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爸爸
最后还是操控着无限城的鸣女先开了口，“我就说无限城内怎会多了一股相同的气息，一开始原本以为是童磨大人的分身，现在来看并未如此，这孩子的模样和童磨大人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话，原来是童磨大人的孩子啊。”
“？”
一向话少和不喜欢与自己搭话的鸣女一口气说了这么长的一段话，童磨先是多看了她两眼，然后把小家伙拎到自己的面前。
从小家伙的瞳孔中他看见了自己的脸，嗯…的确是一模一样。
正想要开口询问，这孩子倒是先开口讲话了。
出口暴击。
两个字。
“爸爸。”
“？”x4。
除了鸣女以外的四个鬼，他们的脑袋上都挂着相同的问号。
“爸爸，我终于找到你了！”外貌虽然变小了，但实际上活了上百年的童眧是个老不死的。
知道爸爸不认识自己，他还一脸认真的自我介绍道：“爸爸，我叫童眧，是你的儿子。”
“…”
“？”
“咦！！！”这是缩在阶梯上的半天狗，他先是受惊般的抱着自己的脑袋，然后不敢置信的喃喃道。
“鬼，鬼有孩子，鬼竟然会生出孩子？”
既然如此，他的分身可乐和小梨香怎么还没生出小可乐和小小梨香，不公平，实在是不公平。
不，也有可能是骗人的吧，这个名为童眧的孩子也有可能是在说大话。
只是…瞧着他们基本长得一样的外貌，半天狗更加抱紧自己的脑袋了，呜，是真的，肯定是真的。
鬼竟然能生孩子，他决定回去后也要催促着可乐和小梨香了！
童磨从震惊过后便是笑。
他不信。
伸手去扯童眧的脸，笑呵呵道：“小家伙，你就是这些年在下阶鬼中赫赫有名的家伙吧，你找我有什么事呢~”
童磨原本是想要去找这家伙的，但是因为上弦会议耽搁了。
倒是没想到这小家伙主动送上了门，只能说他出现的时机还算不错，如果是在那位大人还在的时候，怕不是连讲话的机会都没了。
童眧小小的手握住童磨的，“爸爸，快去找妈妈！”
他没有拒绝童磨捏他脸的动作，因为小时候妈妈也总是喜欢对他这样做，所以他以为这是表达喜爱的一种方式。
童磨继续笑，“你妈妈是谁呢~”
童眧动了动唇，说出妈妈的名字是一件非常不尊重的事，但不说出来爸爸就不知道谁是他的妈妈了，所以皱了皱眉心，说道：“我的妈妈叫灰野灵子。”
“爸爸，妈妈找了你十几年，我也找了你上百年，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你，所以爸爸，你跟我去找妈妈吧！”
童磨在童眧说出灰野灵子几个字的时候便浑身僵硬住了，提着童眧的手也不由的放开。
童眧稳稳落地，以为爸爸是要和他去找妈妈，然而他抬头的时候才发现爸爸还在发呆。
“爸爸！”他有些不解的叫道。
其实在见到爸爸前，他有考虑过爸爸是不是抛妻弃子的存在，可是他永远记得妈妈曾经说过，爸爸是爱他们的，非常爱非常爱。
当然，前提是他得知道。
童磨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
明知道这可能是陷阱，明知道可能是欺骗。
但是从他口中听到的名字，但是想到灰野灵子还有活着的可能性，童磨还是毫不犹豫的和童眧走了。
被留下的几个鬼默了。
猗窝座看着童磨离去的方向，心底的戾气微淡，也离开了。
玉壶跌跌撞撞的跑到了鸣女的面前，“请，请把我和半天狗送到同一个地方。”
噔。
一声琴音，上弦会议结束。
曾经那个与灰野灵子一战的山，过了百年明明已经大变样，可是童磨在一踏足这里的时候便认了出来。
跟在童眧的身后行走着，途中童眧和他说了许多事。
比如说灰野灵子是如何独自一人把童眧带大的。
比如说灰野灵子寻找了他十几年。
寻找他？
想到灰野灵子那毫不犹豫的一刀，他唇角微动，有些冷嘲的说道：“她会找我？怎么可能。”
不是他一直在寻找她吗，不是她刻意躲着所以他才一直找不到她。
“爸爸。”童眧转过头。
“嗯。”
已经不是一开始听见那么惊讶了，童磨现在对于童眧的称呼，有些漫不经心的应着，要说刚开始是一点都不相信，但是随着他说了那么多，童磨已经可以确定了。
这大概真的是他的孩子。
确定归确定，但惊讶程度肯定是不低的。
怎么会呢，鬼和人怎么可能能生出孩子来。
