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北京一夜
江氏集团在北京有几家分公司，他今晚照常有专车接送。
六月的北京正值初夏的尾巴，气温开始飙升。但晚上还是会有风，稍微透露些清爽凉意。这种昼夜温度反差带来的差异，在南方从来不会有。
上了车，二人无声地靠在座椅上醒酒，车厢陷入耐人寻味的安静。
“开点音乐吧。”江适提醒司机。
开了音乐，却发现情况变得有些微妙。
车上音响音质颇好，播放的是他一贯喜欢的类型，即兴且慵懒，于无形中增添着莫名的氛围。
他侧身，但见旁边的女人眉眼柔顺，酒精的作用让她白皙的脸色变得红润了几分。
恍惚间，江适好像又回到第一次他们一起坐车的情景，那个小心翼翼跟他请示工作的女子，她是那么青春美好，充满活力。
意识到正在被他的目光牢牢盯着，叶堇华也看向他，眼珠微微一动，宛如一潭死水被小石子打破平静，荡出微微涟漪。
“你准备带我去哪里？”她有些犯困，说话间不自觉地眨眼睛。
“我们找个地方叙叙旧。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没有，安静一点就好。还有，我刚才没吃饱，现在有点饿。”
江适面不改色地说：“那就去我家吧。”
站到他家门口的时候，她还是有点拘谨。
江适打开鞋柜，找出一双女士拖鞋示意：“换个鞋吧。”
忽然想起什么似得，他说：“这个是我妈偶尔穿的。”
似乎是一句专门的解释。
“哦。”叶堇华换好鞋，起身的时候又看向他。
随后，江适直接走向厨房，开始忙碌。
叶堇华端坐在沙发静静等着。空隙间，她飞快地发了一条消息给助理菲菲：“今晚跟老朋友出来聚聚。可能会晚归。”
没多久，江适就端着一盘意大利番茄肉酱面和牛排从厨房出来，招呼她到餐桌：“过来随便吃点。我看你一直忙，没怎么吃东西。”
说罢，他从红酒柜取出一瓶红酒，缓缓打开木塞，再缓缓地将酒液倒入一个天鹅颈形状的醒酒器。
“这么多，我可吃不了。”叶堇华小声说。
美味的意面和牛排，醒到恰到好处的红酒。顺利结束一场大活动，难得放松下来的心情，还有不可多得的男色在前。
叶堇华只觉得今晚有点飘飘然，连带着说话的语气，都有些娇嗔的意味。
他看她的眼神怪怪的，是从来没见过的那种。
“我以为你早就结婚了。”
人与人害怕错过，但又不想主动一步。那得多有缘分才能够在合适的时机下重逢。
所以，歌词总是在唱，最难的相遇是久别重逢。
“并没有。”叶堇华摇了摇头，挤出一丝苦涩的笑，“说起来还挺狗血的，我跟路嘉明还没来得及在一起，他就得去为别的女人负责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江适喝下一杯酒，饶有兴趣地听着。
“有女孩怀了他的孩子，所以我退出来了，顺便把订婚宴也一起让出来了。”她就像在讲一件跟自己毫无关联的事情，“所以，我跟路嘉明并没有真正在一起，包括你想的那种。”
“我想的哪种？”
“我们没睡过。”不知为什么，叶堇华挤出了这句话。脸上飞起一片红霞。
她这算是解释吗？
江适的思绪瞬间被挑动到凌乱，他端起酒杯再一次一饮而尽。
这个女人，总是撩人而不自知，居然提起这种话题。
这酒喝起来，细腻柔滑，香气浓郁，像巧克力入口融化后的圆润感。口感好比抚摸丝绸感受到的柔顺，不过没有记忆中她的肌肤柔顺。
“你呢？这几年怎么样？”叶堇华忽然问他。
“挺好的，也是一个人。”江适回答地简明扼要。
“……那个绯闻明星女友呢？”话说开了就是，什么都可以聊。
“只是绯闻而已。没想到你还关心这些……”他笑了，有些小尴尬，又有些耐人寻味。
“关心又怎样，人的天性就是八卦。”叶堇华回答得坦荡。
“我倒是后悔自己没有那么八卦，之前路嘉明有寄过请柬，我看都没看就丢出去了。”江适讪讪地说，“如果当时打开看看，就知道，他娶的人不是你了……”
不过，那又怎样……这次换成叶堇华笑了，她情不自禁地饮下一杯。
果然，他的酒都是难得的好酒，只是现在的自己没有以前那么容易醉了。
在确认完关键问题后。
江适的吻铺天盖地地席卷了她。
他知道，如果今天不迈出这一步，自己会有很大的遗憾。
叶堇华的脑子里只剩他扯领带的动作，随意却霸气。
哦，自己一定是被寂寞绑架了……
毕竟他的吻，浓密到让人完全透不过气。
可当掌心贴到他滚烫的身体时，还是心有余悸地问：“你看清楚我是谁了吗？”
“你别想走。” 他的声音变得沙哑而低沉。
“你还没回答我。”她继续问，带着点傻气。
江适苦笑，原来有些事情，她还是会介怀，如同一道防线。
“对不起……”他眼眶不禁湿了
如果不是自己的招惹，她也不会品尝到付出真心却不得善果的苦味。
他该怎么解释，人在面对感情的时候的确会后知后觉。
“我们不能这样。我已经醉了。”她淡淡地说。
“醉的人不会说自己醉了。况且，我知道女人都喜欢言不由衷。” 以前的他绝对说不出这种话。
“看清楚我是谁了吗？”她还在问。
“我没醉，我要的就是你。叶堇华，对不起……”
数不清的&34;对不起&34;，伴随着密密麻麻的吻落了下来。温柔且坚持。
叶堇华微微张口品尝到他舌尖甘甜的酒香。她以为自己不会再有这样的冲动。
莫非，只是因为自己寂寞太久了？
……
拥抱、纠缠，没多久汗水就打湿了彼此的衣服。
他摸索了半天才找到她礼服裙的隐形拉链……
急到衬衣都来不及脱，他就在沙发上完成了这件很重要的事。
激烈归于平静，最终靠在一起，依然没有多余的话。
叶堇华开始背对着他整理衣服。心底明明有很多话，她却只问出几句无关紧要的：“你这里有冰镇的矿泉水吗，我眼睛有点不舒服，得摘一下隐形眼镜。还有，我想洗个澡，有没有一次性洗漱用品？”
他默默起身找齐了她所需的东西，还找了浴巾和睡衣给她。
“谁说要在这里睡了？”
她心想，身体却不自知回味被消融的感觉。
江适把她带到二楼的一个客卫，将浴缸灌些温度适宜的水后，才叫她进去。
知道她摘了眼镜后视力不好，他又轻声叮嘱：“你仔细看着别滑到，有事情就叫我。”
叶堇华笑笑说：“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用这么操心。”
刷牙洗脸洗头后，叶堇华就迫不及待地去泡澡，温暖舒适的浴缸里，感觉经脉都被重塑了。
一种极度充实后的放松。
当初她曾那么抗拒路嘉明的身体接触，就怀疑过，是不是因为自己只能接纳一个人。
现在这件事情好像得到了印证。
另一边，江适也胡乱地洗了个澡。见叶堇华半天没出来，忍不住有些担心地去敲门。
“你在里面没事吧。怎么进去那么久？”
这敲门声及时地掐断了叶堇华的胡思乱想。她回复：“我没事，很快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