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路上
而异能局科研组这边的反应更加及时。
因为送给宋月敛的仿真猫和异能增幅器结合的技术里，最具有价值的，其实是异能增幅器。
拆掉了异能增幅器后，仿真猫的身价虽然比原本的布偶猫扔贵上不少，但也处在了普通人能承受的价格内。
听到仿真猫可能对一名异能学生的训练有用，科研组立刻临时加班，拆掉了异能增幅器后，将猫送了回来。
宋月敛好说歹说，才拒绝了张老师要帮她出改造费用的提议，将猫抱回到了怀里。
可就好像是她产生的幻觉一样，布偶猫乖乖呆在她怀里，一点都没有人类形态时的害怕和多变的生动，也和之前没有离开她时的乖巧，没有太多分别。
这与银黑发的男生相比，就像是一个真人，与假猫的区别。
宋月敛有了心理预期，倒也没有多少失落。
只是余光看到了来送仿真猫的，异能科研组的工作人员，宋月敛的目光中带上了一点点犹豫。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幻觉，她觉得她对这位工作人员，有点眼熟。
可分明这位工作人员的脸，是她记忆里从来没出现过的样子。
似乎格外敏锐地感觉到了她的注视，科研组的那名外勤人员扭过头，额角带着一处显而易见的伤疤，明明是凶恶的面孔上，却刻意地挤出能吓哭小孩子的和善笑容。
“这位同学，你叫宋月敛是吗？”
有着张老师和王姐在身边，宋月敛一点也不害怕这位工作人员有点奇怪的问题。
“是的。”
穿着黑长风衣的工作人员，笑着说了一句。
“你的灵觉很不错，之前还能发现我，对了，两个月后是异能大学提前招生，我们科研组也欢迎资质优异的人才进入，奖励里听说还有不少好东西，比如说异元丹。小同学，好好努力，到时候可以考虑一下加入我们。”
男人简单利落地说完这句话后，身形就消失在了办公室里。
宋月敛有点不太适应，她下意识地往门边看了看，最后视线还是停留在了张老师旁边。
一种奇怪的感觉，让她感觉到这名科研组外勤人员还停留在办公室里。
可很快，一点轻风猝不及防地刮过，关紧门的大门被突然打开。
然后，宋月敛才感觉到那股异样感觉终于消失了。
她看向张老师，目光中更多的是对刚才那名异能局外勤人员提到的异能大学招生，还有异元丹的好奇。
“老师，异元丹是什么？”
其实异元丹，是只有全市前百的学生才可能得到的奖励。
不过张正不忍心打破自己学生的积极性，只能语焉不详地说道。
“异元旦好像可以提升异能……不过吧，其实异元丹也没这么好，异能者好好修炼，也能将自己的异能潜力开发到这种程度。”
宋月敛点点头，当然她也对自己的实力有自知之明。
除非这异元丹是不值钱的学生人手一颗的必备品，不然她是没什么希望的了。
只是回程的一路上，王姐表现得格外沉默。
宋月敛还以为是自己讨要回布偶猫，编造出的为了异能的说辞，让王姐感觉不喜，不过她还是很感激自己的异能训练师刚刚没有给她拆台的。
她认真地道了歉，王姐却笑了起来，拍了拍她的肩膀。
“月敛，我没有因为你刚刚的说法生气，事实上，我觉得你做的很对。不管这只猫是不是异能作用，在你面前出现了人形，为了你自己，也为了保护你想保护的人，你都不能轻易放弃它。我刚刚，只是在想异元丹的事情。”
宋月敛有点羞愧，她迟疑地说道。
“王姐，以我的实力，我可能……不能帮你赢下异元丹。”
王姐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平日里严谨认真的异能训练师，笑起来的样子带出了点母性的柔和。
“傻孩子，想些什么呢？就算你真的拿到了异元丹，我怎么可能拿你的奖励？我作为异能训练师的操守不要了？更何况我又没有异能，异元丹给我也是白费。”
宋月敛这时也才意识到原来自己想岔了，少女红了红脸。
“那王姐，你为什么想异元丹呢？”
王雁的眼眸中，突然染上一点宋月敛难以理解的复杂，仿佛是哀伤，又沉浸在记忆中的意味。
“月敛，你可能不知道，异元丹代表着什么，曾经每一颗异元丹，在梦界里，都是付出了许多人的性命，才终于研制出来的。”
宋月敛的神情变得沉重。
在梦界，在现代社会的防护武器和军队都如同虚设，百族纵横的地方，危险随时可能发生。
一开始出现的梦界，大部分人在梦界里死去，现实里只是重伤垂死，还有治愈的可能。
可现在的梦界，这种情况颠倒了过来，除了异能者以外，大部分的普通人一旦在梦界死去，可能就再没有活过来的可能了。
宋月敛也了解过王姐的情况。
她知道，王雁之所以义无反顾地成为训练师，是因为她有家人，就是在梦界，为了保护梦界中的民众而战死的。
……也许，王姐刚刚说的异元丹付出了许多人的性命，就包括了她的家人。
王雁的声音还在继续。
“异元丹可以永久性地提高一个人体内的异能能量上限，也可以增强原本沉寂的异能活跃度。不过即使知道了制作方法，一颗异元丹的成本还是太高，而且对潜力还没挖掘出的你们来说，还是太拔苗助长了。按理来说，异元丹应该只是分给成年，实力又强大的异能者，可是异能大学提前招生，为什么奖励里，还有异元丹……”
王雁的神情写满了担忧。
在她的眼里，和宋月敛一样的高中生们即使是异能者，也还是他们这些成年人应该小心呵护，守护长大的孩子。
可当一个孩子被分到了如同异元丹这样强大的“武器”时，她的心里只出现了一个无比沉重的设想。
情况已经危急到了，连这群孩子，都可能到了要派上战场的程度了吗？
王雁闻到了风雨欲来的不详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