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离开
“做什么？”童磨眉心一拧，问道。
“痛！”灰野灵子哼唧了声，回答。
童磨打量了她一会，然后把她从被褥中捞了出来，没有血腥味，也没有可见的外伤，他伸手去扒她的衣服。
灰野灵子把他的手拍开了，往床的里面缩了缩。
“是关节痛啦，关节痛，我怀疑我有风湿了！”虽然系统说是后遗症，但是这痛感和传说中的风湿真的是太像了。
“…”
风湿又是什么鬼东西。
灰野灵子的关节不舒服，倒也不会特别影响她的生活，只是刚好找个借口躲着来实施她想要进行的计划！小本本上的计划因为童磨的热情一下子就来到了最后一步，所以…所以她要使出杀手锏了。
睡是绝对不会轻易被睡得，怎么也得换一丢丢的恋爱进度啊。
等冬天过去了，灰野灵子算是满血复活了。
万世极乐教因为她的折腾变得像娱乐城一样，教徒们也像是家人般的相处，村内死亡的人数也莫名其妙的减少了。
想要加入万世极乐教的人们也被驳回了，因为童磨发现一年多了，一年多了教会的人都没有减少，一直都稳稳妥妥的保持在250了。
离谱，就非常离谱。
童磨冷下了脸走出屋子，回想着从灰野灵子回来后的万世极乐教，他们不再有痛苦向他倾诉了，因为他们有了其他可以解压的方式，没有了痛苦他们便不会向他倾诉，不向他倾诉他便没有把他们送去极乐世界，就是如此恶性循环着。
而他呢。
他为了能靠她更近一年多都没有吃人，就以她那少得可怜的血来维持体力，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她。
眸色微沉，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
推开灰野灵子的屋子，正要开口质问她对他下了什么诅咒的时候却发现屋内一片漆黑。
他轻眨了下七彩虹眸，很快适应了黑暗。
纤瘦的手微抬，推开了窗子，月色透过窗户让屋内有了一丝光亮。
灰野灵子穿着较为单薄的衣裳，有些慵懒的依靠在窗上，注意到童磨的目光，她对他轻轻的挥了挥手，白纱滑过露出了她白皙的手臂。
空气有些许暧昧，月色下的女子也十分诱人。
童磨的目光从她白花花的胸前往下移，看向她弯曲的膝盖眯眼。
快步上前，把她拦腰抱起。
“啊~”灰野灵子故意轻呼了声，环住童磨的脖子。
嘻嘻，勾引计划成功！
灰野灵子被放在了床上，然后被包成一个粽子。
“…”
“…”
“？”
灰野灵子只露出了一个脑袋，满脸的迷茫。
“你不是有风湿，还不好好穿衣服？”童磨站在床边，笑着说道。
“…”
灰野灵子脑壳痛。
勾引计划失败，童磨也忘记了他是为什么前来。
等灰野灵子在童磨的催促下换了套传统的和服后，才和他一起走在了万世极乐教的廊道上，经过主院的时候，还隐约能听见自摸与嬉笑的声音。
万世极乐教还是这个万世极乐教，但是却和他的万世极乐教完全不一样了，童磨终于想起来他今晚找灰野灵子的目的了。
“灵子…”他的声音有些阴沉。
没有人应，灰野灵子早就跑开了。
他在主院把看麻将的灰野灵子拎了出来，“灵子，你想对万世极乐教做什么？”还有，想对他做什么。
灰野灵子眨眨眼，非常诚实的说道：“我挺想让这个充满迷信的万世极乐教解散。”
“这就是你回来的目的？”童磨眯眼。
“不是哦。”灰野灵子摇了摇头，把自己的衣领从他的手中拯救了出来才说，“我的目的是你呢，我会回来因为这里还有你。”
灰野灵子微微仰着头，一双圆圆的眼眸十分认真的看着他。
对视吧。
就是想要对视。
只有对视了他才能从她的眼中看出她是多么的认真。
“至于为什么想要万世极乐教解散，我想要拯救你，我想要带你离开。”灰野灵子的食指轻轻的点在童磨的心口。
拯救？
童磨笑了。
他握住灰野灵子的手，把她拉向了自己，微微垂下了头说道：“当初，我想要随你离开，你拒绝了我，你还记得吗？灵子。”
童磨似乎是真的生气了，灰野灵子的手腕被握的生疼。
灰野灵子挣扎了下，没挣扎开。
无奈的叹了口气，“不是说过嘛，你有你自己的人生要过啊。”
童磨冷笑，指腹轻轻磨蹭了下她的唇角，轻轻咬牙道：“迟早我会让你这满是谎话的嘴里只能说实话！”
“好可怕哦~”
“…”
