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是哥哥
不会再被冻的寸步难行,他先是将那个看起来价值不菲的锁给卖了。
老板原本看他是小孩想要随口报一个价格,但是被他冷冷的注视了片刻后,稍微将价格说高了一些。
狯岳没动,继续看老板。
老板咬牙,又说了个价格,然后道:“最高就这样了,如果你还不愿意卖的话,就拿走吧。”
说着,老板将锁往狯岳面前一扔。
价格虽然比狯岳预期的还是低了些,但是也差不多了。
总不能让人家老板不赚钱。
“我卖。”狯岳降锁往前推了推,然后又道。
“钱,帮我准备小数额的。”
“知道了。”老板将锁收了回来,先是宝贝似的摸了片刻,然后用了两个小荷包把钱分给了两份装起来。
狯岳接过,说了声谢谢。
老板挥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因为是雪天,出门的人并不多,来当东西的人更少,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所以趁着没其他人在的时候快些离开吧。
毕竟这钱,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可不是小数目。
狯岳走出店铺后,在门口发了下呆。
等再次抬脚时,他往村子更里面走了走,找了家还开着门的店铺问道:“大娘,你知道哪里有医馆么?”
正在算账的中年夫人头也不抬的往一个方向指了指。
“谢谢。”
这个年代看大夫很贵,让大夫上门更不便宜,狯岳先是和大夫沟通了下,听着他报出的价钱时,眉头皱了皱。
“如果摔到头了,需要用什么药?”他在考虑,要不直接买些药材回去算了。
“头部是人特别重要的一个部位,不管是怎样伤都可大可小,是你的头摔伤了吗?”大夫说着,就想要检查一下狯岳的头,但是被避开了。
狯岳摇头,“是我妹妹。”
“啊,这样,你将你妹妹带过来看看吧。”大夫点点头,又坐了回去。
狯岳沉默。
桃子的家中离有人居住的村子有挺远的一段距离,先不说他要如何冒着风雪将她带来,她所受的伤也不知道什么情况,随意搬动的话,造成二次受伤就更不好了。
狯岳摸了摸自己刚到手的钱,从中拿出一部分放在桌子上。
“麻烦大夫随我出诊。”
大夫没有看桌子上的钱,而是偏过头看向外面的天,皱眉道:“这天气,我没准备出诊。”
狯岳又拿了点钱。
大夫还是有些犹豫,但是看着这男孩坚持的神色,他想了想道:“你去准备一辆马车,如果有马车的话,我便随你出诊吧。”
聘用马车,这又得不少的费用。
狯岳咬牙,去了。
十来分钟后,马车停在了医馆的门口。
大夫提着药箱,上了马车。
到了地方后,大夫先是让狯岳将床上的女孩抱起来,并且要小心的避开她的头部。
狯岳听话的照做了。
大夫给桃子检查了下,觉得只是些皮外伤。
所以他帮她包扎了下,又开了些药。
“目前看起来只是些皮外伤,只要等她醒来就没什么事了,最近这段时间要注意些,不要让她再磕到碰到了。”
“知道了。”狯岳点头。
大夫左坐着马车离开了,而狯岳也去熬药了。
这一折腾,他买锁得来的钱,基本上用没了。
等着熬药的时候,他将钱拿出来数了数,最后轻轻的叹了口气,药好了后,狯岳放了会,等没有那么烫了后他才开始喂给桃子。
给一个昏迷不醒的人喂药是一件不太容易得事,但狯岳像是经验十足一样,他掐着桃子的脸,将勺子抵在她的喉咙处。
嗯,很顺利的就喂完了。
大夫说,桃子的伤看着吓人,实际上并没有多严重。
也的确是没多严重,因为桃子在中午的时候就醒了。
醒是醒了,就是有些奇怪。
依然是有些肉嘟嘟的笑脸,依然是一双如同小鹿般的大眼睛,就是她看着自己的眼神不太对。
狯岳不解,伸手去拿床边的碗。
“啊。”桃子惊呼一声,拼命的往床内缩。
“?”
狯岳顿住,脸色一冷。
他本就十分会看人眼色,桃子这不加遮掩的抗拒,他一下子就发觉了。
没有再去拿碗,冷冷的说道:“谢谢你之前救了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和我一起摔在了山脚下,但我也将你带了回来,也给你请了大夫,算是报答了你的救命之恩,从今以后我们两不相欠。”
虽然是卖锁的钱给她看病,但来来回回跑的的确是他。
所以欠她的,他已经还了。
狯岳往门口走去,然而刚走两步,腰便被抱住。
他停了下来,身躯微僵。
“哥哥,不要抛下我。”桃子紧紧抓住狯岳的衣服,虽然心底有些害怕,但依然坚定的抱着他。
狯岳缓缓的偏过头,“你叫我什么?”
初见时因为不知道名字,她叫他小哥哥,可是在交换名字后,她叫他哥哥。
哥哥和小哥哥的意义可不一样。
狯岳抿唇,又问,“你怎么了?”
“哥哥,不要丢下桃子,以后哥哥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会乖乖听话的。”桃子有些哽咽的说道。
“…”
狯岳尝试和桃子沟通了一会,得到了一句话真是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桃子。
“你说,我是你哥哥,你是我妹妹?”他是父母的独生子,哪来的什么妹妹,就算有,也绝对不会是桃子。
“对啊,你是我的哥哥。”桃子用力的点点头,想要去握狯岳的手,但是被躲开了。
桃子有些难过的低下了头。
再到后面,无论狯岳如何解释,桃子只认定了他们是兄妹的这个事实。
狯岳没有办法,只好将桃子带去了医馆。
大夫问了桃子几个问题,确定脑子没什么问题才说:“看样子还是摔伤了头,得了失魂症吧。”
“那要怎么办?”狯岳看了眼正在玩手指的桃子,然后问着大夫。
“失魂症不是什么大毛病,就是忘记了些记忆,等过段时间就能好起来了。”
“多久?”狯岳问道。
“少则几天,多则几年。”大夫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语重心长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