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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公主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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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过的很快,萧君辙把他们夏翎的皇帝给掳走了,还不愿意归还城池的消息传回了夏翎。

    那句话说得好“国不可一日无君”尤其是朝中那些个元老,特别在意,楚思佑前往云辰国议和,他们都考虑了很久才同意的,现在听到这消息,别说那些武将了,就是那群文臣听见了都气的不行。

    在他们心中,他们的皇帝此时此刻应该在云辰国受了不少折磨,整天倍受侮辱,被人冷眼相看,他们简直想现在就让大军飞过去把自己的皇帝救回来。

    即使他们有些害怕楚思佑行事果断的风格,和杀人时眼都不眨的神色,但是这是他们的皇帝啊,正经的皇家血脉啊,这三年带着夏翎国越来越好的人啊!

    他们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的时候或许都不知道自己家的皇帝在跟人家的皇帝卿卿我我,你侬我侬。

    这时候外面的小太监传报了一声,是他们的玉笙公主回来了。

    也对,云辰国的皇帝说的是留皇帝,也没说会把云芷笙留下。

    云芷笙直接进了大殿,她似乎来的比较匆忙,没有穿宫装,穿了一件碧绿的百褶如意裙。

    她一边走,一边看着那群叽叽喳喳的臣子,确定这群蠢货应该没有轻举妄动了以后,这才打开一卷圣旨,她也顾不了什么身份,找太监,走到了大殿中央。

    她的脚步走到淡定从容,但也是表面上,她的心中其实是有一些起伏的,她的心脏如一面小鼓敲打着。

    她怕再慢一秒,那群老不死的就出兵了。

    她打开圣旨,道:“上喻——”

    台下的众臣纷纷跪下,由丞相领头,开口道:“臣等听旨”

    云芷笙开始念圣旨上的内容:“朕今应约,于云辰国停留三月,三月中,由玉笙公主代理监国,丞相辅政,若有重大事件,可传之于云辰。钦此——”

    这话把那么多臣子听的一愣一愣的,女人监国吧,有,太后或太皇太后若是赶上新帝年幼,垂帘听政都是可以的。

    若说是公主,也可以接受,毕竟是皇室血脉,但是云芷笙吧,她姓云啊,他父亲还跪在台下呢。

    云芷笙她一不是一个男人,二不是皇室血脉,她凭什么?

    夏翎国的在楚思佑的统治下,民族政策算是开放,可在封建社会,对于女人的偏见还是有的,云芷笙并没有做出过什么特别出众的事,这让众臣如何信服?

    所以他们又开始叽叽喳喳的吵起来了,却在这个时候,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道清冷的女声。

    她说:“人啊,就这么点毛病在自己的视角上看待事情你们并不知道对方的能力、实力就急着妄下定论,没必要”

    她的声音是冰冷的,但语气中又有几分傲慢,似乎与这么些说话东西都拉低了自己的身份。

    却在这个时候,一个脾气暴躁的武将说:“你又是何人,在这里口出狂言,嫌自己活的太久了?”

    那个声音又开口了,声音漫不经心:“本殿觉得李将军的脾气还是收一收,没必要在这里和一个小姑娘较劲”

    她没有停顿,继续说道:“本殿来自云辰国,号月曦,初次来夏翎国拜访,见过诸位大人”

    那人顿了顿,问道:“月曦公主”

    萧苒终于从大殿外走进来了,她的脸上扣了一个面具,身上穿了一件水蓝色的散花马面,腰上系了一串银铃铛。

    这熟悉的衣服,让跟萧磊熟悉的几个武将都一惊,尤其是刚刚跟萧苒说话的李将军。

    李将军和萧磊关系很是不错,常常去萧磊府上做客,也能算的上是看着萧苒长大的,这身衣服从前就是萧苒最爱穿的,他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他问了一句云芷笙曾经问过的问题:“敢问月曦公主贵姓”

    萧苒给的回答跟上次一样:“你们夏翎国的人怎么都这样?没见识回家多看看书,云辰国的国姓,是萧”

    听到这个语气,李将军又开始怀疑自己了,萧苒从来不会这样说话,但一个人的性格是可以装的,但气质是装不了的,从前他便和萧磊说,你生的这个女儿,气质极佳看着就是天生富贵的命。

    眼前这个人,慢慢的和记忆中那个人重合,他又开口了:“敢问月曦公主闺名”

    萧苒轻轻笑了一声:“看来李将军是想看着皇兄兵临城下了?”

