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你还记得吗
发愣的御林军这才反应过来,接着,一滴血就溅到了云芷笙大红色的宫装上,云芷笙往后退了一步,嫌恶的扫了一眼。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云府的人,除了云客宁那三个人只有云沐还活着了,御林军的首领十分识趣的递了把剑给云芷笙。
云芷笙接过剑,到了现在也不是很急了,只是拿着那把剑随意的把玩,这柄剑有点重,但是云芷笙玩的轻松。
她没有动,专注的看着那把剑,她轻轻的笑了一声,随后看着身后的御林军说道:“你们先退下,我和他谈谈”
萧苒在她身后,也不说话,就静静的靠着门,御林军都退下了,云客宁也带着自己的母亲和弟弟出了门。
偌大的云家大院就只剩下了三个人,以及一堆尸体。
云芷笙轻轻的笑,但是笑意没有抵达眼底,她只是淡淡的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她缓缓地开口:“父亲”
她话说得平淡,但是云沐却听得毛骨悚然,他惊恐的往后推,但是站都站不起来,整个手撑着自己的身体。
云芷笙缓缓地往前走,她突然蹲下来,看着云沐,她露出一口白牙,一张还略有些圆圆的脸上多出来两个梨涡,她笑得很甜,但是更让人害怕。
云芷笙看着云沐,开口道:“父亲”
云沐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害怕自己的女儿,但是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是抖的,他的眼里因为一夜都没怎么睡好觉,他的眼白多了些许红色。
云沐颤抖着开口:“你为什么”
云沐还在往后退,云芷笙不太想站起来在走过去,就看见萧苒从云沐的身后走过,然后把他往前踢了一脚。
接着云沐就感觉到一阵疼痛,萧苒按着他的肩膀,踩了云沐两脚,云沐的两只脚直接被踩断了,接着萧苒的手轻轻一动,云沐的手臂也是直接断了。
萧苒松开手,轻轻的警告了云沐一句:“别乱动”
云芷笙见人回到了自己的眼前,挑挑眉,然后看着云沐,淡淡的开口:“我为什么一定要跟你过不去是吗?”
云芷笙轻笑一声:“杀了我母亲然后故作怜悯我,让我当了你的女儿?”
云芷笙似乎不太在意这个,说道:“当然,这件事情我不在意,毕竟我也没有见过母亲,但是父亲,你知不知道,我平生,最讨厌背叛”
云沐有点颤抖,云芷笙接着说:“帮别人挑了你女儿的手筋脚筋,亏你做的出来啊”
云芷笙顿了顿,又说道:“在你女儿把自己最大的秘密告诉你的时候,你把自己女儿给卖了是吧,亲手把你女儿的眼睛挖出来了是吧,云沐,你可以啊”
云芷笙又把自己手里的剑转了一圈,接着说道:“知道有人把你女儿卖了,你装作不知道是吧”
云芷笙又皱了皱眉:“我有的时候真的不知道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儿啊,如果你真的不喜欢我就不要生下来好不好”
云沐觉得他说的有点莫名其妙,想开口又被云芷笙打断了,云芷笙轻笑一声:“哦,你看起来是很喜欢自己现在的妻子了是吧,所以不愿意把她纳为妾,一定要让她当妻是吧”
按照夏翎国的律法,妾是绝对不可能当妻的,就算是正妻死了也不可以。不然便是宠妾灭妻。
云芷笙自嘲似的笑了一声:“云沐,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云芷笙脑子里回忆起她小时候的画面,是她以前的事情了,当时她大概只有四五岁吧,刚刚记事的时候。
当时她小,一个人在房间里睡觉本来就害怕,但是一天晚上房间里传来“吱吱”的声音,是小老鼠。
她很害怕 整个人缩在床上,黑暗淹没了她,她胆子小连下床都不敢,她叫下人,可是没有下人理会她。
她整晚都没有睡觉,只是听着满屋子的吱吱声,她当时很小,而且胆小,懦弱,现在回想起来,其实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对于当时的她来说,应该是惊天的大事了。
那件事情以至于她后来的几天都不太敢睡觉,但是后来,她知道了,老鼠是云梦和云芸故意放的,为的就是让她害怕,她们喜欢看她害怕的样子。
就算没有后来云梦云芸爬上了祁云的床的事情,就因为这么几只小老鼠,她也会杀了云梦和云芸,她就是记仇,那又怎么样。
她闭了闭眼,看着云沐,问他:“你想怎么死?”
