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千疮百孔的局面
田中宏武摇了摇头说道：“据我所知道的，从前是日清贸易研究所培训日谍，现在东亚同文书院，我们国内还有陆军和海军培训的间谍被派往中国，至于是否还有其他培训间谍的机构和场所，我就不知道了，或许宗方小太郎知道得更清楚！”
叶长青见问不出其他的东西，就拿来笔墨纸砚放在田中宏武面前说道：“把你的上司、下级和你所知道的所有日谍的真名、化名、性别、住址、身份都写下来，不许漏掉一个！”
田中宏武拿着笔抬头问道：“如果我都写出来，先生能放了我吗？”
叶长青冷眼盯着他：“你现在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不过……你写出来的东西，我会派人一一去核实，如果都属实，我会给你一张去英国的船票和一张二十万元的支票!”
田中宏武心里很清楚，自己把黑龙会和东亚同文书院的事情供出来，一旦东京总部得到消息，不止是黑龙会不会放过他，就连陆军情报部、海军情报部都会对他展开追杀，如果他不离开中国去西欧避难，那么他必死无疑。
他不知道叶长青这个承诺是真是假，但他只能赌一把，赌一把，他若是赌对了，可以在欧洲度过余生，赌错了还能多活几天，如果不赌，现在不把名单写出来，叶长青立马就会对他使用那种令人痛不欲生的手段。
“好，我写，我写！”田中宏武说完拿着笔颤抖着开始把他知道的日谍的名字一个个写出来。
叶长青在旁边抽着烟，看着他写出一个个人名、待纸张不够时再给他几张。
一刻钟之后，田中宏武停下笔，把写了几张的名单递给叶长青。
“先生，写好了，我所知道的日谍的名字都写在这上面了！”
叶长青接过名单看了起来，宗方小太郎的名排在第二位，排在第一位的是根津一，但是根津一没有固定的住址，田中宏武写了三个住址。
“这三个住址是什么意思？”
田中宏武说道：“我并不知道根津一的固定住址，我只是在这三个地址见过他！”
叶长青点了点头，目光在名单上扫了一遍，他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事情，名单上一共有四个女人，看这四个女人所在的地址，居然都是在类似青楼的位置。
他问道：“这几个女人为什么都藏身在青楼？”
田中宏武说道：“这是东京本部方面的部署，她们并不是在中国培训的，而是全部出身与位于札幌市的专门学校，被派来中国之后，多数都在各地开设青楼并依此掩护身份，甚至不少女人都亲自上场，利用自己的美色和才艺吸引来高官、权贵、军政要员猎取情报！”
“这些被派往中国的女谍有一个统称叫大陆阿菊！”
这又是一桩隐秘，大陆阿菊这些东瀛女谍让叶长青不由感觉背后寒意上涌。
叶长青又问道：“除了派来中国的，你们有没有把女谍派往其他国家？”
“有的！”田中宏武，他说道：“她们的身影最先抵达的是朝鲜、满洲、中国、西伯利亚，后来又分批派了一些去南阳诸岛、印尼、非洲，再后来又陆续派了一些去美国和欧洲！”
叶长青抽着烟问道：“这些东瀛女人被派过去都是为了收集这些国家的情报吗？一共有多少人，她们是东瀛在编的情报人员？”
说完，叶长青给了田中宏武一支烟，还帮他点燃。
田中宏武抽了两口烟说道：“这些女人的任务大多数都只是为了配合男间谍猎取情报，一般她们会选定一个场所，比如开设青楼或者自己混入青楼成为当地的花魁，又或者开设一间小酒馆、小饭馆、杂货铺等等作为联络点！”
“但也有能力极为出众的女谍会承担猎取情报的主要任务，周围其他男间谍给她打配合，比如这份名单上的河源操子，她就是一个极为出色的女谍，在中国的日谍中，她的地位甚至比我都还要高！”
叶长青再次看了一眼名单，上面果然有一个叫河源操子的女人，而且她的化名、年龄、住址后面打的是问号。
田中宏武抽了两口烟之后再次说道：“前年的7月份，我回国述职，在会长的办公室无意间看到了一份统计简报，这份简报说截止当时为止，也就是1911年7月，东瀛派出国的女性已经超过了2万人！”
“据我所知，这些女人大多数不是东瀛官方、军部的在编情报人员，他们与国内的关系可以分为三种，第一种是‘交流者’，这些女人把自己工作视为义务，是自愿的；第二种关系是合作关系，她们为了达到某种政治上的目的；第三种是雇佣关系，东瀛方面出钱请她们做事，有一单做一单，先付订金，做完给钱！”
“再说在这个河源操子，可以说她的身份地位是所有在华女间谍中最高的，我只知道她是1902年来华的，次年去了一趟内蒙，后来曾经在各地出现过，不过她的老巢应该是在上海”
“这个女人毕业于东京女子高等师范学校，毕业后来上海在私立务本学校当教师，后面的事情我就不太清楚了，或许宗方小太郎应该知道她的情况，目前根津一是黑龙会在华职务最高的，他掌握着所有人的身份信息！”
叶长青点了点头，说道：“今天就这样吧！”
从审讯的房间出来，叶长青又分别对松下健二再次进行了审讯，得到的供述有一些与田中宏武供述的情报得到了印证，这说明田中宏武并没有说谎。
叶长青把杨文忠和王亚桥叫到一个安静的房间。
“这是田中宏武和松下健二等人供出来的所有消息！文忠，你陪王兄去四海帮挑选一些机灵、能干、不怕死的兄弟出来，把这些人交给王兄！”
杨文忠答应：“是，师父！”
叶长青又对王亚桥说道：“王兄，交给你一个事做，我要你把这些挑选出来的兄弟整合出来，带着他们对这份名单上的所有人进行调查核实，但不要打草惊蛇，等待查清楚之后再同时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