    李将军有些生气:“你这是答非所问”

    可怜他活了这么久,都不能明白一个道理,萧苒在回避这个问题,在她回避的那一刻,答案早就确定了。

    云芷笙静静地看了这么久,才开口:“行了,别吵了,来者是客,李将军,冷静一些”

    她的声音不大,但在场的人都听的见,但却还在说话,云芷笙本来看着想先杀哪个人。

    可是她看见了萧苒,便说,:“宫外为月曦公主安排了住处,月曦公主先行前往吧”

    明眼人都看到出来,萧苒现在是心情并不是很美妙,现在惹她,看着她应该是个叛逆性子,众人等着云芷笙出丑。

    谁知道,萧苒不仅没生气还对着她做了个揖:“玉笙公主都发话了,本殿便也懒得搭理你们,走了”

    说着,还满含笑意的问她:“谁带本殿去啊”

    云芷笙闭了闭眼,又对着众人道:“散朝”

    那群人在看见云芷笙把刚刚还嚷嚷着要兵临城下的萧苒变得特别听话以后,赶紧站直,作揖:“臣等告退”

    云芷笙这才准备去收拾收拾东西,却见萧苒还在看着她,云芷笙依旧冷着一张脸:“怎么,公主殿下还要我抱着去不成?”

    萧苒挑挑眉:“求之不得”

    云芷笙懒得理她,说起来她们的关系也越来越微妙,从前,是云芷笙有意与萧苒交好。但现在,云芷笙冷着一张脸,极度想和萧苒撇清关系,但萧苒却故意黏上来了。

    似乎以前在萧苒府上那段温情的,温馨的时光只是一段泡影,令人想得起来,却触摸不到。

    再看这边,萧君辙坐在龙椅上,那两条长腿还是随意的搭在椅子上,桌案上还放着一只海棠花,楚思佑穿了一身月白色的锦袍。

    他不常穿锦袍,但穿上确实是气质极佳,白衣这种东西,桉王穿上喜欢在外面在包一层珠光的纱,腰带上再多多少少的挂上点玉佩,显得贵气十足但是显出来的却是稚嫩的孩子气。

    楚思佑穿上一身贵气也逼人眼,但是他站在那,手中摇上一把纸扇,温文尔雅,但眼中有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目光。

    旁边坐的是桉王,他似乎还没有从昨天的惊吓中走出来,只是木然的坐着,他的面前,也就是大殿中央,除了楚思佑,还站了两个人。

    竹言站在楚思佑这一边,他看着对面的人,随后他开了口:“大理寺卿的儿子?”

    对面的人没有说话。

    竹言又问道:“怎么夏翎国的人都来着了?你们皇帝是,公主是,那你又是什么身份?”

    萧君辙挑了挑眉,他当然知道他们肯定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毕竟自己都在大殿上把面具摘下来了,谁认不出来才是有鬼。

    但是萧苒从始至终都没有摘下过面具,若说是他像萧磊一样也就算了,他并没有对萧苒特别熟悉,又怎么可能这么肯定。

    当然,在场除了萧君辙并没有人在意这个细节,只是看着竹言。

    竹言对面的,是竹念青。

    竹念青抿了抿唇,最后在一瞬间,竹言面前多了许多细细的白色粉末,楚思佑眼疾手快,捂住了口鼻,竹言没有这么幸运,直接晕了了下去,在他倒下的一瞬间,竹念青接住了他。

    竹念青苦笑了一声,对着萧君辙道:“师兄,你放过我吧,我都说,行了吧”

