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严盛达来儿子旁
不多时,屋内便只剩包大福、严盛达、严飞鹄三人,而严飞鹄正怯生生地望着严盛达。
“说说吧,”严盛达说,“怎么回事儿?怎么我儿子落到你包大福的手上了?”
包大福则不急于兴师问罪,先申明道:“话别说这么难听!严家大少爷我又不是不认识,我虽然把他给请来,但一直是好吃好喝伺候着,我还特意嘱咐过:‘你们要是敢打严大少爷一下,严老爷不扒了你们的皮……’”
“行了!”严盛达喝止,“赶紧给我说明白,怎么回事!”
包大福道:“这个事儿,是这样。我们的人,去隋家染料收保护费,你也知道,这隋家染料方圆二里的地盘,十成十是姓包!我的人去收保护费,有什么毛病?结果呢,你这个大儿子,不让!”
严盛达的脸立刻拉了下来,对房内的严飞鹄说道:“你给我讲明白,你都干了什么?”
严飞鹄期期艾艾地说道:“我就是……看隋家染料的那个女孩可怜,就说……这笔钱,我替她出。结果那群收保护费的不让,他们坚持要那个女孩给钱,我就不准,要替她给钱……一来二去,他们就把我给架走了!”
严盛达有点明白了,当时隋家染料的老板估计是不在,是他漂亮的女儿在打理店铺,严飞鹄这人又最是对美貌的姑娘怜香惜玉,看到她被索要保护费,于是便“挺身而出”,来了个“英雄救美”。
严盛达冷着一张脸问:“包大福,我儿子说得是对是错?”
包大福说:“是这么个事儿。”
严盛达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你的人是他妈有病吧?我儿子替那个女的给保护费,你的人还敢不依?你就是这么教育你那帮手下的?”
包大福说:“严老爷,说话得凭良心。你儿子替那女的给钱,你儿子敢给,我的人敢收吗?你严老爷和我平起平坐,也算是我那帮手下的半个领导,这钱不烫手吗?谁他妈敢接?”
严盛达呛声道:“所以你的人就他妈把他们‘半个领导’的儿子给绑了?他们就是这么伺候他们的‘半个领导’的?”
包大福道:“严老爷,消消气儿!我这不是刚收了个小弟,他能力不错,敢拼敢冲,就是年轻了点,太过张狂。我们的人本来是不敢架走严大少爷的,都是他这个愣头青,不管不顾,就把严大少爷请来喝茶了。我已经剁了他一根手指头,来,严老爷看看!”
“等等!”严盛达立刻喝止,又对一旁的严飞鹄说:“飞鹄,你回家去吧。你从这里出去,外面有阿通呢,他会把你接回去的。”
严飞鹄点点头,连忙跑出了门。
“严老爷,我放你儿子走了,这件事可以翻篇儿了吧?”包大福说着,从柜台上取下一个小方盒,打开之后,里面赫然是一根小拇指,这根手指,似乎很“新鲜”,上面沾的血都还没有凝固。
严盛达之余怒这才平息:“行吧,算你会办事。”
包大福道:“严老爷满意就好。”
严盛达又道:“还有,咱们江湖事江湖毕,别把我儿子扯进来!你也知道,我不希望我的两个儿子走黑道这条路!”
包大福笑道:“懂,懂!不过‘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可以不把他们扯进来。但他们会不会走这条路,还得看他们自己。”
严盛达无意与之继续废话:“行了,我没时间和你闲聊,我先走了!”
严盛达离开之后,包大福嘴角往右一歪,又一次笑了,笑得很轻浮,笑得很得意。
他来到柴房内,里面赫然是那个他口中的“愣头青”,就是他把严飞鹄绑来这里的。
他叫唐小顺,算得上是包大福手下的一员“猛将”,但正如包大福所说,他太过年少轻狂,为人太容易冲动。
唐小顺当即就给包大福跪下磕起头来:“老大,我错了!你别赶我走!”
包大福将他扶起:“我没说要赶你走,不过,你这个张扬的毛病,是非改不行!”
唐小顺忙说:“我改,一定会改!”
包大福又说:“我跟严盛达说,我剁了你一个手指头。”
唐小顺以为包大福这么说,是向他索要一根手指,他连忙表态:“老大,你要我的手指头,我给!”说着,就四下寻找起利器,意图剁下自己的手指。
包大福连忙制止他道:“我从一具刚死的尸体上剁了一根手指给他,已经蒙混过去了!应该不会穿帮,他又不知道绑他儿子的是谁!但你,可得管住了自己的嘴巴,一定不要再提起这件事!不然,若是被严盛达知道我糊弄他,我也没好果子吃!听懂没有?!”
唐小顺又一次给包大福磕起头来:“老大英明!老大威武!放心,我以后打死也不说出这件事!”
严盛达和严飞鹄已经各自归家,严盛达把严飞鹄叫进屋内,批评他道:“你是不是又是看人家漂亮,就打算上去帮忙?”
严飞鹄沉默片刻,最后挤出一个字:“是……”
严盛达像吃了牛粪一样痛苦:“我他妈……唉,丢人呐!”
而严飞鹄更是觉得难堪。
严盛达训斥他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沉迷女色,是容易毁了自己的!古往今来,多少英雄豪杰,最后是栽在女人这关?”
严飞鹄沉默不语。
严盛达一时也没有了训斥的言辞,说实话,该说的他早已经说了,但严飞鹄喜好女色一事,从来都是屡教不改。严盛达不禁在房中踱起步来,他在想,该如何让严飞鹄戒掉这个“不良嗜好”。
严盛达思忖片刻,终于有了想法:他得给他这个大儿子娶个妻,眼前守着现成的女人,就不想外面那些花花草草了。
既然如此,那选谁当儿媳妇呢?严盛达知道,这个儿媳妇,容貌一定要过关,否则可拴不住自己这极度爱色的大儿子。
想到这里,严盛达又有点头疼:同样是他的儿子,怎么大儿子就这么让他头疼,小儿子就这么让他省心呢?严盛达的心头有点堵:为什么让他头疼的偏偏是大儿子?如果大儿子是小儿子,小儿子是大儿子,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