云沐有点害怕,云芷笙握了握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下手。
萧苒从屋里面拉了一个椅子出来,然后把云芷笙扶起来,一边动作一边说:“我来,你坐着”
云芷笙坐着看见萧苒扯了扯唇角,然后走向云沐,她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一根钉子,是一根很长的钉子。
萧苒蹲下,一寸一寸的把钉子从他胸膛钉进去,但是有意的避开了他的要害,反正一时半会死不了。
萧苒抽出自己腰间的软剑,水蓝色的剑柄镶上了点一层一边,萧苒先是利落的落下一件,就听见一声惨呼,云沐的手,直接被他砍下来了。
萧苒嫌弃的把他的手提到一边,然后觉得这样让他太轻松了,到了另一边,用剑先划开了云沐另一边手臂的皮肉。
她的剑锋利,轻轻一碰就划开了,她又划了一下,然后轻松的把他手上的皮肉给挑开了,直接就露出了骨头。
萧苒笑得邪,云沐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了,萧苒在他露出的骨头上面敲了一敲,随后,一刀落下,他的另一只手也断掉了。
这个时候云沐的因为痛到不行,已经晕过去了,萧苒看了他一眼,然后到屋里面找到了一壶滚烫的茶水,直接往云沐脸上倒。
云沐的脸出现了一道烫伤的伤疤,他睁眼,看到的还是萧苒那张脸,萧苒笑了笑,随后,手起刀落,云沐的双腿也被她砍断了。
萧苒用剑削下来一层薄薄的肉片,萧苒用剑尖接着那片肉,是云沐自己的肉,她走向云沐。
萧苒直接喂到云沐的嘴里,云沐没能做出反应,萧苒顺了一下他的喉咙,云沐直接就咽下去了。
云沐惊愕的看着萧苒,萧苒笑着,说道:“怎么样,味道不错吧”
萧苒一双墨一般的眼眸深不见底,只是看着他,随后萧苒“啧”了一声,云沐整个人都抖得厉害。
云沐脑子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蹦出来,她才多大啊,心狠手辣,就像一条毒蛇,对他做出这种事情表情都不变一下的。
萧苒又削下来一层肉,她喂到云沐的嘴里,这次她没有强制他咽下去,萧苒好像忽然想起来什么一样,突然说道:“这么算起来,云大人好像还是本殿的岳丈呢”
云沐一脸惊诧,萧苒说道:“不好意思啊,云芷笙我要娶,跟我哥没什么关系”
还没等云沐反应过来,萧苒从袖子里找到两个钉子,直接钉进了云沐的眼睛里面,云沐又发出一声惨叫。
萧苒皱皱眉,淡淡的说:“你太吵”随后一刀就把他的舌头挑下来了,萧苒看了一眼自己的剑,觉得有失身份,于是转身,对着云芷笙说道:“手里的剑给我”
云芷笙扔过去,萧苒稳稳接过然后直接刺进了云沐的心脏。
萧苒直接把自己的软剑挂到自己的腰间,和自己腰间挂着的银铃相碰撞,随后懒洋洋的去打开门。
门外御林军都在等着,萧苒扫了他们一眼,淡淡的说了一句:“收尸吧”
随后她又走进去,走到云芷笙面前,先是伸出自己的右手,看了一眼,沾了血了,随后又换成了左手。
她直接牵起云芷笙,把她拉起来,拉到一边,看着御林军收尸。
御林军进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懵了,云沐躺在正中间,他的胸口定了一个钉子,钉子的旁边还刺进了一柄剑,云沐的两只眼睛都有钉子,他的双手双脚都被砍断,一个舌头被扔在外面。
死相太惨了,令他们几个大男人都毛骨悚然,过了好久御林军的首领才僵硬着身子走过去,把自己的剑给拔出来。
他看着自己同样怔住了的小弟们,说道:“愣着干什么,快点干活”
他回过头的时候,萧苒早就拉着云芷笙走了。
公主府里面,云客宁拉着自己的母亲和弟弟在等着,云客宁的弟弟云客宣,也就是前几天见面就要打云芷笙的那个十一二岁的少年。
云客宣还很不服气的说着:“她云芷笙凭什么啊,她一定要逼死云家吗?”
云客宁按住云客宣,他皱着眉,他并不能知道,为什么自己愿意放下尊严帮他们换来一条命偏偏他们还在这怨天尤人。
正在这时候,云芷笙走进来了,萧苒拉着她的手,另一只手上还滴着血,是云沐的。
云芷笙的身上是红色的宫装,看不清,但是萧苒水蓝色的裙子上面可以明显地看到有大片大片的血迹。
萧苒刚刚几乎是把云芷笙拽过来的,现在他才发现云芷笙的手似乎被她拽疼了,她也懒得管自己手上的血迹了,直接打横把云芷笙抱起来了。
云客宁看到云芷笙的时候,恭敬的行了个礼,道:“主子”
萧苒抱着云芷笙走进去,没分出一点功夫扫他一眼,走到 云芷笙的闺房,萧苒直接用脚把门关上去了。
云客宁没有得到允许也不敢进去,只能带着他们在门外等着。
云芷笙整个眼睛都有点红,萧苒抱着她,好像早就知道她会是这个反应,她抱着云芷笙,轻轻的拍拍她的肩。
萧苒抿了抿唇,问道:“你……瞒了我多少?”
