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今时今日，钉崎野蔷薇总算觉得自己见了市面，祓除咒灵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生吞咒灵的。
当然，画面是没有那么恶心，甚至散发着粉光的小圆球还挺可爱的。
但架不住那是咒灵啊。
万万没想到，大城市的咒术师竟然这么野。
哦不对，艾翘现在只能说是半个咒术师。
还是说只有华国那边的路子那么野？
长姿势了。
她看着咒灵消失的地方百思不得其解，这到底算是怎么回事？
她这么想着也就这么问出来了。
艾翘耿直地回答，“只要我的手直接触碰到咒灵，把灵力灌进去，咒灵就会被我的灵力压缩成一个丸子。”
其实其他吃法也可以，但这样比较干净方便。
钉崎野蔷薇听得似懂非懂。
可她扭头看向伏黑惠和虎杖悠仁，见他们的表情也同样有点微妙，立刻轻咳两声，道：“行了行了，别少见多怪的，世界上的咒术千奇百怪的，有什么可惊讶的。咒灵被消灭了是好事，走吧。”
伏黑惠和虎杖悠仁对视一眼。
好家伙，这反应也够快的，好像刚刚震惊的人不是她似的。
但男孩子嘛，性格就得大方一些，得包容班级里女孩子的小脾气。
刚想问什么，转头却见他们班级里唯二的两个女孩子一起手拉手走了，亲亲密密的。
两人对视一眼，只能低头跟上。
他们跟在后面甚至还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就听钉崎野蔷薇十分镇定地问：“咒灵好吃吗？什么味？”
然后艾翘回答：“这次的咒灵是桃子味的。”
“咒灵能有这么好吃？那还有别的味道的吗？”
“我体质特殊嘛。有些咒灵好吃，有的也就只能堪堪入口。”
“……”
虎杖悠仁对着钉崎野蔷薇的背影竖起大拇指，这接受能力——厉害了。
随着两人的声音越来越远，他们也走出了教学楼。
伊地知还老老实实地在原地等着。
见他们出来好像也松了口气。
毕竟祓除咒灵是个危险工作，谁都不敢保证中间有没有意外，能安全走出来就好事。
见他们出来后，天空上的账也迅速消失不见，账的消失也证明这里已经没有危险性，咒灵已被祓除。
艾翘又见伊地知已经往车的方向走去，就知道这是要送他们回去，便停住脚步道，“我就不跟你们回学校了，我想去买点东西。”
钉崎野蔷薇立刻响应：“我也去。”
说完，两人齐齐回头看向两个男孩子。
伏黑惠：……
伏黑惠是拒绝的，上次跟艾翘出一次门逛街差点没要了他的命。
他从来不知道女孩子逛街竟然是这么累的一件事，比他祓除咒灵还要累。
但看虎杖悠仁也是一副不想回学校的模样，便不好自己一个人回去，要不然还得麻烦伊地知单独送他，便只能跟伊地知道：“你先回去吧，我们在外面逛逛，等结束了就自己回去了。”
伊地知：“好的，那到时候给我打个电话，我来接你们。”
“没事，我们自己坐地铁就好。”
伊地知感动的快哭了，这可真是难得体贴的学生，大约是跟五条悟相处的多了，看谁都温柔体贴、像个好人。
不过他到底是把自己的手机号码留给他们，表示需要他的话可以给他打电话，然后就开车离开了。
他们几人站在校门口目送他离开，然后钉崎野蔷薇看向艾翘，“你要买什么？”
艾翘摸出自己手机，看着备忘录说：“我想要买点吃的。”
她饭量大，吃的东西在她这里就少不了。
没有吃的她心里就慌，趁着这次难得出门，得去多备点存货。
“那行，那我们现在就去。”
虎杖悠仁喊了一声，“那我和伏黑惠去玩了啊。”
伏黑惠几不可察地松了口气，不管去哪都比跟女孩子逛街来的好。
钉崎野蔷薇不以为意的挥了挥手，“去吧去吧。”说着拉着艾翘就往车站而去，这所小学不是那么偏僻，但距离商业街还有一段距离，她们得坐车去商业街。
艾翘被拽着胳膊也没有不高兴，依然笑呵呵的，等把手机放回包里后还回头跟虎杖悠仁和伏黑惠打了声招呼。
可刚抬起头，就见他们身后走过一个男人，男人穿着一身僧袍，扎个丸子头。
似乎察觉到她的注视，轻飘飘地飞过来一个眼神，笑了一下。
艾翘微微一愣，也笑着点点头。
刚想转头跟钉崎野蔷薇说点什么，余光像是忽然瞥到了什么，猛地又转过头。
就见那僧人的身后好像还跟着一个什么东西，半透明的人。
——是她曾经再熟悉不过的鬼魂。
只不过那鬼魂好像处于没有意识的阶段，懵懵懂懂，只是下意识地躲着太阳，飘在阴凉处，跟在那人的身后。