“哎，不说那么多没用的，童磨，你现在要抛弃教主的身份和我走吗？”灰野灵子那是一点都不怕他。
童磨动了下唇，心中不断拒绝着。
可是他所说的话却是不同的，应该是要用心口不一来回答吧。
他说：“要。”
要。
他要和她走，他不想做神之子，他不想做教主，这个想法早在十多年前便想说了，那时候的他不明白为何想要与灵子一起离开，所以被拒绝后他也没有再提了，可是现在是她主动邀请他的，他要。
他要。
童磨同意了，灰野灵子连夜回去收拾行李，因为她就想在今夜，就想在今天，和他一起离开这个充满迷信的地方。
系统开口提醒。
【宿主，你不能改变攻略目标的剧情线。】
“我知道啊。”灰野灵子点点头，她知道，在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就知道了。
【那你？】系统疑惑。
“他不会因为我而解散万世极乐教的，他在用敷衍的方式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灰野灵子冷静的说道。
【他想要得到什么需要这么麻烦？】系统更加不明白了。
“我呀~他还怪想睡我的呢！”灰野灵子眨巴了下眼，这可不在她的预料之内啊，不过也不奇怪，毕竟童磨没有经历过嘛，他对于一件事的好奇心还是很重的呢。
【…】
少儿不宜，系统选择潜水。
剧情在刚发生转变的时候系统便会进行提醒，所以它也没有太担心，真出什么事的话再提醒宿主好了。
不过它还是得多说一句。
【宿主，如果剧情因为你被改变的话，你是会被惩罚的。】
“知道啦。”
童磨脱下了象征他身份的帽子，也褪去了原本的衣裳换上了传统的和服，在月亮的见证下，他同灰野灵子一起离开了这个村庄。
一步，两步…
一直到彻底走出，系统的提示音还是没有响起。
灰野灵子垂下了眼，看向与他十指相扣的手，再往上看，和他因为笑容而微弯的眼眸对上。
“灵子，我很高兴哦，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情感吧？”
灰野灵子收回了目光，应付的说道：“对对对。”
如果以自欺欺人的方式也算情感的话，那大概就是的吧。
灰野灵子没有把童磨带到一个新的村庄居住，而是来到了她曾经为了锻炼而暂住的地方。
因为有段时间没住了所以积了许多灰尘，木屋算不上多好但勉强能住。
童磨非常有兴致的在周围转了转，然后说道：“这里就是灵子以前住的地方啊。”
“是啊，因为总在外面出任务，所以每隔几个月才会回来一次。”灰野灵子点点头，开始收拾着。
一旁的童磨也没有光看，他挽起了宽大的和服袖子，帮忙。
对于他的举动，灰野灵子微微怔了下，随即恢复正常。
天快亮了，屋子也收拾好了。
灰野灵子把门窗都关好。
“休息吧，困死了。”灰野灵子打了个哈欠，推了推坐在床边的童磨。
这个屋子建在深山中，所以哪怕离开了那么多年也没有被其他人类发现，屋内的东西也因此一件不少。
“嗯。”童磨往里面挪了挪。
他们基本坦诚相见过，但是在一张床上睡觉，那是没有的。
童磨是鬼，可以不用休息，也根本就不可能在人类的身边休息，而灰野灵子么，醒着也打不赢，所以她睡得毫无负担。
累是真的累了，所以几分钟后，她的呼吸变得越发均匀了。
一觉醒来后灰野灵子整个人都有些昏沉沉的，睡眠质量一般，她还做了噩梦，梦到了她原来世界的事。
皱了皱鼻子，从床上爬了起来。
“看样子睡得并不好呢。”童磨体贴的倒了一杯茶，递给了她。
“哪来的茶？”灰野灵子接了过来，看了看杯子。
干净的杯子，散发着清香的茶。
哪来的茶叶，哪来的水…
“你睡着的时候我出去了一趟。”童磨指了指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
“啊。”灰野灵子放心的喝了口，然后视线在屋内转了转，比起一开始空荡荡的，的确是多了不少东西。
“没看出来，童磨你还挺有贤妻良母的潜力。”
“哈？我只是没有灵子这么神经大条罢了。”童磨轻笑，站起来把她有些翘起来的头发往下压了压，他用力的时候头发的确是下去了，然而一松开便又翘了起来。
“这样是不行的啦，我用水湿一下就行了。”灰野灵子挥开童磨的手，用脸盆中温热的水打湿了头发。