她问的小心,好像云芷笙不说也没什么关系,她并不是一定要追根问底,只是,她心疼她。
云芷笙这次没有掉眼泪,只是红着眼睛,淡淡的看着她,但是眼睛里面又有着一些不可言表的情绪。
她没有说以前经历了什么,只是小声的说了一句:“都过去了”
是啊,正如那句“轻舟已过万重山”一切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她会有好的人生,会有好的生活,所有恶人都会有恶报。
萧苒陪了她一会,最后实在忍不住身上的血迹,去打了水,沐浴去了。
云辰国富可流油,但是夏翎国没有特别富,或者说没有萧家人那么败家,所以萧苒只能委屈着用木桶沐浴。
云芷笙淡定的坐了一会,才随意扯了一件衣服,到屏风后面换好衣服,这才出了公主府。
她出门就看见了云客宁,云客宁双手作揖:“主子”
云芷笙点点头,然后掏出一沓银票看了一眼云客宁淡淡的说:“钱,你去给他们置办个宅子,没有必要,我并不想看到他们两个”
随后她又扫了一眼天色,说道:“给你一个时辰,可以回来吗”
云客宁低头:“是”
云客宣在云芷笙身边不敢说话,但是离开了云芷笙之后,他又看向云客宁:“哥哥,你为什么这样”
云客宁一向性子温温吞吞的,但是他已经烦的不行了,一句话也不想多说,只是淡淡的说:“不然现在你就已经死了”
——
这天,宣阁的人送了个盒子来,晁弦接过,送到了楚思佑的房中,楚思佑扫了一眼,正准备打开,手就被人抓住了。
萧君辙干咳一声:“那个,要不然,先吃饭?”
楚思佑瞥了他一眼,萧君辙试图再劝一下:“我说真的,要不然先吃饭?”
楚思佑也大概猜得出来,然后说道:“我觉得吃下去再吐出来还不如不吃”
萧君辙想了想,有道理。
楚思佑打开了盒子,看这个盒子的大小楚思佑本来觉得应该就一个人头,结果打开一看,……
人头从中间被劈成了两半,上面一层一层的叠了不少东西,比如……心脏,肝之类,又在一边围上了一堆骨头,骨头有的已经直接断了,应该是人活着的时候被打断的。
总之看这个情况这个人死的并不是特别开心,楚思佑算只见过不少死法的人,但是这样,属实有点恶心。
萧君辙见这种东西见得多了,以前见了就随手一扔,但是这次直接送到楚思佑手里了。
楚思佑没怎么样,只是又把盒子合上,放了回去,是钱老的尸体,他神色淡淡的,没什么反应。
他的神色变了变,看了一眼萧君辙:“你是不是让他死的太容易了?”
萧君辙看着他总觉得他有点不对劲,就算楚思佑这几天都挺正常的,正常的和他插科打诨,对他冷嘲热讽,可是……
是不是有点太过于正常了?
萧君辙敛了敛眸,看着他淡定地放回了那个盒子,然后抬了抬头:“走吧吃饭去。”
晁弦在一边,心里想着:不愧是少主,心理承受能力就是强。
萧君辙挑了挑眉,看着楚思佑然后转头把那个盒子扔给晁弦,淡定的说道:“吃什么吃,吃点别的”
晁弦一脸麻木的抱着盒子走了,他这几天已经努力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萧君辙直接把楚思佑打横抱起,萧君辙把他抱到床上,低头对着楚思佑的脖颈就啃。
楚思佑一时间意识全部都放到他身上了,只是看着他,他被萧君辙按的死死的,动都动不了。
萧君辙把他的手按在他的头顶,楚思佑注意到他的动作,有意想躲一下,萧君辙就凑到他耳边“你躲什么?我是正人君子,又不会真把你怎么样”
萧君辙的手慢慢的摩挲着他的手腕,有意无意的搭上去,楚思佑到了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心思去管他了。
萧君辙的大脑却是清醒的很,他不动声色的搭上楚思佑的脉搏,就在这个时候楚思佑突然抽出来手。
萧君辙没有生气也没有恼怒,只是淡淡的看向他,问道:“怎么了?”