鬼魂看起来十分虚弱，或许要不了不久就会消散。
艾翘定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半响回不过神。
钉崎野蔷薇忽然发现她不动了，同样扭头看去，问：“怎么了，看什么呢？”
艾翘回神，发现那两“人”已经没影了，便摇头道：“没什么。”
说是这么说，可跟钉崎野蔷薇上车后她还有些没缓过神，这还是她第一次在这里见到鬼魂，尤其还是那么虚弱的鬼魂。
她努力回想着刚刚看到的一幕，也有些迟疑。
概因为那人和那个鬼魂长得十分相似，就连穿着都是差不多一样的。
是双胞胎？这是两兄弟吧？
是不是其中一个兄弟出意外了，然后灵魂才不知不觉地跟在另一个兄弟身后？
这倒是有可能，毕竟双胞胎嘛，关系确实亲密。
只不过这兄弟俩都是和尚？
家学渊源？
艾翘的脑海中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的蹦出来。
可想归想，她并没有去求证的意思。
她总不能大大咧咧的直接追上去问，你后面跟的鬼是谁。
这不是找打呢么。
“艾翘——？艾翘？”
感觉耳边有人在叫自己，艾翘眨了眨眼，回头看去，就见钉崎野蔷薇一脸无奈，说：“你怎么了？刚刚到底看到了什么，怎么跟丢了魂似的。”
艾翘被其他事情占据心神，一时间都不觉得肚子饿了。
而是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问：“你们咒术师能看到鬼魂吗？”
钉崎野蔷薇露出震惊的眼神，“这世界上有鬼？！”
好了，都不用继续问了。
结案了。
从她的反应看就知道，她应该是从不知道世界上有鬼。
眼看着她要拔高音量像要说什么，艾翘立刻让拍了拍她的手背，让她看周围。
公交车上还有别人呢，让别人听到可怎么是好。
钉崎野蔷薇立刻降低音量，说：“你能看到？”
“能是能……”
“真的假的？我一直以为这世上有咒灵就够不科学的，怎么还有鬼呢？鬼长什么样子，是不是书上写的明面獠牙那种？”
钉崎野蔷薇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像是机关枪一样突突出一连串的问题。
艾翘挠了挠头，这该怎么说呢。
其实在她的印象中，鬼这些东西才是常见的，反而是咒灵不常见。
她有时候就不是很理解，为什么世界上会有咒灵这种东西，别说什么人类的负面情绪的问题。
生活不如意的人多了去了，抱怨生活也可以理解。
可怎么抱怨着抱怨着就出现咒灵这种东西了？
这就让人很心塞，大约是从小生活的环境不一样，有些东西的存在真是不太能理解。
她最后也只能总结一句，可能是这里的风水不太好。
钉崎野蔷薇见她没说话，又悄声追问了句：“你刚刚见到了？”
艾翘点头，凑到她耳边小声说：“见到了，这还是我来这里之后见到的第一个鬼呢。”
只不过快消散了。
想到这里还有点可惜。
其实按照这种情况，如果让其他天师看到，可以给他超度，让他往生。
如果被她姐姐看到的话，就更简单了，直接开个鬼门就能给送走。
可她就不行了，作为半吊子天师，她没这个本事。
艾翘叹了口气。
就听钉崎野蔷薇一脸好奇道：“什么情况？”
干他们咒术师这一行的人就没有胆子小的，毕竟要长年累月地跟各种咒灵打交道，长得花里胡哨、挑战人审美的咒灵多了去了，就算是本来胆子小的也会渐渐大起来。
所以就算是知道世界上有鬼也不怕，兴许那些鬼还没有咒灵吓人呢。
艾翘就把刚才看到的一幕说了。
听得她是一愣一愣的，好像忽然被打开了新世界大门。
两人一路上就鬼的事情聊了一路，大约是自己不熟悉的领域，钉崎野蔷薇的好奇心暴涨，问题是一个又一个，问得艾翘都有些怀疑人生，怀疑自己可能连半个天师都不是，要不然有些她问的问题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呢。
不过也多亏了她一路上的问题，让她很快就把之前见到的鬼魂抛在脑后。
钉崎野蔷薇也是心大，她在确认了大多普通鬼魂都没什么攻击力，伤害不了别人后，就把这事扔在一边。
反正又不会像是咒灵一般会伤害别人，有鬼就有鬼呗，也碍不着她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