“爸爸，妈妈是真的一直在找你，但是妈妈是普通的人类，她会老，会死，所以她才会让自己沉睡。”童眧不知道妈妈是以什么样的方式沉睡，但是她和他解释过，只要沉睡了，她的时间便停止了。
至于醒来的办法么，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要找到爸爸，把爸爸带到妈妈的身边。
“是么。”童磨声音淡淡的，脸上的表情也没什么变化。
到达了洞口，童眧停了下来。
他先是咬破了自己的手，打开了封印。
但是看着身旁的爸爸，他有些犹豫道：“爸爸，这山洞只有我一个人能…”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看见爸爸仿佛是不受封印干扰一般，直接走了进去。
…
洞内。
已经睡得昏天暗地的灰野灵子突然听到了系统的尖叫，她一个激灵，小小的灵魂抖动了下，然后非常无语的问系统。
“你干嘛！”
【检，检测到了攻略目标的位置，宿主要现在解除时间封存吗？】系统激动又兴奋的说道。
“哎！这么快就到剧情了么，解开吧。”灰野灵子像是做了百年的植物人一样，她能听见童眧说的话，但是却无法回应。
她原本以为童眧再怎样也只有百年的寿命，可是百年后，童眧还是来了，而且他的声音一点都不苍老，还是少年模样。
最后还是系统给她解了答，童眧拥有着与鬼一样的体质。
不老不死外加自我修复能力。
对此，灰野灵子是羡慕到起飞。
然后她又有些嫌弃系统了，瞧瞧她的孩子，再瞧瞧bug存在的系统。
啥也不是！
时间封存解除，灰野灵子睁开了双眼。
像是动了动自己僵硬的身子骨。
咔滋，咔滋声作响，她倒抽了一口凉气揉了揉自己的老骨头。
等这阵疼痛过后，她想要从冰床上下来。
一转眼，和一大一小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两个家伙对上。
她有些反应迟钝的眨了眨眼，看向幼童模样的童眧，犹豫了会问道：“小眧，你返老返童了？”
“…”
童眧默，百年没有听见妈妈的声音了，他既是想念又是无奈。
“灵子。”童磨眸色沉沉。
“啊。”灰野灵子有些不自在，话说她还没有准备好面对童磨。
他不像当初离去前害怕了，没有逃离，而是将她拥入怀。
很用力很用力，像是要把她镶进他的体内一般。
童眧非常体贴的走出了山洞，给了他们独处的时间。
灰野灵子被他紧紧的抱着，并没有去推开，而是环住了他的腰身，脸轻轻的贴在了他的心口，那个曾经被他一刀刺穿的位置。
“童磨，对不起哦。”她在道歉，为当初那无情刺了他一刀道歉。
打架归打架，她真不想伤他。
但是为了让他心冷，为了让他停止改变剧情，她还是做了。
“灵子在说什么呢，你没有对不起我。”童磨还是紧紧的抱着她，没有动。
相拥了许久，他们想起了还在外的儿子。
一家三口走出，来到了他们出生的村庄，这个地方是灰野灵子买的，而童眧在这个地方待了百年。
“你们，一直住在这里？”童磨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村庄，声音有些干涩的问道。
“是啊，天南地北跑过太多地方，可是我们找不到你，所以我就在想，就在这里买个屋子吧，说不定你会回来呢。”灰野灵子轻笑了下回答，然后又说。
“只是不知道原先的村子为什么没了。”
童磨轻轻的抿了下唇，这是他的杰作。
他找不到灰野灵子，也等不到灰野灵子，所以逐渐失去理智，杀掉了整个村子的村民，然后又去到了她原先的屋子等待，等不到后又毁掉了那个地方。
他…都是他毁掉的。
灰野灵子原本以为，在和童磨见面后，他会有很多事想要质问她。
可是没有，他什么都没有问，就只是看着她发呆。
对此，童眧非常开心的点点头，果然和妈妈说的一样，爸爸非常爱妈妈。
爸爸爱妈妈，那么也肯定是非常爱他的。
没有得到过父爱的童眧在找到童磨后的生活其实也没太大的变化，就是从今以后他多了一个可以陪他讲讲话的家人了。
和妈妈不同，在爸爸这里，他想说什么都可以。
比如说，他对爸爸说，他有时候也挺想吃人的。
童磨微怔了下，看向不知道在捣鼓什么的灰野灵子，微微压低声音问着童眧，“为什么会想吃人，你不是人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