    说着就叫人把竹言带下去了。

    殿中还剩四个人,竹念青看了一眼楚思佑,似乎不知道怎么开口,只是对着萧君辙眨了眨眼。

    萧君辙轻轻笑了一声,对着楚思佑道:“小皇帝,站着累不累,来,坐这”

    他把自己那两条腿给放了下来,等着他。

    然后,竹念青就看着楚思佑一脸淡定的坐到了他师兄腿上,然后看着他,手里还把他师兄的发扣拿下来把玩着。

    竹念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对着他说:“疯了疯了”一边说还一边摇头,最后强制自己镇定,问道:“不是师兄,你昨天不是还和一个女人还你殿里卿卿我我吗?”

    楚思佑把玩发扣的手顿了一下,看了萧君辙一眼:“女人?”

    萧君辙赶紧把自己的嫌疑撇干净,搂住他的腰:“怎么可能,昨天我去内殿除了睡觉就是跟你在一起,,昨天被他撞见那次是跟你”

    竹念青更懵了,他现在双眼无神的坐到了木然地桉王旁边,桉王见他来,还帮他倒了杯茶,说道:“好兄弟”

    竹念青真诚地看着他“嗯”了一声。真像是见到了他的难兄难弟一样,有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悲伤。

    萧君辙没空和他废话,不论此时他是多么的悲伤,失神并且无助。

    萧君辙啧了他一声,竹念青赶紧一骨碌站起来,也不惆怅了,说道:“我说我说,师兄你息怒”

    竹念青抿了抿唇就开始讲了:“我是见过我哥的,在小时候,我还没有开始拜师学艺的时候”

    萧君辙看了他一眼,他继续说道:“是,我原先并不是什么制毒世家的少主,我都不知道我原来到底是谁了我从小是在一个破庙里面长大的和我一起长大的还有另外两个人”

    萧君辙一边喂楚思佑喝茶,一边问:“一个是竹言,还有一个是谁?秦苓吗?”

    竹念青一脸“这你都知道”的表情,过了一会看着萧君辙腿上的楚思佑,又觉得自己还是低着头好一点。

    他说:“是,我们三人从小一起长大,但是似乎受过某种诅咒,在左手小臂上都会有一朵黑色的菡萏,不是刺青,天生就有”

    说着,他就把自己左手的袖子给撸上去了,果然,一朵黑色的莲花在他的左臂上。

    “曾经有一个老道士给我们看过,他说这种东西是厄运的诅咒,这对我们都有一定的影响,比如竹言,他会失去一定的记忆,比如忘记了我和秦苓的往事。

    秦苓和他有点像,有的时候会忘记人,比如不记得某一个人存在于这个世上,但是又会想起来,有的时候想起来只要三五天,有的时候可以是三五年。

    我的症状会轻一点,至少比较稳定,就是在每月初五,身上回莫名其妙出现一道伤口,有的时候只是一道擦伤,有的时候是一道口子,但是三个月之后它又会自己就消失了。”

    萧君辙点点头:“所以为什么你要躲着竹言”按照一个正常人的思路,自己的哥哥失去了与自己的记忆,不记得自己了不应该想方设法让他恢复记忆吗,但他没有。

    竹念青撇撇嘴:“因为我以前尝试过想要让他恢复记忆,所以我带他去我们以前去过的地方,但我一但让他想起来点他就开始七窍流血,想的越多流的就越多,我也没办法干脆直接给他了一味药,让他把想起来的那点东西都忘了”

    桉王这时候不知道发的什么疯,跑过来拍拍他的肩说:“兄弟,你也太惨了,亲兄弟都不能相认”

    竹念青不知道怎么了被他一拍,直接跪到了地上,脸上表情都管不住了,跟个苦瓜似的。

    他捂着自己的右臂,他今天穿的是一件翠绿色锦袍,捂了一会他似乎又撑不住了,左臂直接支着地面。右臂上的血直接透过他那件锦袍,渗了出来,整个右臂都是红的。

    萧君辙面色沉了下来,他把楚思佑放下了,自己站了起来。

    一边的桉王吓的脸色都白了,一脸震惊,还摇着手:“不是,皇兄,你听我说,我没用力,真的”

    萧君辙蹲下来看着已经跪下来的的竹念青,问桉王:“今天初几?”

