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我不是个守规矩的人
沈燮前脚刚进家门，后脚警察就到了，还是盛棠带队，后面两个队员就是在酒厂差点被杀的。
他有些啼笑皆非：“警花姐姐，这么快就想我了吗？”
“你小子挺会惹事的呢。”
盛棠进了公寓，环顾四周墙壁上那血腥的壁画，忍不住蹙眉，“你这么重口味的？”
沈燮耸了耸肩，也懒得解释。
“三位伟大的人民公仆，请坐！”沈燮倒了茶，无奈地看着他们仨，“话说，我又犯什么事儿了？”
“曹遵死了，据现场目击证人说，是你跟他打架后才死的。”
“怎么可能，我叫救护车的时候，那家伙活得好好的，虽然我不是医生，但那伤情不可能死。”
曹遵都是皮外伤，不足以致命，这点沈燮很清楚。
好歹也是习武之人，下手不会那么没分寸。
“但问题是他死了，致命伤是喉骨被捏碎，当然，还有全身上下许多软组织损伤。”
“虽然那家伙要杀我，但我没有下死手。再说了，那些软组织损伤是别人打的，不是我。”
“我知道，但监控只拍到你打曹遵的过程和你离开时候的画面。”
事发当时，盛棠就调了监控，调查了现场的目击证人，知道有一群人帮沈燮打架。
但问题是，监控只拍到这部分打架的过程，包括沈燮离开，后面视频就中断了。
眼下能调查的，只能从沈燮这里着手。
沈燮一脸无语：“姐姐，我承认我打人了，但没杀人，这摆明了有人对监控做手脚，凶手肯定就是那人。”
他顿了顿，恍然大悟，“我去，该不会是有人想栽赃陷害我吧？”
盛棠也揣测这事不是沈燮干的。
跟沈燮接触过这些天，发现他虽然说话油腔滑调的，但骨子里却颇有正义感。
聪明，做事果决，而且非常善于利用身边资源。
他干不出当街杀人这种事。
沈燮把曹遵跟他打架的原因给盛棠说了：“那家伙恨我断他的前途，所以要杀我。你说，会不会是戚风那帮人干的？”
他说着往盛棠身边一蹭，抱住她的手臂缩成一只虾米，“姐姐，有人害我，人家好怕怕，求保护。”
“起开！”
盛棠嫌弃地推了他一把，正色道，“十九，人虽然不是你杀的，但杀他那人肯定跟你有关。”
沈燮立马撇开关系：“不，我不认识这样的人，你知道的，我虽然在夜店上班，但我朋友圈很干净。”
干净到几乎没有朋友。
原主就是这样，认识很多女人，雨露均沾，但跟谁都不会深入交流。
“干不干净得用证据说，现在你是害死曹遵的最大嫌疑人，阿凯，把他铐上。”
“我不，我——”
咔——
阿凯笑嘻嘻从屁股后拿出手铐，“咔”一声在沈燮手腕上一搭：“十九，配合配合，老大的意思是引蛇出洞。”
……
翌日，南城国民大官人十九因为涉嫌故意杀人被抓的消息，出现在各大网络媒体，以及当地的日报上。
篇幅极大，阐述了沈燮和曹遵怎样在街头打架斗殴的案情，以及曹遵死亡的图片。
很快，警局外面来了一大波妙龄女子，有年轻的小姐姐，有成熟的少妇，千姿百态。
都在为沈燮抱不平。
“警官，你让我们进去，昨晚上的事情我在场，事实它就不是这样的，十九是无辜的。”
“没错，分明是曹遵拿刀捅他，我们亲眼看到的，十九只是在反抗。”
“要不是我哥帮忙，他昨晚上肯定血溅当场。”
“十九那么羸弱的身子骨，怎么可能杀死曹遵那样人高马大的人？更何况曹遵还拿着刀。”
这情况，还以为是谁家大明星的粉丝在为自己偶像抱不平呢。
不，大明星也没沈燮这排面儿。
盛棠在办公室内看到大门口那乌泱泱一堆人，忍不住扶额，转身就来到小黑屋里。
沈燮昨夜被抓来就安排在这里，让他耐心等两天看结果。
他这会儿睡得很香，四仰八叉的，比他在家里的睡眠质量还要好。
盛棠端着馒头鸡蛋和牛奶进去，“啪”一声重重搁在桌上。
沈燮支起眼皮瞥了眼，无奈地道：“警花姐姐，一大早扰人清梦，素质堪忧啊。”
“吃饭！”
“大清早的，有点儿吃不下。”
沈燮迷迷糊糊爬起来，坐在桌前盯着馒头鸡蛋和牛奶，没一样他爱吃的。
他可怜巴巴看着盛棠：“姐姐，我想吃水饺，酸菜猪肉馅儿的。”
盛棠一拍桌子：“赶紧吃，这么大个男人还挑食，酸菜猪肉馅儿有什么好吃的？”
沈燮瘪了瘪嘴没吭声，抓起馒头咬了口：“外面咋样了，鱼儿上钩了吗？”
“哪能这么快，咱们能想到引蛇出洞，人家想不到这是个圈套吗？你安心呆几天。”
“别给我留案底啊，我以后还要结婚，我儿子或者孙子以后光宗耀祖，我不能拖后腿。”
盛棠不屑地呲牙：“(ˉ▽￣～) 切~~，你想得可真远。”
沈燮风卷残云似的吃光了馒头和鸡蛋，满足地打了个饱嗝：“这馒头还怪好吃的。对了美女姐姐，老爷子情况如何？”
“已经手术清除了畸变组织，检测正常，但他身体素质不行，还得在icu呆几天。”
顿了顿，盛棠很真诚地看着沈燮，“十九，多谢你救我爸爸。”
“那不是举手之劳吗？再说了，给你这么漂亮的姐姐帮忙，在下荣幸之至。”
“少贫嘴！”
盛棠瞪他一眼，“我妈说了，等我爸出院的时候请你吃个饭，你最好不要拒绝。”
“没问题，跟老太太说我喜欢吃红烧肉，辣子鸡。”
盛棠没好气拍了沈燮一下，沉思了片刻，又道：“十九，我跟你说个事。”
“嗯？”
“局里对你吞噬的能力非常欣赏，你想不想在警队兼个职？”
原本盛棠是想把沈燮招揽入麾下的，但他文化程度和之前的工作经历确实拿不上台面。
他们开会研究过，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纳入编制不太好，只能弄个编外辅警。
唯一的优待，就是可以给他申请跟正常警员一样的福利。
“你放心，工作时间非常自由，你依然可以在夜场工作，只是我们需要你时，得随叫随到。”
这是盛棠能给的最大的权限，沈燮却很犹豫。
入了警局，即便只是辅警，有些规则也一定要遵守，否则就是给警察脸上抹黑。
他思来想去，还是拒绝了：
“算了吧，我可以无条件帮你们，但不想当辅警，你们的规矩太多，而我又不太讲规矩。”
盛棠失望至极，却也理解沈燮的顾忌。
她笑了笑：“好吧，随你，如果你哪天想通了要为人民服务，警队随时欢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