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暧昧的气息
叶堇华的家在老城区，从南郊过去有几十公里，即使打车也要考虑安全的问题。
车上有司机在，好像聊什么话题都不太合适，加上他喝了不少酒，淡淡的酒气混合着叶堇华身上的木质香水味，形成一种特别的气息。
今晚她穿着一件简约的黑色短款连衣裙，衬托得腰肢纤软白腿细长。老板的位置在司机座位的正后方，她就坐在同一排的另一边座位。
密闭的空间，距离那么近，叶堇华感觉稍微有点不自然。
如果撇开老板的身份，车上的男人的确有些过于……诱惑了。
没错，就是诱惑。
以前的她不会有这样的感觉。偶尔跟高管级别的老总同乘，都是些已婚的中老年男士，完全不会引起自己的遐思。
商务接待过后，与重要客户巩固关系是非常有必要的。叶堇华按照惯例，主动建议给张总随行的女眷做些定制的鞋包。
江适问：“你们怎么知道有张总的家属呢？”
“观察姓氏，还有万能的搜索引擎。就知道有两位女士是他老人家的女儿。而且我们加了微信，看过朋友圈就更加确认了。”张氏是东南亚的望族，从新闻中可以轻松翻出痕迹。
江氏集团虽然没有专门做高定的业务，但是技术团队强大，偶尔会请技术部的老师傅为重要人物定制鞋履，出品不亚于奢侈品牌的手工产品。
几乎没什么考虑，他赞同了她的提议。叶堇华暗暗地有点开心。
谈完工作后，气氛又有些陷入沉默，司机老默在征得老板同意后开了轻音乐。
轻柔的爵士乐，舒适的座椅，微醺的氛围，车内惬意无比。
二人尽量都不看对方，车在高速路上急速前进……
到老城区的时候已经快11点了。
这里是老城区的居民聚居地，窄窄的小巷，抬头望去两侧的楼房仿佛要凑到一起，亲密得很。
民宅之间点缀着各式各样的杂货店、小餐馆和古色古香的中医馆。偶尔有汽车疾驰经过，带起阵阵温热的穿堂风。
还有两三家宵夜店正在营业，杯盘狼藉的小桌边大快朵颐的食客们酣战正欢，光着膀子吹啤酒。
路边是茂盛的榕树，榕树的须长长地垂下来。暖黄色的路灯光线穿透树木和树须，在地上映出婆娑的树影。
“巷子看起来很黑，会不会不安全，要不要叫你男朋友来接一下？”
“谢谢江总，没事的，这个巷子我经常走，很安全。”她停顿了一下，“再说，我还没有男朋友呢。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哦，好。那你到家后给个消息。”江适泛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心安。
“周末愉快，再见。”叶堇华认真地跟老板挥手道别后才上楼。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当然是解放天性，她紧绷了一整个晚上，感觉身体跟灌了铅似得。立马甩掉脚上的细高跟鞋，脱掉套装，换上一套舒服的家居服。
明天是周六，终于可以睡个懒觉了。
“到家了吗？”微信提示音响起，是老板发来的“关心”消息。
叶堇华赶紧回复：“嗯，已经到了，谢谢老板。”
短短几个字一目了然，可江适还是定定盯着手机屏幕。
仔细看一眼她的头像，那是一张在云南旅游的风景照，宽阔的洱海边，女孩穿着扎染的白底蓝花裙倚在一棵枝丫造型奇异的大树旁边，笑的明媚灿烂。
忍不住想点开对方的朋友圈探究一番，结果只显示一条意味着隐蔽的线条。
每个周五晚上，都是叶堇华最放松的时间段。尽管今天晚上不可避免地喝了酒，但是并不耽搁她报复性熬夜追剧。
可能是由于新上任的缘故，江适的商务招待一场接一场，秘书叶堇华自然也要常常参与。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每次结束后，他都会习惯性地安排先送她安全回家。
这晚邀请的是两位女性记者，全程没有饮酒，结束时候时间还很早，但是江适还是坚持要送叶堇华回去。
见到是他自己开车，叶堇华有些好奇：“江总，今天怎么不见老默呢？”
“我叫他先回去了，今晚没喝酒，所以我自己来开车。”他语气淡淡的。
“其实，您不用每次有活动后都安排先送我，这样……给人感觉不大好。”她犹豫着，终于找机会说出自己的顾虑。
江适轻微地皱起了眉毛，继而又松开：“怎么？你觉得有压力？”
“是有一点，这样不大好。”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
看着她一脸紧张严肃的表情，他反而想笑：“是你的感觉还是别人的感觉呢？别想那么多，我个人认为，送女生安全到家是每位男士的义务。如果你觉得不好意思，就抽一天时间陪我逛逛吧。上一次来广州还是五年前，这里变化实在是太大了……回国这一个多月我还没去过工作场所以外的地方。”
的确，他刚刚回国，还没什么机会结交新朋友。
枯燥、压力、孤独，就如同积聚的火山岩流需要一个出口。
叶堇华正纠结怎么回答，又听到对方自顾自地安排：“那就这样说定了。还有，不用跟我不好意思。”
说话间，车已经稳稳停在她出租屋的楼下，想到这里不便停车。叶堇华胡乱回答了一句 “好的”，随后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