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没有泼天的富贵，只有泼天的血霉
就在沈燮眼前，就短短的半个小时。
六个街溜子全被这畸变人吃了，他不爱吃五脏六腑，因此满地都是血淋淋的脏腑。
空气中飘着浓浓的血腥味，和畸变人基因爆发时特有的气味。
畸变人已经顶着他那巨大的蛇头走了，而沈燮手里的报警电话还没挂，他两分钟前打通的。
在接线员漫不经心询问的时候，人就一个个地被畸变人吞噬。
什么都来不及。
电话那头，接线员还在问：“喂，喂，先生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沈燮冷冷道：“你们不用来救人，直接来收拾地上的五脏六腑吧，那几个人全部被吃了。”
说完他就挂了，回到客厅时，才发现自己满脸都是汗水。
是吓出来的冷汗。
虽然他有畸变吞噬系统，但他的战力值太低，刚刚那个畸变人的战力值太强了。
沈燮洗了个澡，楼下才传来警笛的声音。
天快亮了，他没去凑热闹，倒在床上就睡。
闭上眼，一下子进入梦魇。
四周全都是张牙舞爪的畸变人，是客厅壁画上那些，他们有些生活在海里，有些生活在陆地。
畸变人的污染速度特别的快，途径也很多，水、食物、血液等等，都是他们污染的途径。
如今超市的所有东西，都是经过严格消毒才能进去的，以确保正常人不被感染。
但，防不胜防。
…
沈燮醒来的时候，疲惫得全身都酸痛，他在梦里跟畸变人打得十分激烈，后来有个声音说：
“你不也是畸变人吗，你为什么要帮着人类来对付我们？”
是啊，他也是畸变人。
可能在不久的将来，他的畸变基因爆发，运气好被关进安全屋，运气不好就被强行超度。
下楼去吃饭时，沈燮看到马路已经被清理干净，地面上一点儿血迹都没有，连空气都恢复了原有的气息。
就好像，这里什么都没发生过。
媒体报道了这个事情，但关注的人不多，因为这样的事情全球每天都在发生。
司监局介入了这事，还没找到凶手，就发了公告，谁提供线索将得到一万块奖金。
——是的，在蓝星，六条命案的悬赏也不过一万块。
沈燮进了一家面馆，一边刷手机一边等面条，他虽然目睹了全过程，但也没打算去提供线索。
既然全民摆烂，那他也不用那么大无畏。
“帅哥，你的面！”
老板娘把面端过来时，还特意瞅了沈燮一眼，“帅哥你就是朝爵的国民大官人吧？”
沈燮一愣，想起了原主名声在外的绰号：国民大官人。
意思他当牛郎当得整个南城的女人都认识了。
他讪笑了下没吭声，呼啦啦嗦面条。
正吃得不亦乐乎，桌上忽然伸过来一只手，搁下了一把枪。
沈燮连忙抬头，便看到南城司监局大队长罗洋大刺刺地坐在他面前：“嗨，吃面呢？”
这不废话？
沈燮讪笑道：“罗队长要来一碗不，我请客！”
“行吧，那就来一碗！”
罗洋也不客气，又点了一些配菜，才意味深长地看着沈燮，眼神特别的古怪。
沈燮被看得浑身不自在，讪讪道：“罗队长，你别盯着我吃饭行不行？我社恐，把你的枪也收回去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犯什么事了呢！”
“社恐还能去夜场当公关？”
罗洋收起枪，又道，“昨晚上这外面发生了很严重的畸变人杀人事件，你知道吗？”
沈燮点头：“刚刚刷手机看到了。”
罗洋蹙了蹙眉，眼神倏然有些锐利。
昨夜里警方接到报警，消息传到司监局，他查到那报警电话是沈燮的。
但他居然否认。
什么意思？
罗洋顿了顿又道：“对了，你想知道曹遵的情况吗？”
“他差点杀了我，会坐牢的吧？”
“这是法院的事，不归我关，你不好奇他的情况吗？”
“我对那个丑逼没兴趣。”
“……在司监局的系统里，曹遵是9序列第三类人，可昨天晚上，医生没有在他身上检测到畸变基因。”
沈燮没吭声，呼啦啦嗦面。
“他身上的触手也全部脱落，人目前在icu里，等他恢复过后，应该就是正常人了。”
“那是好事！”
“所以我想问问，昨晚上你们在卫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的触手为何会脱落？”
沈燮装着一无所知的样子，耸耸肩：“罗队长，我真的不知道，他单方面殴打我，我吓都要吓死了。”
“单方面殴打你？”罗洋压根不信，“那怎么受伤的是他？”
“我反抗了呗！”
“十九，你知道一个9序列的畸变人战力值是多高吗？你如果是正常人，反抗有效？”
“罗队长的意思是我不正常呗！”
沈燮吃碗面，咕噜噜把面汤喝了，抹了抹嘴，“你要实在不信，就找人检查我。”
其实罗洋已经检测他了，正因为找不到任何异样的地方，他才觉得蹊跷。
他查过司监局系统，沈燮是有隐性畸变基因的第三类人，可昨儿检测他时，没有畸变基因。
面送过来，罗洋也没有再问什么。
沈燮偷摸着打量他，发现他左臂从肩的地方就换成了机械手臂，看着十分威猛。
“罗队长，你这机械手臂好霸气。”
“是吗？”
罗洋取下机械手臂，他左臂只有一小节套着螺丝的骨头，“霸气吗？让你用一条真胳膊换，你愿意吗？”
沈燮肃然起敬：“是因公受伤？”
“当年对付一个畸变人，真正的三头六臂，战力值10000+，是个s级畸变人，我们派出一百个人对付他，最后只回来我一个人，还是个残废。”
罗洋说话的语气云淡风轻，但眼圈红了。
那一场绝地厮杀，是他这辈子都忘不了的痛。
九十九个兄弟，最惨的被撕成一堆碎肉。
罗洋稍微好点，除了满身的伤疤之外，还没了一条胳膊，却也是唯一的幸存者。
那个腥风血雨的日子，是年三十。
沈燮被吓得不轻：“一个s级畸变人有那么厉害？”
“有机会我带你去安全屋，看看那些彻底畸变的人到底有多恐怖。毫不夸张地说，他们能轻易毁掉一个城。”
“……那为什么不击毙？”
“因为他们都是皇族的成员，杀一个，会惹来无穷无尽的报复。”
皇族——
沈燮想起了司岚，她被他吞噬掉人鱼基因，不知道皇族的畸变人会不会对她怎样。
改天得去看看。
沈燮问道：“那曹遵是皇族的人吗？”
“我们得到资料，他曾经申请加入被拒，好像是因为触手的畸变基因过于低级。”
罗洋这一番科普，搞得沈燮心情很是抑郁。
别人穿越重生迎来的都是人生巅峰，泼天的富贵他轮不上，泼天的血霉倒是铺天盖地。
这该死的核污，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