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疗伤?不,是撒糖
“怎么会伤得这样严重?”
楼晓筱赶紧扶着喻初尧在一处空地上坐下,就着朦胧的月光,将已经被刺破的衣服扯开来。
伤口的皮肉外翻着,深可见骨鲜血淋漓,看得人心惊肉跳。
楼晓筱心疼地不行,无意识的在伤口四周轻抚,“这血要是再止不住可怎么办!你还说是小伤?”
喻初尧侧过脸,薄唇在面具下抿成了一条直线,那纤细的手指仿佛一根羽毛,在背脊上轻轻撩拨,让人心痒痒的。
楼晓筱听得喻初尧逐渐变得浓重的呼吸声,深怕他失血过多又呼吸不畅晕过去,赶紧将那面具取了下来。
果然,脸色不太好,嘴唇已经开始泛白,神情也有些恍惚。
“初尧你撑住,我先给你简单包扎一下,我们马上就回去。”
一边说着,楼晓筱果断的脱去了外衣。
楼晓筱的裙子上全是尘土,她只能是牙齿和手齐上阵,将中衣撕开来给喻初尧按压伤口。
喻初尧微讶的呼吸凝滞,立刻眼神闪躲的转开了视线,可耳边传来楼晓筱那咬牙使劲的声音,又忍不住将眼波转了回去。
本该金尊玉贵的公主,发髻松散衣冠不整地坐在他的面前,咬着中衣像小狗一样发出发狠的呜呜声,又憨又撩人。
这样看着,心头深处就好像有一方水波在荡漾,唇边也不觉勾出浅浅地笑意。
【好感值:60,技能已升级。】
楼晓筱牙都快咬酸了,才好不容易将中衣撕开,她手上刚刚才开始结痂的擦伤也再度渗出血来。
可现在听见这提示音,望着白布条上的血迹,楼晓筱忽然灵机一动。
既然她现在的身体有快速愈合的能力,还升了级,那她的血是不是也可以变成什么灵丹妙药,来治愈别人的伤呢?
楼晓筱沉吟了片刻,挪到了喻初尧的身后,悄咪咪地拔下了头上的发簪,屏住呼吸,发狠地往自己左手手心用力扎了下去。
“嘶——”
“公主?”喻初尧正要回头,却被按住了肩膀。
楼晓筱疼地直哆嗦,捏紧了颤抖的左手,把血全部滴在了那道深可见骨的剑伤上。
喻初尧不知她做了什么,只隐约觉得伤口上传来一阵暖意,尖锐的刺痛感也逐渐缓了下来。
楼晓筱的出血越来越少,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抓着布条开始替喻初尧包扎,从前到后,又从后到前。
过程中,两人的距离很是亲近。
喻初尧感受着身后的吐息洒在自己赤裸的肩上,不禁有些心猿意马。
他垂下了眼睑,这才发现那缠绕在身的白色布条上,染着零星的血迹。
他瞳孔一睁,猛地回身抓住了楼晓筱的右手:“公主,您受伤了?”
楼晓筱挣扎了一下,却甩不开,只得怏怏的说:“摔了几次,有点擦伤。”
“公主……”
喻初尧眉心微敛,垂眸摩挲着那些已经细碎的伤痕,眼底划过一丝怜惜与自责:“公主金枝玉叶,不应为了属下如此冒险。”
刚才情急之中,楼晓筱扒了喻初尧的衣服也没细看,现在冷静下来,那可真是不得了——
青丝如瀑,战损的俊俏面容,挺拔的身姿,健壮的胸腹肌,因沾着些细汗,映照着点点月光。
“唔!”
楼晓筱赶紧扬起了头,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冷静冷静,现在要流鼻血,刚才就白嘎手了!
话是这么说,可那小眼神是一秒钟都挪不开:这不是腹肌,这是通向梦幻天堂的楼梯!
喻初尧抬眼一看,先是一愣,而后阖上眼无奈的低笑了一声,耳根发烫的放开了她,默默地用衣服遮住了春光。
楼晓筱回过神来,尴尬地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道:“初尧,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能再这样致自己的性命于不顾。”
喻初尧专注地望着她,幽幽地说:“属下的性命与公主相比,不值一提。”
“怎么会不值一提?”楼晓筱快速地接过话来:“你的命对我很重要。”
喻初尧的眸光微闪:“对公主,很重要?”
【好感值:65。】
楼晓筱想,喻初尧到现在都认为自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要是他知道自己是邻国皇子的话,也许就不会觉得自己命比纸薄了吧?
可要是他知道了,立刻就要离开大泱国,那她的攻略任务岂不是要失败了?
楼晓筱思忖着,一时拿不定主意,只能讳莫如深的道:“初尧,你有没有想过,你可能还有家人,只是,也许不在大泱国?”
【好感值:55。】
【啊?怎么掉了15点?!】
喻初尧眼中几不可见的浮起一丝戒备:“公主此话,是何意?”
楼晓筱一脸莫名其妙地说:“我的意思是,也许你还有家人,你要好好保重自己,等待可能团聚的一天啊。”
喻初尧的视线在楼晓筱的脸上停留了很久,才垂下了眼睑,轻声道:“若是公主想让属下离开,属下可以走的。”
他这个样子,让楼晓筱整颗心都软乎了,她一把牵起了喻初尧的手:“我不是要让你走,我怎么会让你走呢?”
楼晓筱紧紧地拉着他,认真地说:“我是心疼你。你要保护我,要先懂得爱惜自己,不能随随便便的放弃自己。”
喻初尧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唇角不自觉地上扬:“嗯。”
【好感值:60。】
楼晓筱宠溺的笑望着他,又再一次确认了他的状态,发现和刚才相比,脸上已经能显出一些血色了,这才松了口气。
看来她的血真的能用在别人的身上。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楼晓筱跪在喻初尧的身后替他束发,顺便絮叨着行宫那边的安排。
经过一夜的折腾,天已破晓,晨曦在身后的山巅上一点点的冒了出来,微凉的清风阵阵,草浪如波。
喻初尧乖巧的盘膝坐着,手里把玩着那件中衣的其中一块碎布,慢声细语的说:“公主,其他人都走了,您一个人跑到这草原深处来,太过危险了。”
楼晓筱一边顺着喻初尧那冰凉的发丝,一边道:“我怕你回来后,发现我们都走了,会难过。”
“……”喻初尧默了默,神情忽然变得有些淡:“太子,殿下,也放任您冒险么?”
“他当然不同意,所以我偷跑回来的。”
这话说得理直气壮,但喻初尧的眼神反而更暗了一些:“只怕殿下不会高兴。”
他握紧了手中的碎布,微微侧头看向身后,似笑非笑地说:“公主不怕殿下生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