楚思佑没有看他,只是扯了一个十分别扭的理由:“没什么,刚刚看到那玩意有点恶心,我自己呆一会”
萧君辙脸上露出的神色有点古怪,但是他只是不动声色的点点头,然后走出了门。
楚思佑一个人在房间里面坐着,萧君辙只是门外,又敲了敲门框:“我先出去一趟,晚上回来”
楚思佑在房间里面应下了。
他太奇怪了,很难不让人起疑心,萧君辙无意探索他并不愿意提起的过往,但是也并不希望有些破事影响到他。
萧君辙出门,回了一趟帝丘,他走的时候匆忙,没怎么多吩咐几句,回到皇宫以后,就看见萧云桉趴在自己殿里的小案上,看着自己面前那堆跟小山一样的奏折。
他转着自己的笔,看着那堆奏折,但是并没有想要打开那堆奏折的意思。萧君辙走进来,扫了一眼懒懒散散的萧云桉。
萧云桉觉得自己头顶上有一道冰冷的目光,他赶紧抬头,遇到什么喜事一样,赶紧站起来行礼:“皇兄,你可算来了,来来来,这一堆”
萧君辙接过萧云桉手里的笔,萧云桉整理了一小沓比较重要的奏折,摆到他面前。
萧君辙一本一本看过去,发现这些相对重要的奏折没有特别紧急的,于是随意的在奏折上写下几个字。
萧云桉注意到他似乎有点烦躁,不太敢惹,于是安静的坐到一边,只是乖乖的看着他。
萧君辙心里烦的很,笔下的字写的都有点潦草,就很烦。
萧君辙回去的时候楚思佑还在房间里坐着,晁弦自从楚思佑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像个陀螺一样忙个不停,各大长老的身边晃啊晃。
萧君辙回来的时候,晁弦还在忙,他没空理他,直接朝楚思佑房间走过去,楚思佑还是坐在那里。
萧君辙看了他一眼,然后把门关上,他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然后他看着楚思佑。
他的脸上有几分烦躁,少了几分平日里的吊儿郎当,只是定定的看着他,楚思佑抬眼看他,只是僵硬的扯出一个笑容,然后准备出去。
萧君辙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拉住了他的手,一句话也没有说,又盯着他,他浑身气压低得很,一双眼睛里面不知道藏着什么情绪。
楚思佑这次都没有看他一眼,直接把他的手给甩开了,他跑出去了。
萧君辙隐约可以猜到什么,但是又好像什么都猜不到,他知道可能是和自己有关系,他揉了揉眉心,头疼的很。
他追了出去,楚思佑走的不快,但是他身后承羡在他的身后,这次承羡都没有对他张牙舞爪。
他都没有管承羡,直接抓住楚思佑的手,楚思佑的神色是淡淡的,无波无澜,一双桃花眼好看的紧,此时却失去了几分神采。
萧君辙直接摸上了楚思佑的脉搏,这次楚思佑躲都没躲,只是淡淡的看着他,眼底不知道藏了几分情绪。
萧君辙眉头一皱:“嗯?你这个……”
楚思佑垂了垂眸,把承羡打发走,带着他往房间里走,他淡淡地开口:“进去说”
其实从第一次见到他,萧君辙就知道,楚思佑便是不那种极爱面子的人但是他是极体面的人,不愿意将自己狼狈的一面给任何人看,不愿意对任何人示弱。
从某一方面来说,他们两个是一样的。
进了屋门,楚思佑关上门,又慢慢悠悠的倒了杯茶,他没有喝,只是放在手里捂捂手。
现在是秋天了,天气还是有点凉的。
萧君辙刚刚摸了楚思佑的脉搏,内力没有尽失,但是也差不多了,虚弱的很。
萧君辙看着他,似乎想等一个解释,就看见对面的人只是轻轻的笑了一声,眼中看不出什么神色,他只是淡淡地开口:“那么高的悬崖,跳下来怎么可能一点伤都不受。
萧君辙依旧看着他,点了点头。
楚思佑想要扯出一个云淡风轻的笑容,但是他失败了。
他只是看着萧君辙,他唤道:“萧君辙”
萧君辙点点头:“我在”
楚思佑有点茫然,他看着萧君辙,他的声音好像有点干涩:“我的武功……”
楚思佑在跌下悬崖的一瞬间,用内功护住了自己,但是悬崖太高了,他感觉到不了尽头。
在摔下去的时候,他受了内伤,很严重的内伤,他也稍微懂一点医术,他知道这种内伤可能不太可以修复。
当然像是那天一样和那几位长老对上几招当然是没什么问题,但是如果是想从前一样,大概是不太可能。
当然这几天里面他也有过不死心的时候,他靠自己的人脉,找到过一个江湖上很有名的神医,他看到自己的伤,只是摇了摇头。
他不太愿意听他多说,只是自己又回来了。
那么高的悬崖,好像把他的希望摔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