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爷孙情深
“……”
乔松看了眼陆瑾手上的信纸。
“怎么，奇怪我这么痛快就给你了？呵呵~”
陆瑾轻笑了两声，
“你在公司和老天师这都打点好了，两边官方都同意了，我这卡你一下又有什么意思呢？”
之前乔松和窦乐那边报备，上了龙虎山又接了老天师三招，可不是无缘无故的。
毕竟他要做的事情，说合理也合理，异人间的规矩相对还是比较传统，说不合理……那毕竟也是要杀人的，只能说有争议。
窦乐那边不用多说，有了老天师作保，乔松要做的事在异人界里的定性，就是为师报仇，师出有名。
在道教中，受箓者正一，受戒者全真，虽说各派实际上是各自为政，但从正统性上来说就是如此，也只有龙虎山天师府有资格为天下道士受箓。
有了张天师的认可，乔松之后行动的时候，至少在正一之下的龙虎山、茅山、合皂山、神霄派、清微派等各派，都不能再在道义上指责乔松的行为是不正当的。
同理，其他异人要以“正道”的立场指责乔松，也要考虑一下把半数道门打成邪道和自己被套麻袋这两件事之间哪一个变成现实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诶，陆老爷子，您这话说的，咱们哪都通哪能算是官方啊。”
徐四连忙澄清，只不过在场的有没有人信就不知道了。
“陆老爷子不愧是一生无暇，晚辈佩服。”
接过信纸，乔松打开来看了眼上面的名单。
果然，吕慈王蔼都在其上，还有王家吕家的其他人，、一些小门小派的弟子，乃至于掌门……
就像之前乔松之前说的，真正有传承道统的门派，练自家的功夫都来不及，哪个会为了八奇技不择手段？
“嗨，你可别糟践这四个字了，一生无暇……我也配？”
也许是面对茅山的道士，陆瑾的情绪波动尤其大，
“算了……不提那些，这名单你收着，既然能让公司和老天师点头，我相信你有分寸。”
“晚辈有数的。”
乔松将信纸折好收起，看向张之维：
“老天师，按照约定，晚辈退出此次罗天大醮。”
“先别急着走，你弄走一个王并，老头子我好不容易把空补上，你这一退人员上就又有了空缺，况且接下来还有正事找你。”
张之维看向面露喜色的张楚岚：
“你看，刚才还说拿第一是不可能的事情，这不就解决了一个？在旁边晾你这么久，不亏吧？”
“不亏不亏，谢师爷！”
张楚岚又朝张之维跪了下来，
“可是，这次来的厉害人物实在是太多，总不能每个都让他们退赛吧？师爷，你就告诉我吧……我爷爷他……他究竟……是不是和全性妖人……勾结了？”
说着，张楚岚已经哽咽了起来。
看到两眼含泪的张楚岚，张之维怔了怔。
“唉，老张，不是我说你，当年的事，藏那么好有什么用？这孩子不过就是想知道他爷爷的事而已，有什么好瞒着的？”
陆瑾站了起来，
“你不说，我说！”
张之维默然无语，他自己不说，却也不会阻止其他人告诉张楚岚。
“你们几个小家伙先出去。”
陆瑾看了眼准备跟出去的乔松：
“你留下，当年的事多少也和你有了关系，了解一些对你没坏处——别说什么你不感兴趣，我们信，别人不会信。”
等小辈们出了门，陆瑾当即运指如笔走龙蛇，一道五鬼符一书而就，将门外打算偷听的小家伙们追得上下乱窜。
正常画符要设坛念咒，一套流程下来几个时辰都是少的，陆瑾随手就能画成一张，这份本事让第一次见识的田晋中忍不住出言赞叹。
“如何？这就是通天箓，我也只不过是初窥门径。”
陆瑾看向乔松：
“现在是不是有些后悔，没选通天箓了？”
茅山是符箓名宗，哪怕乔松之前说得好听，亲眼看到时是否动心又是另一回事了。
对此，乔松腼腆地笑了笑，虽未明言，但意思很明显。
心中暗暗点头，陆瑾的注意力回到张楚岚身上，把他所知的，关于三十六贼的事告诉了张楚岚。
经过陆瑾的讲述，以及张之维和田晋中的证言，张楚岚知道了，当年他爷爷确实是与全性妖人勾结，甚至还拜了把子。
不仅如此，还害得田晋中被人拷打，最终四肢被废。
看到田晋中的衣袖被道童撩起后露出的惨状，张楚岚忍不住跪在田晋中跟前泣不成声。
“师爷——”
田晋中对于自己身上的惨状却毫不在意的样子，还劝慰张楚岚，哪怕没有得第一，依旧是天师府的人，是他和老天师的孙子，看得在场的人感动不已。
眼窝子浅的陆瑾甚至眼角泛起了泪花。
乔松看着这一幕也很是感动，但同时也忍不住回忆田晋中刚才露出的伤口。
按照功法所说，长生功不但能卸力化力、保命疗伤，练到高深处甚至有生残补缺、滴血重生的神效，也不知道是练到第几层才能有这样的效果。
“嗨呀，光顾着认亲了，都忘了正事……喊你们来可不是为了这个。”
看到角落里降低存在感的徐三徐四，张之维整理了下情绪。
“去，楚岚，把外面那几个人叫进来。”
“是，师爷。”
张楚岚出了门，没想到过了一会儿门外就传来了打斗声。
徐三徐四听到张楚岚喊冯宝宝的声音，连忙跑了出去。
过了会儿，重新进门的众人中，张楚岚脸上已经多了几道伤痕。
“你这是……？”
“额呵呵~师爷，没事儿，说正事吧。”
张楚岚打了个哈哈，张之维等人也就没深究，而是说回正事。
陆瑾率先开口道：
“在场的大家应该都知道，现在全性的人已经盯上了这次罗天大醮吧？”
众人相继点头。
“本来全性的人就已经盯上了张楚岚，之后我又拿出了通天箓，两份八奇技的下落昭告天下，全性的人会来本就是必然。”
陆瑾看了眼他带来的后辈们：
“因此，这次罗天大醮一方面是为了张楚岚，但就我个人而言，还有设一个局将全性妖人一网打尽的私心在其中。”
陆瑾说着看向张楚岚：
“老夫与全性乃是血海深仇，这次通天箓将这罗天大醮闹得这么大，害你的夺魁之路如此坎坷，老夫之前说欠你一个人情，并非玩笑之语。”
“陆老爷子言重了。”
张楚岚一脸正色地答道。
哪怕没有通天箓这一出，看吕慈王霭之前的态度，这场罗天大醮同样不会轻松。
“要对付全性啊，说到这我可就不困了，带我一个！”
乔松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
“哈哈哈——所以我才说，你小子对我胃口！”
刚才还一脸严肃的陆瑾不禁指着乔松开怀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