    桉王答:“初,初六啊”

    萧君辙看着他那条已经被血染尽了的右臂,问他:“昨天的伤?”

    竹念青点了点头。

    萧君辙碰了一下,竹念青的右臂马上就撑不住地了,直接软下来,差点给萧君辙磕一个。

    但他嘴里还犯这贱:“师兄,你这样欺负我,信不信我好了以后找嫂子告状”

    萧君辙直接让他闭嘴,跟他说:“歇歇吧你”

    然后对着桉王说:“搞起来,去外面随便找个殿,放进去”

    竹念青一脸无语:“不是,师兄,我都这样了,你就不愿意让我进内殿躺一下吗,我不敢躺你的床,里面好歹有软榻吧”

    萧君辙冷着一张脸:“没有,内殿宫人都进不去,你想进?”

    桉王也看着他,点点头,说:“皇兄的内殿连苒儿都进不去,进去你可以先想想怎么死”

    即使云芷笙和萧苒上次呆的内殿也并不是萧君辙的殿。

    竹念青默默的看了一眼楚思佑,心里都快给这位爷给跪下了,昨天如果不是他在,自己不小心走进内殿岂不是已经变成骨灰了?

    他想了想,说:“算了,我走”说着,他就自己爬起来,但实在是疼的连站都站不直,无奈只能由桉王扶着。

    桉王倒不觉得有什么,虽然他是个王爷,但没什么架子,没什么有失身份的,并且还有点愧疚,毕竟让人家疼成这样。

    竹念青在一张床上,半倚着墙,手臂还在流血。

    桉王有点急,心里的愧疚感全都涌向来了,他问:“你不是那个什么世家的少主吗?你不会自己治伤吗”

    竹念青抿嘴,最后说:“不会”

    桉王显然有点吃惊:“为什么?”他似乎很震惊,觉得竹念青本该会这些东西,毕竟竹念青的名声可是说他的本领都超过他们家主了,怎么张口就不会。

    萧君辙似乎不太想理自己这个废物弟弟,说:“他学的是制毒,又不是救人”说着萧君辙就就看着竹念青,他盯着他的伤口,问道:“你的症状轻一点?”

    他跟自己这个师弟即使相处的时间并不是特别久,但是知道的是他这个师弟是特别娇气的,平时擦破点皮就叫的不行,现在这样,他就只是皱皱眉?

    萧君辙又问他:“那个老头没告诉你怎么可以让这个诅咒消失吗,或者减轻一点”

    他当然知道类似于这种诅咒多半是消除不了的,所以他问可不可以减轻一点,但竹念青的回答让他皱了皱眉。

    他说:“可以”

    萧君辙扫了他一眼:“那是什么样艰难的条件,让你都不愿意解除诅咒”他尝试着猜:“是要你杀了谁,但你不愿意吗?”

    竹念青已经习惯他什么都可以猜到,点点头:“只要我杀了竹言和秦苓也是可以消除诅咒的”

    或许以前的萧君辙会说:“那就杀呗,利益自然至上”

    就像那天,他知道萧磊处于无尽的痛苦之中,所以他杀了萧磊,甚至没有一瞬间的迟疑,但现在也许不一样了。

    因为他有了一个很重要的人,如果要他杀了楚思佑,他就会先杀了叫他杀楚思佑的人,如果他没有能力可以保护楚思佑,他也下不了手亲手杀了他,他只能好好的给他办后事,然后去见他。

    萧君辙沉默着,然后把烂摊子扔给了桉王,带他治伤吧,顺便把秦苓带来吧,竹念青“啊?”了一声。

    萧君辙当然看得出来他对秦苓的心思,跟他说:“要说什么,一次性说完挺好的,不用等”

    在看这边,萧苒不愿意住在居所,跟着云芷笙来了公主府,然后,不一会,朝上那位李将军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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