。
“怎么可能？乔松再厉害也是医生，哪有封上卿之理？哪怕学宫祭酒也只封列大夫，在三卿之下。”
“是啊，传言也拿来说！”
其他人都表示绝无可能，那个爆料的弟子一下子涨红了脸：
“我家就是做鱼鲜生意的，来采买的内侍亲口说的，还能有假？”
“等等！重点不是这个啊！”
最初来找念端的弟子连忙把话题拉回正轨：
“之前给太后诊脉，念端大师亲口断言太后回天乏术，如今乔松把太后给治好了……我怕他用的是什么极端手段啊！”
众弟子自然是不会怀疑念端的医术，那么据说治好了太后的乔松恐怕就有问题了。
“这……听闻百越之地有巫蛊之术，能驱动尸体赶路，莫非太后已崩，乔松是以此法蒙骗大王？”
“胡说八道！百越秘术下的尸体浑浑噩噩无比明显，若是此法，齐王怎能认不出来？”
“我倒是认为这乔松给太后下了虎狼之药，太后回光返照之下才看似痊愈……”
“可是以太后的身体，莫说药力无法运化，就算回光返照也不可能夸张到呈现痊愈的样子啊！”
“肃静！”
念端看着你一嘴我一嘴吵起来的众人，眉头一皱，一群弟子瞬间安静下来，习惯性地站好等待教诲。
“为了一句流言的几个猜测也能吵成这样，医方都背熟了吗？我一会儿抽查！”
此言一出，众弟子纷纷行礼告辞，作鸟兽散，唯有最初那名弟子被念端拦住。
“念端大师……弟子真的背了，只是想再复习复习……”
那名弟子苦着脸求饶，却听闻念端道：
“去打听一下，乔松先生今晚在何处住宿，若在宫外，帮我送一封请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